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公主府的人讲,三天前一大早,木惹儿公主就乘了马车到城西的神女庙去祈福参禅。
一共带了两个侍女,车夫是等在庙外的,并没有跟进去。
到了神女庙,由住持引着她们来到参禅的院落,不过住持并没有跟进去,只有公主和两个侍女进了院子。
而后两个侍女又留在了禅房外间,只有公主一个人进里间去了。
然而过了许久也不见公主出来,两侍女在外头问了几声,里面无人应答。又等了些时候,二人相约进去一看,发现公主不见了,找了半天,只在禅床下找到一个昏迷的女尼,据她讲自己本是早起打扫禅房的,不知怎么就晕了,还被人塞到床下。
神女庙不大,香火也不旺。况且木惹儿公主那日是早早就去了的,庙里并没有别的香客。庙里的尼姑们怕扰到公主参禅,也不敢乱走动。
因此,那院子里除了那个昏迷的女尼、公主和两位侍女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公主虽然不见了,但门窗却完好无损。两个侍女在外头也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并且那半夜里就落了雪,有任何足迹都能看得清楚。所以官府的人查来查去,也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木惹儿公主的身份非比寻常,因此这件事就交到了白鸦卫的手里。
权慕简短地交代了经过,问苏好意:“我听说你一向同木惹儿公主有往来,所以把你叫来问问,看你都知道些什么,也许对我们查找公主的下落有帮助。”
“在下也不常和公主在一处,只偶尔到她府上去请安,”苏好意挠了挠后脑说道:“不过公主的亲人虽不在京中,但她府上的管家和贴身的侍女都是清楚公主平时和什么人往来的。”
苏好意觉得权倾世把自己叫来实在没有什么必要,她又不是公主的跟班,尤其这些日子公主和新欢打的火热,她为了避嫌根本就没到公主府去。
“我们当然详细的盘查过,”权倾世看到了苏好意眼底的不耐烦:“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才想着扩大范围,把认识公主的人都逐个询问一遍。”
苏好意听他如此说,便觉得这是白鸦卫在排除嫌疑人,于是说道:“在公主失踪的两天前,我的确在街上见过她。不过也只是匆匆打了个招呼而已,并未深谈。当时她和滇南王家的二公子准备去逛银楼,我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
“马二公子我也见过了,那一日他并未陪着公主,而是同京中几个子弟到京郊围猎去了,有上百人能为其证明。”权倾世道:“况且他等滇南王述职完毕后就要离京,公主府的人也说公主失踪前一日也已经与他饯别,算是分道扬镳了。”
“那么神女庙中的女尼有可疑的么?”木惹儿公主失踪,苏好意也十分担心:“该不会是有人绑票?”
“那些尼姑一问三不知,”权倾世叹气:“若是绑票早该有消息要赎金。”
木惹儿公主失踪得实在蹊跷,苏好意本就不是公门中人。于这些事情不在行,况且这件事就连白鸦卫也觉得头疼。
“那小人就更帮不上忙了。”苏好意语气卑微地说道:“若。”
权倾世见她这瑟缩样,就觉得不舒服,待要说什么,又说不上来。有些茫然的伸出手去,苏好意本能地往后退。
权倾世手背上依稀有被咬的齿痕,是当初审讯苏好意时被她咬的。
“大人,外头有人求见。”门外的侍卫通传。
苏好意一听,仿佛一道佛光照在了身上,立刻恢复了平时的机灵样子,说道:“既然有人求见那小人就告退了。”
说完也不等权倾世开口,转身就跑,还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司马兰台站在白鸦卫衙门前,狐腋裘披在身上,墨染似的青丝随风轻飏。
苏好意一眼见了忍不住在心里赞叹兰台公子真是品貌超绝,相比于其他皮裘,狐腋裘更为蓬松。一般人都不会给狐腋裘连上同样材质的兜帽。
因为兜帽一旦放下,在肩颈处就会显得臃肿,令人看上去有些猥琐。
司马兰台的狐腋裘兜帽却做得很大,但丝毫也不难看。
因为他脖颈颀长,显得格外高贵。
“倘若兰台公子将这兜帽戴上,啧啧,那不就是观音现世吗?”苏好意在心中暗想:“多亏这是在白鸦卫衙门前,否则那些倾慕兰台公子的女子们只怕早就疯扑过来了。”
“司马少爷找在下何事?”权倾世跟在苏好意身后,眯着一双鹰眼问。
他一开口苏好意才猛然惊醒,心道:苏八郎啊苏八郎,你真是胆大包天,这会儿不想着赶紧逃,还想人家兰台公子戴不戴帽子。
“无事,我来找人。”司马兰台的神色如静湖无波,难辨悲喜。
苏好意刚刚又受了惊吓,忍不住又打起了嗝儿。
司马兰台将她轻轻拉到身边,伸手去拍她的后背,苏好意打嗝很快就好了。
“你该不是来找他吧?”权倾世看着苏好意问。
“正是。”司马兰台毫不避讳。
权倾世似乎被触到了逆鳞,压着怒气道:“司马公子未免太小题大做,我不过是叫他过来问几句话。何况我白鸦卫想要留人,难道还留不住么?你还能次次去求太后的懿旨不成?”
“你若无故羁押平民,我上朝弹劾你便是。”司马兰台平视着权倾世,眼中不但没有畏惧,反倒露出几丝不屑:“这白鸦卫也早该整顿了。”
权倾世猛然想起,就在半月前,皇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