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永治心中暗恨。

旁人只看得到他的手被划出一道血丝,只有他自己明白,方才石子打来的那一下有多狠——当时就被震得从手背疼到了肩胛处,如今手骨依然疼痛钻心,甚至都能感受到手臂在微微颤抖。

发觉罗纱自那人进屋后又开始挣扎着想要脱离自己的桎梏,盛永治面容阴郁眼神骤然变到极寒,从怀中摸出三根四寸长的钢针就要罗纱脊背刺去。

穆景安一直在盯着罗纱看,发现异状后急急丢开石子将折扇插入腰间,快速掠到二人身侧出手如电拍向盛永治的手腕。骨碎声响起,穆景安捞起对方手中之物就势一甩,三根钢针全数插入盛永治的脚上。

盛永治闷哼一声晃了身子又站好了,抓着罗纱的手依然不松开。

穆景安五指开合摸在他双臂的肩、肘、腕处,只刹那的功夫,六处的另外五个关节已经被卸了下来。

盛永治再也没力气抓住罗纱,手指颓然松开。只是他疼到极致却也不叫,只是喉咙里发出咯咯怪音。

盛永娴看着盛永治耷拉着的两条胳膊和流血的脚,尖叫出声飞奔到穆景安身边突然出手袭来。

她刚刚扬起手,穆景安右手并拢硬生生迎了上去,盛永娴瓶中飞出的粉末还未完全散开就被穆景安全数捞入手中,只是他仿若毫无所觉,动作不停继续伸手前探直取盛永娴手中瓶子。

盛永娴见到他浑然无事就是一愣,再看他手中沾了那些药粉就朝自己的手摸过来,登时吓得尖叫着就往后跑。

穆景安见状,脚下前滑半步的同时右手反转顺手一带,那些粉末便如黏在他的手中一般不曾有一粒落下,他速度不减就势朝盛永娴后方猛地挥去。

眼看他掌中粉末就要沾上少女□的脖颈了,突然那些被制住的青衣人中传出一声厉喝:“住手!”

穆景安顿了下才停了下来,粉末便有一丁点儿沾到了盛永娴的脖子上。

她哀叫一声捂住后颈,却引得手上也沾了药粉,不禁哇哇直叫。

在她的叫声中,穆景安缓缓侧过头,朝着方才声音的来处笑笑,眼神清冽地说道:“好巧啊,六表兄。”

听他如此说,正在制住青衣人的阿一阿二他们和红倚红绣便让方才说话之人走出来。

此人倒是没受到什么明显的伤,惟有脸颊微微鼓着个肿起的包而已,想来在打斗时那些青衣人有刻意护住他,而阿一他们制住人时出手极快,也没伤他太多。

只是……他的面容与平时差异颇大,想来是有高手为他刻意上妆掩饰过。

既然易容便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谁,除非迫不得已,不然绝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身份。

如今他不得不如此做的原因是……

穆景安心中一动,扫了眼盛永娴。

待一身短衫打扮的宋风羽方才缓步走出青衣人群、静静站在众人前面后,只不过由方才的垂首敛神改为负手而立,身上那种皇家的风范便显现了出来。

听了穆景安的称呼后,再看那人气度,罗纱心中隐隐明白过来此人是谁。

可此人跟盛家兄妹是一伙的,左右穆景安不称“皇子”只呼表兄,罗纱便故作不知他是谁,只静立在穆景安的侧后方一声不吭。

宋风羽瞥了眼摊在地上的青衣众人和盛家的仆从,说道:“还不去照顾照顾你家主子?”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被他凛冽的眼风一扫,盛家下人再顾不得身上疼痛,屁滚尿流地爬起来去看盛家兄妹。

盛永娴叫得声音很大,宋风羽颇为不耐,掏出怀中一个瓶子丢给照顾她的丫鬟。可瓶子出手,他就后悔了,转而去看穆景安。

穆景安仿佛根本没看见他方才的动作一般,正低声和罗纱说话。

罗纱虽然没见到盛永娴害那四个护卫时的样子,却是看到方才盛永娴那一小块皮肤沾到粉时的情况了的,所以穆景安刚一停手,她忙去拉穆景安的手,生怕他方才抓了一手的白色粉末会出问题。

只是她的手还没触到穆景安,穆景安就忙将手往旁边一侧闪避开来。

“我没事。那东西很毒你别碰。”穆景安说道,又问:“你的手臂怎么样?”

“还好,应该没大碍。”

穆景安见她还是一脸担心,就扬起手来给她看。

罗纱见他白皙的手上除了些许粉末外只是有些薄茧,并未不妥,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阿二急急走了过来,拿了块湿的布巾给穆景安,上面隐约透着股子药香。

穆景安正细细擦着手,就听宋风羽问道:“景安你怎么来了这里?先前并没听说啊。”

看着宋风羽恍若先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的笑容,穆景安笑道:“听姑母说这儿的赏花宴定然极好,我来看看。”

“哦?你居然也来赏花宴?只是不知你赏的花啊,还是人呢……”宋风羽说着,向罗纱看去。

穆景安不动声色侧身挡住他的视线,说道:“自然是花。人看得多了后,还是觉得花漂亮。”

宋风羽哈哈大笑。

这时青衣人来请示,问是不是要将盛家兄妹安置到车上,待宋风羽点了头,他们便躬身照办。

听完他们的对话,穆景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这两位居然是盛家人?”说完后一脸懊恼,对宋风羽道:“我可是头一次见他们。刘表兄你该早点提醒我才是,若你开口,我也不至于失手将盛家少爷伤成这样。”

宋风羽勾勾嘴角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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