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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好意在小巷子里被一群恶犬围住,情形有些危急。
忽听两声口哨,那些恶犬像是接到命令一样,都停下来向后看。
只见街角出现了一个半大孩子,确切的说是一个小乞丐。
破衣烂衫,头发蓬乱,脸上也脏兮兮的,看不太清楚两只指头塞到嘴里,又吹了声响亮的口哨,这口哨比前面的都要长一些。
那些狗听了,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只是看看苏好意,就扭头跑到了那小乞丐的身边。
苏好意看明白了,这些狗都是听着小乞丐差遣的。
“对不住,它们只是太饿了。”小乞丐伸手摸了摸那只离他最近的狗头:“吓着你了吧?”
“我也没受伤,没事儿的。”苏好意笑着说:“这位小兄弟,多谢你了。不知道能不能赏在下一个脸,请你吃点东西。”
“多谢,不必了。”小乞丐倒是十分耿直。
“苏小爷,你怎么在这儿?”这时,童三爷从海清秋府里出来,在巷子口看到了苏好意便走了过来。
“这些狗没伤着你吧?”童三爷是什么人,一看这情形便猜了个大概。
“没有,没有,多亏了这位小兄弟。”苏好意这人是极主张随和待人的。
“苏小爷,还是我把你送回去吧。”童三爷不太放心道。
“那好,有劳三爷了。”苏好意说着就和童三爷走了出去。
刚出巷子,那小乞丐便追了上来。
“你的东西掉了。”小乞丐朝苏好意伸出手,他手里拿着一只钱袋。
原来是之前苏好意不小心把钱袋掉在了地上,他们走后,小乞丐发现了,便追了上来还给她。
“小兄弟,真是多谢你了。”苏好意把钱袋接过来,她这钱袋里少说也有七八十两银子。
对小乞丐来说,可是一笔横财。可他竟然分文不动还了回来,足见这孩子的品性。
“小兄弟,容我多嘴,多问你一句,”苏好意看着小乞丐面黄肌瘦,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你是哪里人?怎么会和这些狗结成伴儿呢?”
“我是淮阳来的,自幼没了爹娘,跟着师父耍狗戏猴戏,因为南边闹灾,我们一路向北到了京城。夏天的时候师父染病没了,我年纪小,撑不起场子。训得最好的那几只猴还被人讹了去,我带着几条狗,饥一顿饱一顿。后来又收了几条在这街上流浪的狗,好歹有它们挤着我,夜里还不至于冻死。”小乞丐说着抹了抹眼睛,也不知是想起了去世的师父,还是哀怜自己的处境。
“你叫什么名字?”苏好意听了他的遭遇也不禁唏嘘。
“我也没个正经名字,自幼师父就叫我狗娃,便一直这么叫了。”那孩子说。
苏好意听了便对童三爷说:“三爷,我有件事想拜托您。”
“苏小爷这话说的,咱们是自己兄弟,你有话只管吩咐就是。”童三爷道。
“这小兄弟怪可怜的,我看他为人颇义气,有心想要拉他一把,”苏好意道:“想请您把他收为帮中兄弟,也算是一桩功德。”
“如此甚好,”童三爷点点头向狗娃说道:“小兄弟,你可愿意入我们船帮吗?”
“船帮兄弟都是好汉,我自然是愿意的,可是我太小了,只怕出不了多少力。”狗娃明显很乐意,但又有些惭愧。
“有志不在年高,就冲着苏小爷替你作保,帮主也会高看你一眼。”童三爷笑着拍了拍狗娃的肩膀说:“一会儿我喊个兄弟过来带你去香堂,你的这些狗可得管好了,别叫他们伤了人。”
苏好意有心要拉狗娃一把,想着若是把他带回楚腰馆,也不过是做个小龟公。
不如托付给船帮,说不定他还能挣扎出一番天地来。
苏好意回了楚腰馆,帮着姹儿姨打理生意。
客人们见了她,总是亲热中带着恭敬,毕竟有些消息灵通的人已经知道权倾世和司马兰的因为她在街上大打出手的事了。
直到夜深,苏好意才回到自己房中歇息。明明很累了,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她摩挲着司马兰台送给她的灵柏木吊坠,心里想的全都是和司马兰台有关的点点滴滴。
如此一直到了三更天,苏好意却还是了无睡意。
夜寂静,窗外有轻微的响动。
苏好意动也未动,只是侧耳倾听。
窗外有人。
只是那个人发出的动静很轻,如果不是苏好意醒着,周围又太过于安静,她也是听不到的。
“又跑过来尿床吗?”苏好意对着窗外的人说。
“我就知道你没睡。”外头的人说话了,他的声音很轻,怕吵醒别人。
“当心被巡夜的人抓去,”苏好意警告他:“还是赶紧找个地方歇着,有什么事天亮了再说。”
“有人发现了幽萌的踪迹,我得尽快去找他。”幽荦道。
“那你还不快去?”苏好意翻了个身:“要走赶紧走,别吵着我睡觉。”
“你这没良心的小耗子,我来就是跟你告别的。”幽荦在窗外恨恨:“我这些日子为你几乎跑断了腿,你却连一句好话都没有。”
“好走不送。”苏好意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幽荦总是这样,拿腔拿调瞎矫情。
是不是因为自己苏好意不知道,但他们兄弟两人势同水火,谁也容不下谁确是真的。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一定是心里有事。”幽荦说:“不如我留下来跟你谈谈心。”
“多谢了,可不敢当。你还是快快走吧。”苏好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