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潇抓着韩恬的手臂,任由韩恬的伤口流着血,淡淡回道:“不把淤血排出来,接上了也不会利索!”
乌潇话音刚落,那店小二便返了回来,端了一盆热水,王宇志见状,忙上前接过,随之关上了屋门。不知何时,乌潇的手中已多了一把细窄的小刀,正在认真看着韩恬的伤口,不仅说道:“手臂的经脉都断了,骨头也断了多半,要不是她不顾一切救你,摔了出去,恐怕性命不保啊!”
王宇志端着热水,站于乌潇身后,一听到此,不仅问道:“要是鱼星枫砍下了那一刀,大师肯出手相救吗?”
乌潇摇了摇头,不仅笑道:“又来了,你说我会不会相救,你真以为鱼星枫没有砍下去,是因为那个女子吗?”
王宇志一听,不免又惊讶了起来,问道:“难道不是吗?”
“真相你未必看到,你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相,是与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还活着!”
王宇志不免又想起当时的情景,鱼星枫的刀锋就停在自己的头上,当时鱼星枫却突然定在了那里,手在发抖,不时又头痛欲裂,这难道是乌潇出手所为吗?王宇志见乌潇之容,又见此景,不仅放下水盆,直接跪在乌潇面前,继而恭敬地说道:“多谢大师出手相救,晚辈之前的话,实在有些冒昧!”
乌潇正在用小刀剐着韩恬的伤口,见他如此,却依然在忙着,淡淡说道:“起来吧,出家人慈悲为怀,我怎么会置之不理呢!”
王宇志依旧跪着,又说道:“楚姑娘的死,大师一定是有苦衷,能否告诉晚辈详情,晚辈实在不明!”
“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不该说的,或者不能说的,我也自有分寸,该明白的时候,你自然会明白,这就是天数!”
乌潇再一次提到了天数,让王宇志很是不解,只是呆呆地看着乌潇在为韩恬治伤。乌潇见他不说话,又行说道:“起来吧,帮我把热水端起来!”
王宇志一听,忙又站了起来,端起水盆便走上了前去。乌潇拿了一块毛布,用热水打湿,又拧了干净,展开叠了两下,直接敷在了韩恬的伤口之上,只见乌潇右手手掌贴近那块毛布,运起功来,不时便见毛布冒起了热气。乌潇沿着韩恬的手臂一捋,然后又把她手臂弯了过来,毛布上顿时溢出了血迹,韩恬也跟着皱了一下眉头,仍然在昏迷之中。
将其手臂弯过来之后,乌潇又运起功力,右掌对向了韩恬的伤口,王宇志在一侧默默地看着,却听乌潇淡淡说道:“骨头断了可以养,经脉断了,即便接住了,也不好恢复,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帮她打通!”
王宇志忙回道:“晚辈明白,多谢大师了!”
乌潇依然在用自己的真气为韩恬疗养伤口,却又对王宇志说道:“她这么奋不顾身的救你,一定是喜欢你,你好像并不喜欢她?”
乌潇突然一问,王宇志实在有些意外,忙说道:“大师如何看的出?”
乌潇问道:“那天跟你在花亭上的年轻人是谁?”
王宇志脱口回道:“他叫舒莫延,是舒太公的后人!”
王宇志随口一说,突然感觉说错了,他竟然忘了舒莫延的父母之事,他看到乌潇的脸色瞬间变了。只听乌潇说道:“原来他是舒太的后人,看的出来,他的功力不弱,比你如何?”
“远在我之上,他很少出手,即便出手,也从不费全力,我也不知会高出多少!”王宇志淡淡回道。
“那天你们说的话,我都无意听到了,你喜欢的女子,应该是尤羽!”
王宇志一听就脸红了,忙转而说道:“大师真是神通,我没有发觉,实属常情,莫延都不知您的存在,实在不可思议!”
“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要说不可思议,恐怕是老和尚窃听了!”乌潇不仅笑道。
王宇志忙解释道:“晚辈不敢,晚辈说的是莫延,他在方圆几里之内,完全有能力察觉一个人的存在!”
“老和尚说的也是这个,他是心不在此,如果心境如一,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王宇志忙问道:“晚辈不懂大师之意!”
“从他的言语之中,足以看出他的年少轻狂,他是一个好人,有着一副好心肠,却并不懂得为人处事之道,总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在行事,一旦事与愿违,便会找不到头脑,那位姑娘之事,正好说明了一切!”
王宇志回道:“大师说的不错,可是感觉都是自信的表达,他有能力,所以这样并不为过,而且据我所知,很多长者都敬重他,护着他!”
乌潇淡淡说道:“这就对了,与其说他的自信来源于他的能力,不如说成来源于这些光环,如此年纪能有如此的功力,身世不简单,众人护他敬他,便不见得是本意了,离开这些光环之后,将很难懂得成长,这一次离开,或许对他帮助很大!”
王宇志听懂了乌潇之意,也默认了他的话。王宇志与舒莫延是无话不说,自然彼此都很了解,虽然有些意见上的分歧,却从不会放在心上,也没有教诲过对方。乌潇虽说,王宇志即便默认,也不会感到是舒莫延的错,错就错在舒莫延的能力了。
乌潇继续为韩恬疗伤,说过的话,也不会放在心上,他以为他是对的,或者即便不对,王宇志认为是对的。可他忽略了一点,出家人不懂的人之常情,王宇志与舒莫延之间的友谊,是可以掩盖一切的,王宇志只希望舒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