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一条龙可不光只有一个头,还要有身体,四肢鳞片,这天下可不是只有华石一个家音乐公司,
我在华石搭起来的台上摆摊,
轻雪传媒、老崔、老五他们给我当托,
用楼三的在天之灵当打手,意气风发的张仁沛是干草,
引舆论点火,媒体、法院煽风,等大火烧起来,自然有的是人跑着来落井下石。”
八百里秦川和华石签过三场演唱会合同,张仁沛用这张合同束缚老五他们履行最后两场,借势再往后发展巡演。
可法了,如果老五他们一纸诉状把华石告上法院,无论最后输赢,事情都会轰轰烈烈。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需要华石借着那两巴掌,自己来推动,用孟时安装的梯子往上爬,先发制人攻击轻雪传媒要用楼三推孟时上位。
孟时干的是借刀杀人,把自己和张仁沛一起捅死,舍了一身剐,借华石的手,去攻击他们自己,一把火把乱七八糟的东西烧个干干净净、明明白白。
至于以后是在废墟中重建,还是就这样烧没了。
孟时不关心。
就像在酒吧里和秦轻雪说的,‘如果这台子要塌,我希望塌在你手里。’
这次来京城,就只是求个自己念头通达,夜里好眠,也把楼三安安稳稳的送走。
可惜,贾树道从湾仔来了京城,不然这把火就烧起来了。
“贾树道为什么能忍住不翻脸?是啊,他为什么不能像个弱智一样,目中无人,仗势欺人。”
孟时看着表情凝滞的管斌,有些遗憾的说:
“我巴不得贾树道翻脸‘一刀捅死我’,
那我这匹夫的‘墓志铭’就精彩了,
到时候,华石西装革履锦衣玉带,被我这光脚的溅了一身血,
他在自己墓碑上可无从下笔,名字都不敢落,写什么都寒颤,
到时我们两个‘死人’相对而坐,互相给对方倒一杯酒,想想都好玩。”
管斌张了张嘴,想起自己问陈与,‘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陈与说,‘这货应该是个养猪的。’
是养猪的……
管斌用余光瞟现在“真·光脚”的孟时……现在养猪门槛这么高,玩的这么花吗?
孟时用脚拇指,拨弄表面陷下去的一个轮廓的夹脚拖鞋,说:
“贾树道是个商人,这种死了还要给我托举灵位的事,他做不出来。
商人本质就是什么都可以商量的人,不会光凭自己的喜怒来办事,
他之前小看了我,被抽冷子来了一下,现在学聪明了,收着爪子,伸出肉垫,搁这一次次卖萌呢。
秦轻雪要把我拉出来,说可以制衡,这是她见了两次贾树道以后想出来的。”
孟时说到‘想出来’的时候,两只手伸出来食指和中指比了个引号,
“她还得意呢,岂不知现在露着肚皮的喵喵叫的贾树道,就在等我出面,等我手碰到这份钱,把鞋子穿上,打上领带,他保管把爪子弹出来,稳准狠的把我眼珠子扣下来当玩具。”
孟时把窗户按下来。
热风吹进车里,混着冷气,让管斌有一种很怪异的体表感觉。
孟时甩了甩头,说:
“贾树道这种人,心眼多,只要看不懂,就会一直不出手,
要知道攻击性这种东西,它会随着卖萌而尝到的甜头,和时间流逝而慢慢消退,
以后一个碗里吃饭,让华石也为摇滚做一份贡献,挺好。”
“那你呢?”管斌愣愣的问。孟时一直用猫来形容贾树道,那他心该有多高?
孟时翘着脚,拖鞋挂在脚趾上摇摇晃晃,
“我?我背后没人,又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就不掺和这破事了,拍个沙雕剧,再整个电影,争取今年赚二十万,去把温桐买回来。”
赚二十万?特喵的我给你好不好啊!
你特么把华石的碗砸了,自己弄了一个,让华石只能蹭饭,现在全身而退在背后当个震慑,让贾树道投鼠忌器,这是小聪明?
那贾树道把张仁沛捞出来,带着华石全身而退,是什么水平?
从一开始被你们两边当枪耍的团团转的秦轻雪又是什么水平?
管斌目瞪口呆,心里千头万绪,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时,孟时突然说,“哦,对了,你别和秦轻雪说这些。”
管斌懂了,孟时眼里,秦轻雪是个需要关爱的智障,被卖了还要帮忙数钱的水平。
再想到自己,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悲从中来,默默啐一口,这些耍心眼的人,心真脏……
车从二纬路到航站楼联络路,再开上机场高速。
管斌沉默了好一会用来消化孟时说的话,不甘心的问,“你不怕我和贾树道说你没有底气和他面对面,想靠时间磨他吗?”
孟时一脸失望的盯着他,直到他坐立不安,又笑,“你不会没想到我想借你的口,说点自己不好出面的事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你别开玩笑啊。”管斌颓了,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我就是一个演戏的,你别玩我啊……”
“你去和贾树道说这些,他就会这么想。”孟时哈哈笑,“人想的多了,不一定是好事,顺势……
他说到一半,突然停住。
“怎么了?”管斌问。
孟时摇头,拿出手机给陆端存打了过去。
陆端存把来电显示给妮子看了一眼。
陆佳佳白了他一眼,“你接啊,看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