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吾儿!你可要急死老娘了!吾儿醒来----”一阵伤心欲绝的哭声在王长庚耳边响起。
“唉----气死我了!”王长庚咬紧了牙关,好不容易从睡梦中睁开眼,可是一下子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这----不对吧!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哪里?你们----都是谁啊?”
床前,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一身打扮古拙,穿着不知道哪个时代的衣裙,正在一边抹泪,一边唤着“王长庚”的名字。
在他身后,一个年轻的女子,看岁数也就二十出头,青衣罗刹,粗布包头,端着一碗药汤走近窗前,口中却唤着王长庚听不明白的称呼:
“叔叔,喝点药吧!这是找王郎中求来的!”
再身后,站着两个年岁不大的后生,岁数不大,可是身材粗壮,也是泪水涟涟的盯着王长庚。
“我,这是在哪儿啊?”王长庚有些糊涂了。
“我不就是和那个病人吵了几句,怎么就把发配到边远山区了吗?”
“吾儿?谁是你儿子啊?我还排行老五?不可能吧!自打1980年,就不许要二胎了!即便是到了二十一世纪,也是刚放开几年啊?我怎么可能……”
“还有,我哪有你这么大的侄女啊?我救过你的父母吗?我怎么没有一点儿印象了呢?”
“你也年岁不小了,感谢我,也不好管我叫叔叔吧!我还没到三十岁呢!这一辈之间,难道只有与五六岁吗?”
“……”
疑问,那是太多太多了!
王长庚医学博士毕业,出国留洋回来,也行医四五年了,也帮了不少的患者,只是那一天,被一个“浑人”气得闭过气了,按照科学的说法,应该叫做----晕厥。
自己父母双全,家庭幸福,虽然还未成婚,但是身边的亲友也在大把的帮自己介绍女友,恋爱可期……
可是,这是哪里啊?
打量四下,这不就是一个贫困家庭吗?
四根柱子,一席土炕,一点儿家具都没有。
再看看身上这玩意----这叫被子还是垃圾啊!黑心棉都比这个干净,这也太不卫生了吧!
是我被气糊涂了,还是被灌了臆想症的药了?
还让我喝药?
你那是什么药啊?黑乎乎的,干净吗?如果所猜没错,那就是我们传统医学中的----中药!
这是要救我,还是要毒死我啊?我有病吗?每天早上锻炼我还坚持五公里呢,强壮得很,根本不用吃药啊!
“不行,我得再晕一会儿,说不定就能回去了!一切都是假的,是幻觉,这不是真的!现代多好啊,二十一世纪多好啊!尤其是,我还没娶媳妇呢!”
“我苦读二十年,才做到三甲医院的副主任,马上就要提为主任医师,我容易吗?比你们古人苦多了!你们才十年寒窗,考取功名,我都翻倍了!”
王长庚无助的四顾周围,忙不迭的又把眼睛闭上了,用力的皱了皱眉头,急促的晃了一下头,想把刚才所听所见全部忘掉。
“也许,只是臆想!不是真的!”
“长庚吾儿!你这是怎么了?醒来啊!吾儿,你好命苦啊!唉----”
王长庚被身边老太太这九腔十八调的哭声折磨的不行,用力的在大腿上掐了一把,感受着真切的痛感,只好再次睁开了双眼。
“我这是在哪儿?我怎么了?”
“哥,你醒了吧!”
“吾儿,你别吓唬娘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就不活了!”
中年妇女挥舞着一个比拖把头还脏的布,想要给王长庚擦一下头上的汗水,但是在接触到他额头之前,被王长庚躲开了。
“这个老太太,咋用抹布给我擦汗?这玩意多脏啊!我就算三天不洗澡,身上也比这个干净!”
“吾儿?哦----她是我娘?那我亲妈呢?难道说----我被气得穿越了?这是闹着玩吗?只在影视剧中听说过,怎么会落在我的身上?假的吧!”
“还哥?我都排老五了,你们后面的算老几啊!”
“不行,我得赶紧搞清楚这些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我还等着回去呢,老妈给我介绍了三四个女孩,就在这周末,我还等着相亲去呢!”
“呃----”终于,王长庚暂时承认了眼前的一切,也许真是穿越了,穿到姥姥家了,可是,谁也没说一下,什么时候让穿回去啊?
“我怎么了?为什么躺着?发生了什么?”
几句问话,把王长庚身边的四个人问得面面相觑。
“哥,你咋了?你忘了,你去找张大户家去理论,然后……”
“猛子,住口!”老妈喝止住了那个十六七岁的大男孩。
“长庚啊,先把药喝了,过去的事,咱们就别再想了!来,他大嫂,把药给我----”
说着,王长庚的老妈转身接过缺角的破碗,颤颤巍巍的端着药送到王长庚的嘴边。
“我没事,喝什么药啊!”
王长庚一摆手,推开老妈的手腕,一掀被子,想要下床。刚掀开被角,心里突然一惊:
“哎呦!我去!”
瞬间,王长庚又把被子盖上了。令自己没想到的是,被子下面竟然是两条光着的大腿。再看上身,一件破烂得不知道什么衣服的袍子,半遮挡着身子。
“裤子呢?”
王长庚伸手一摸,心里一片冰凉。
“怎么连内裤都没有了?我这叫穿越吗?不是来洗澡泡温泉的吧!穿过来也不用tuō_guāng了吧!至少给我留一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