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阿姨!”
围拢而来的拾荒者嘴里嘶嚎着我听不懂的语言,手中的兵刃砸在机械马的残骸上,刮出下雨般的火星。
我不喜欢工作;但是我在青年时期做过很多祸,这次的事简直是报应。
我左手拽出氧气管子,右手摸起通讯器,刚一开口嘴里就灌满了火星沙尘,那味道像是狗屎拌辣椒,呛得我咳嗽起来。
围攻的拾荒者听见我的声音,打砸得更起劲了,整个残骸都被这些蝼蚁般的乌合之众动摇得晃动起来。
“没得!没得!”我咬着后槽牙大声呼救,“紧急支援!需要支援!”
我所享有的特权与联邦任何一个雇员一样多,而且可能比大多数雇员都多,因为我傲人的击杀记录和各种深入敌阵的危险行动,但是阴沟里翻船,这是第一次。
我不记得曾经在战场上受到过埋伏,无论是通过街区还是用平原。但是在山沟,情况就不同了。
“吱吱吱…”通话器隐隐约约传来回应,我根本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
我气急败坏,“我艹泥马!”甩手把通话器摔在一边,顺势拔出腰间的大口径突击电量手枪。
这玩意花了我两千火币,一枪未发,万没想到,第一次使用就是最后一次使用。
“只啦啦…!”拾荒者爬满了我所在的残骸,炽热火红的锯齿开始撕咬我头顶的防护夹板,火星雨点似的洒在我的护目镜上,几乎点着了我的胡子。
“呸!”我啐了一口,“我艹泥马!去死吧!你们这帮杂碎!”说罢抬手对着切割的方向连发数枪。
“碰碰…”电浆手枪瞬间在我的头顶开了两个大洞,铁水滴沥而下,有些差点烫掉我的脸,疼的我呲牙咧嘴。
我顾不上这些,反手撕扯固定着我的安全带,杆子在那儿自由使用,我不能不受它的影响。
我现在可以看到那个被我打死的拾荒者,他的圆锯拨杆一直在握着。脑袋给轰没了半边,残留着的半张脸因为辐射变异缩成一团,活像半只大眼灯笼鱼。
幸亏高热的电浆烧焦了他的伤口,否则那里面的玩意要是喷在我的脸上,我tm保证立刻吞枪自杀。
头顶灌入的风沙更大了,拾荒者的尸体摇晃了几下就被吹走了。
是大风暴!每一个火星周日都会出现的大漩涡沙暴,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老子这次出门就是奔着找死来的。
更多的利爪刮擦着攀爬者疯狂地涌向我头顶的破洞,似乎里面躺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来吧!来吧!爷爷给你们糖吃!去死吧!孙子!”我口中喝骂不觉,将眼前一个个探身进来的变异者挨个点名。
蔚蓝的电浆雨在破洞里撕碎血肉,烧焦肢体,跟着射向天空,如同燃放的璀璨礼花。
“嘀嘀嘀…!”手枪的警报器忽然铃声大作,我拿眼角一扫,都跑发现电浆手枪蔚蓝的电容板不止何时已经变得通红!
过热了!我来不及细想,本能地抬手,将电浆手枪奋力甩出。
诡异的红光只闪了一闪,立刻爆发出大片高热的电浆火光,将方圆五米之内的一切实物包裹其中。
我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那年冬天,我在距离乔治敦仅十英里的里普利上学,但在家里过圣诞节。在这个假期中,我父亲收到了俄亥俄州参议员托机械马斯·莫里斯的来信。他对我说:“尤利西斯,我相信你会得到作战学习任命的。”
“什么认命?”我问。“到东点军校,我已经申请了。”
我说:“我不会去。”
他说他认为我会的,如果他愿意的话,我也想过。
我真的不反对去东点军校,只不过我对机械马有非常高的认识。
我睁开眼,挤着眼睛忘掉关于家庭的回忆,对我来说,任何多余的情感都是负担,我不需要,不需要怜悯和归属感。
眼前飘过气泡,我才发现自己漂浮在液体医疗仓里,脸上带着的呼吸器正源源不断地提供氧气。
有人会好奇为什么火星上的城市都是美国地名,其实是因为老美最先殖民了火星,并且根据地球模板,仿造了大量的火星地下城市。
联邦竭尽全力,找到了机械马和我,尤其是机械马,许多人下令对我进行维护,对于某些机械师来说,这比为联盟士兵提供类似的服务要愉快得多。
一个维修工推过一台显示器,上面正播放着城市里的各种新闻,无非是各种肮脏的政治利益斗争。
乔治敦叛军与工会分子之间的界线是如此明显,以至于甚至导致教堂内的分裂。
在俄亥俄的那部分地方,有教堂定期宣扬叛国罪,而要确保会员资格,对政府,战争和克隆人的解放怀有敌意,比相信信仰的真实性或可信性要重要得多。
总之,政府军,克隆人,地下帮派,教会教廷,甚至连变异者都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为了一口氧气打得不可开交。
然而,这个遥远的西部县城,包括男女老少,人口约一千,如果所有的人都能够携带武器,大约足以组建一个团,这成了政府军和各方势力垂涎的地方。
是谁救了我,我能想到的是,将军总长和一名上校,东点军校毕业生以及9名志愿军和外勤军官。
在东点军校的毕业生中,除了叛乱爆发以外,所有人都在其他地方拥有公民身份,可能是将军,他从毕业后就一直留在游骑兵中。
两个上校也从其他地方进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