阿衍一脸的无辜,耸耸肩望天。
梁鹤祯愤怒之后,却忽然笑了笑。
这笑倒是让阿衍莫名其妙了,这男人变脸也可以变得这么快的吗?
不对呀,他不是一直都把苏云染当眼珠子一样护着吗?这会听到他说这话,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不对劲,很不对劲。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里,他的第一反应竟然还有些窃喜。窃喜梁鹤祯并不是真的疼爱苏云染?还是窃喜他在皇权富贵前,舍弃她?
说不上来,但梁鹤祯从刚才的怒发冲冠到现在的嘲笑,这个转变真的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你装得可真像那么一回事。刚才还红了眼恨不得杀了我,你现在这么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其实你没有那么在乎她?”
梁鹤祯冷笑一声:“那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这一笑你想到的是我不在乎她,我就奇怪了,你难道不应该是想到我不信你说的话吗?”
阿衍的眼神一凛:“不详细?你这真的不是在为自己的薄情寡义找借口?”
梁鹤祯摇摇头,只觉得阿衍这么精明的人竟然在苏云染身上也会犯迷糊:“你到底是多希望我如此?不过很可惜,你没有机会了,永远没有。她是我的,你抢不走。”
阿衍垂眸浅笑,这一笑太浅不知是何意。
这诡异的画面,身旁的人打成一片,两边主将却在中间……聊天?
梁鹤祯笑是他知道自己故意放出去的鸽子被阿衍拦截到了,那鸽子是富临钱庄的,给他带来的消息是苏云染要生了。
他知道此刻苏云染定然万分凶险,所以他想快点结束这场纷乱。
刚才的确是他关心则乱,一听阿衍那话还真以为他竟然趁着他不在城中对苏云染下手。可等他回过神来就明白了,阿衍所致是苏云染早产情况危险。
富临钱庄是树大招风没错,可它能屹立不倒自然有看家本事。苏云染与富临钱庄的关系很隐秘,就算阿衍清楚她已经回到荣京也绝对找不到她的藏身之所。
差点就自乱阵脚,幸好及时冷静了下来。
“虽然不觉得你值得费心劝你回头,可我家娘子总说你跟别人不一样。不过我觉得事情到了这一步,再说劝你回头的话实在多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可恨之人或许也有可怜之处。你说是吧?南宫玄!”
南宫玄,这个名字真是……久违了。
阿衍嗤鼻一笑:“这世上早就已经没有南宫一族了。你说得对,劝人的活,也不适合你。你说你为什么不一直躲着呢?这样不就可以远离这场纷争吗?就你这点人,可是主动送命啊!”
本来可以少背一点杀业,这主动送人头他收还是不收?
收了,只怕苏云染要很难过了。
他原本是真的想放过他的。
梁鹤祯摇摇头,眼下看着他的确已经落了下风。
“我其实也不想杀你的,真的。”
听到这话的两方人马都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生死一线的时候两方主帅不仅聊天,他们竟然还……惺惺相惜!
众人无语。
“赤元天尊你还啰嗦个什么劲!他可是有遗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不死,我继位也会被人诟病!”瑞平郡王怒吼到。
他已经孤注一掷了,都已经到了亮出武器的时候。
这是穷途匕现,他没有退路可走了。好不容易劫持下了宸王,结果那死了的广陵郡王怎么就好端端地回来了?
见了鬼了!
“十四王叔,都结束了。”梁鹤祯平静地说到。
瑞平郡王手中的匕首加大了力度,都把宸王的脖颈刮出了一道血痕。
“结束?哈哈……鹤祯啊,你怕是没睡醒吧?”睁眼看看,这压倒性的战争他还有赢的希望吗?
“赤元天尊速战速决,再晚可就要等来援军了!”说完这话,瑞平郡王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必要浪费时间跟梁鹤祯打。
他松开了宸王,他知道梁鹤祯跟宸王一想不对付。其实他也隐约也猜到一点,炆王的死,或许跟宸王有关。
不过这里还有不少梁鹤祯在意的人,有他们的性命在手,还怕梁鹤祯不乖乖就范吗?
“鹤祯,住手吧!除非你不想要你亲叔叔的命了!”他很清楚梁鹤祯,他对桓王如父一般,是绝对不会不管他的死活的。
梁鹤祯仰头看了一下天:“这天气,真是很糟糕,太影响行军速度了。”
阿衍闻言笑道:“的确,卫城军怕是赶不过来了。”
梁鹤祯丝毫没有被威胁的紧张,反而笑问阿衍:“你是这样的雨天,雨滴对箭矢的影响有多大?”
阿衍被他这突然的技术问题问得有些懵了,这男人还真是越发让人费解了。
阿衍没有回答,反倒是瑞平郡王:“梁鹤祯,让你的人都给我住手!放下兵器,不然,我下手可就没有分寸了!”
梁鹤祯点点头,扬起手跟着他过来的京羽卫停了下来。
“十四王叔,你觉得我装死一回跑这一趟就没有两手准备吗?京羽卫主力在前边拖住神衣教的主力,我就没有可能早就把卫城军带来吗?”
瑞平郡王冷哼一声:“危言耸听!”这是在给自己壮胆吧?
梁鹤祯退后两步:“是不是危言耸听,那十四王叔可就看好了!动手!”
唰……
一道道破空声响起,箭矢穿过雨帘直直射伤了瑞平郡王的胳膊。手中的匕首因吃痛而脱手,紧接着第二道箭矢又直冲命门而来。
瑞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