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妱睡前下定决定要弄明白裴烬对自己的心意,可她还没来得及实施,一睁眼便迎接了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间门口的江俞白,顾妱差点以为是自己没睡醒出现了幻觉,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面前的是真人后才惊喜地低呼一声,“俞白!你怎么下凡了?”
江俞白穿着身米白色的休闲西装,微卷的男士长发随意地披散着,腰间别的黑色腰牌闪过一道暗光,只是站在那里便透着股浑然天成的高雅气质。他眉眼弯弯,心情颇好地朝她眨了眨眼,“妱妱,好久不见。你不是说要请我吃火锅吗,怎么,想反悔啦?”
顾妱也忍不住露出笑,抬手握拳轻轻敲在他的肩膀上,扬起下巴道:“嘁,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不过你要来怎么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我今天还要去拍戏呢。”
“没关系,我可以隐身陪你一起去片场,刚好也来瞧瞧人间都发展成什么样了。”江俞白低头瞧见一只白花花的毛绒团子围在自己脚边好奇地嗅着,脸上笑意更浓,弯腰将它抱起,“这就是奶团吧,果然配得上你取的这个名字。”说着变出一颗白色的补气丸在它面前晃了晃,“奶团奶团,想吃吗?”
江俞白身上带着天界灵气的气息,奶团闻到时便自然有种家一般的亲切感,更不用说他手上那颗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糖丸”了,顿时更加卖力地摇着尾巴,伸出舌头殷勤地去舔他的脸。
顾妱抱胸看着他俩,无奈又好笑地摇头,“瞧瞧,果然是有奶就是娘,奶团平常和我都没这么亲呢。”
江俞白将补气丸喂给奶团,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稍稍正经了下来,”对了,我这次下凡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和灵猫的来历有关。”
顾妱双眼一亮,“行,进来说。”
江俞白颔首,跟着她走进房间,脚步却微微一顿,扭头朝电梯口的方向看去,疑惑地眨眨眼。
刚才似乎有道很强烈的视线在看着这边?
此时此刻的电梯内,气压已经低到了零点。
小林大气都不敢喘,战战兢兢地立在裴烬侧后方半步的位置。
昨晚顾妱留在医院照顾自家老板的事情他可是最清楚的,今早便特意给裴烬出了个主意,叫他以答谢的理由去给顾妱送“爱心早餐”,最好顺路去她剧组露露脸,在外人面前多刷刷两人的c感啥的。
他本以为这肯定会是个绝顶浪漫又贴心的计划,结果刚才到了后才发现,顾妱的房间门口竟然站了个陌生男人!
而且还是个看着各方面都能与自家老板相匹敌的男人!
小林最开始还小声宽慰裴烬说那男人肯定是找错了房间,结果话音才刚落,下一秒便眼睁睁看着他抱起了顾妱的狗,还跟着她进了房间。
小林:我太难了tt
裴烬面无波澜地目视前方,唇瓣微微抿着,眸中一片幽深,叫人完全看不出来他此刻的真实情绪。
电梯到达负二楼的停车场,他阔步走出去,在路过垃圾桶时脚步微顿,只犹豫了一瞬,便将手里提着的保温盒扔了进去。
保温盒在空荡的垃圾桶里撞出“砰”的一声,小林的心尖也跟着颤了一下,悄悄拍了拍胸口,赶紧快步跟上裴烬的步伐。
“咳烬哥,咱们去哪?”坐上车后,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裴烬背靠着座椅闭目养神,淡声答道:“订最早的机票,回临城。”
“好。”小林移开视线,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小顾老师啊,这回我怕是也帮不了你咯
“阿嚏!”顾妱猝不及防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怎么了?”江俞白条件反射地将手背靠在她的额头上,“你又着凉了?”
顾妱小时候不爱学法术,总是偷懒,一次玩耍时不慎掉进了忘川河里,原本以他们言灵之族的能力是完全不会害怕这些的,但她一直就是个半吊子,惊慌之下更是无法逃脱,被里头极深的阴寒之气侵入骨髓。后来虽然阴寒之气根除了,却也在她体内留下了后遗症,每到换季就容易着凉感冒,还极难痊愈,动辄就是十天半个月,不光折腾自己,也折腾照顾她的人。
江俞白一直对此事十分内疚,认为是自己没看顾好顾妱才会让她变成这样,所以之后每次她一出现感冒的症状他就会特别谨慎小心。
感受到额头上他微凉的体温,顾妱微愣,有些不自然地退开一些,摸了摸他碰到的位置,“这么紧张干嘛,我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真以为我还像以前一样弱不禁风呢!”
江俞白屈指轻敲她的额头,温声笑道:“妱妱,你在我这永远都可以是小孩子。”
顾妱眼神微闪,拍开他的手,“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油腻啊,害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啊对了,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年年怎么了?”
江俞白在一旁坐下,右手一翻便凭空变出了一页明显是从什么书上撕下来的纸,“溯回之书里关于灵猫年年的记载极少,后来我在地府的藏书楼里找到了这个,里面有一些关于它的信息,如果没猜错,这应该就是书中被故意销毁的部分。”
顾妱闻言大喜,接过那页纸细细打量,逐字逐句念出上面的内容。
“灵猫温驯忠诚,寿命可达万载,一生只认一主,且会永远追随认定的主人”
她抬眸和江俞白对视,“也就是说,年年下凡是来寻主的?”
正在此时,房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