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绵娘当年可是炆王妃的贴身婢女。按照皇宫的规矩,所有受邀入宫参加活动的女眷,除了皇家的女眷之外,其他贵族女眷是不允许携带侍女入宫的。
就算是皇家女眷,也只允许携带一名贴身侍女,正因为如此傅绵娘当年也没少跟在炆王妃身边进宫走动。虽然如今年老色衰没法跟当年的模样相提并论,但如今的宫中还是有不少嬷嬷能将她认出来。
秦王看梁鹤祯很照顾傅绵娘,在她自证身份的时候也就猜到了当年小皇孙就是被她救走的。
傅绵娘的身份被几位宫中的老嬷嬷认证了,不过宸王的人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认输。
安国公道:“皇上,此事老臣心中存疑!秦王殿下,您仔细看看当初的案卷中记载的尸体人数,这数目是不是跟官府记载的王府别院中的人数相同?如果说小皇孙当年是被人掉包了,那在那样短暂的时间里难道还能去找到另一具尸体来顶替?”
梁鹤祯拉住了傅绵娘:“娘,您先歇会,我来!”
梁鹤祯看着安国公淡淡一笑,先不说大户人家丫鬟小厮人员流动有多大,府中人数那是随时变动的。再说这些大户人家在官府中留下的记录往往是一两年甚至更长时间才变更一次,所以官府记录的人员数据并不准确。
再说当年验尸的结果,除了‘皇长孙’的尸体有问题之外,其余的尸体上都有明显的致命伤。没有致命伤的,那也的确是活活烧死。
“我这里还有一份卖、身契,请皇上过目!”梁鹤祯从怀里拿出一张卖、身契。
这张卖、身契是王府别院出事前一个月签下的,王妃在出事前一个月见到人牙子在卖女眷,其中一个女眷身材丰、腴之前是给大户人家做过奶娘的。王妃见她可怜,自己又马上要生下孩子了,便将她买了下来。
大概就是这位命运不济的奶娘的尸体将傅绵娘顶替了下来,这才让宸王这么多年没有查到她的行踪,根本就没想到当年除了皇长孙竟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安国公望向宸王,宸王抿着唇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太傅激动地走到傅绵娘面前:“那……那孩子呢?现在何处?可还安好?”
傅绵娘对太傅欠了欠身:“太傅放心,皇长孙……安好!”说完她眼神慈爱又欣慰的望向梁鹤祯,太傅的目光也随之转移过去。
太傅激动地红了眼眶,似乎又有些难以置信。他细细打量了梁鹤祯好一会,后退两步连连说了几声好:“像!真像!”
刑部尚书轻咳一声:“太傅,何以如此激动?一切都还没有定论!身份可以造假,就算皇长孙当年真的没有死而是被人救走了,可这么多年过去谁知道那孩子有没有出什么意外或者被人再次调换了身份,企图混淆皇室血脉。”
安国公也立马附和:“皇上,李尚书所言极是!这么长的过程,谁也没法肯定皇长孙是否被人替换了。”
梁鹤祯只是嗤鼻一笑,面对这样的刁难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皇室血脉的验证本身就是一件需要格外谨慎,更何况他流落民间快二十载,怀疑他的身份有假也在情理之中。
但目前已经没有人去怀疑皇长孙没有死在当年的王府别院,至少皇长孙当年逃过一劫已经是所有人都默认的事情了。
皇长孙还活着,但眼前这个长相贵不可言的梁鹤祯究竟是不是梁聿川呢?
太傅就不乐意听这话了:“安国公,你年纪不大眼神怎么还不好了?长孙殿下这模样跟信诚太子多像啊!皇上,您瞧瞧,这孩子眉眼多像啊!乍一看殿下长得像信诚太子妃,可仔细看更像信诚太子!”
文慈侯也站了出来:“太傅!太傅您也太心急了些了!若是长得不像,有心人怎么敢让他到大殿上来冒认?这可是欺君大罪,这是有人不惜用命在赌!”
傅绵娘冷笑一声:“侯爷这话可是指女婢?”
文慈侯冷哼一声有些不屑回答,傅绵娘也不看他直径走向前几步对天承帝道:“皇上明鉴,女婢自带走皇长孙离开后,生怕背后主使之人追上来便躲了起来。那些年我的行踪都有人可以作证,皇上大可派人去查。”
傅绵娘地上一本厚厚的本子,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这傅绵娘这差不多二十年的所有经历。其中哪一年到哪一年身处何地,居于何处,何人能证明都详细记录着。
最难得的是从这本子上的笔迹和墨迹上看,这上面的记载应该是从当年就开始一直记录到现在。这说明傅绵娘一直在为今天做着充足的准备,很明白她需要证明皇长孙在她手中一直没掉包过。
这本子天承帝早就让人誊抄了一份,按照上的人名去一一印证。
苗公公附在秦王耳边时候了几句悄悄话,秦王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讶但不过瞬间就烟消云散,换上一副了然的表情。很快,京羽卫又送上来一叠笔录。
这些笔录便是傅绵娘笔记中提到所有见证过她生活轨迹的人。
秦王将一张张笔录传递下去:“傅绵娘虽然一直带着皇长孙东躲西、藏,但这些人都可以为她证明,她一直带着皇长孙在身边没有空白的时期可以去造假去掉包!”
秦王扫过其中一张笔录,眉心微皱走到了傅绵娘面前:“傅绵娘,这份笔录中说,在你遇到你丈夫梁二海之前,还出现了一个男人在帮你。这人神出鬼没,但似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有在见证皇长孙的成长。他或是至关重要的证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