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够了澡,萧清竹进入了空间。她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裙,又找了不少好食材出来。随后她走进后厨,抓了两只肥鸡,利落地做起饭来。
这时,刘岫走到了她的身后,对她说:“萧姑娘,我帮你打下手。”
萧清竹一愣,随即不由自主地说道:“好,那你来洗菜吧!”
刘岫点了点头,她拿起蔬菜洗了起来。虽然手法还有些生疏,但看得出来她在认真地做这件事。
刘岫一边忙活一边对她说:“你知道吗,其实最开始我挺恨你的。”
萧清竹一边褪鸡毛,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知道。”
刘岫将洗菜水泼在了外面:“我开始一直觉得你心中藏奸。你样样都那么优秀,怎么可能看上刘峰那样一个傻子?但是现在我改变了想法,论起厚道,你和刘峰确实挺像的。”
萧清竹淡淡地说:“你想多了。我和他根本是两路人。”
刘岫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这话有人跟我说过了。”
萧清竹指了指楼上:“金彪说的吧?”
刘岫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萧清竹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你这人不爱听劝。不过你既然喜欢他,自然是他说的你就信了。”
刘岫的脸不由得一红,她轻咳了一声:“咳,虽然破山派挺坏的,但是金彪还真是个好人。”
萧清竹嗯了一声:“看得出来,他挺护着你的。”
刘岫的眼神亮了一下,随即又闪过一丝迟疑:“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懂我的心思。我只怕他把我当成自己的小妹子。”
萧清竹劝解道:“这事儿你也别心急。细水长流嘛,等日子久了,自然能看出端倪。”她边说话,边便将洗好的鸡塞进了瓦罐:“这汤半个时辰后就会煲好,到时候你去喂给金彪喝吧。”
说完,她抓起两根煮好的玉米棒离开了厨房,刘岫心照不宣地没有追过去,她知道萧清竹不愿意搭理自己。
刘岫坐在厨房里,默默地看着火。当鸡汤熬好后,她便端给了金彪。
一宿无话。
次日一早,当刘岫醒来时,发现萧清竹的房间门大开着,向里一探,已经空无一人。再去看时,发现连臭子也不见了。刘岫便知道,萧清竹一定是趁自己还睡着时离开了。
刘岫在客栈内仔仔细细地翻了翻,想找回自己的梯己。这一翻才发现,萧清竹将店内所有的钱财都卷走了,连一个铜板都没留下。这可把刘岫给气坏了:这人真不讲究!好歹将自己的东西还回来啊!
亏自己昨晚还说她厚道来着!
就在刘岫生闷气的时候,萧清竹早已骑着小毛驴,悠哉悠哉地走在了山路上。她捧着一个小唱本,一边咿咿呀呀地哼着,一边呼吸着山间清晨的空气。
过了一会儿,她懊丧的收起了唱本,自言自语道:“都说这诗词是能唱出来的,怎么我就唱得就不是调呢?”她清了清嗓子,再次唱了起来。
“悲欢离合总无情”
就在这时,不远处不知是谁接了一句腔:“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萧清竹抬起了头,只见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正挑着两个酒桶,在不远处乐呵呵地望着她。
萧清竹赶紧跳下了驴子施了个礼:“老人家,您好啊!”
老者捋着胡须,笑眯眯地问道:“小丫头,适才那句唱词,你若再压低些声音,便更意味深长。”
萧清竹笑道:“请老人家指教。”
那老者放下酒桶,用浑厚的声音吟唱道:“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这曲子唱得雄浑,凄凉,却中气十足。萧清竹一下便听出了他不俗的内力。她不禁拍手叫绝:“对了对了,就是这个味道!”
老者笑道:“你这孩子毕竟年少,纵是唱功再好,也唱不出这个味道。像老朽这一大把年纪,只用那半分的功力,便已唱出十分情绪来。”
萧清竹禁不住问道:“您老高寿?”
老者摸了摸胡须:“地煞数更多三七。”
萧清竹笑道:“那可真是个老寿星了!晚辈羡慕、羡慕!”
老者笑道:“你也不用羡慕我!你若得那一仙方,不愁不长寿。”
萧清竹顿时双眼一亮:“是什么仙方?”
老者笑道:“不远处的山上有家喜相逢客栈,那里有棵长生树,上结长生果。只要每月月初去吃一颗,保证你身强体健,延年益寿。”
萧清竹闻言神色一闪:“长生树?”
老者得意地笑道:“老朽服用那果子已经三年了,有此仙树,别说是百年,就算千年也活得!”
萧清竹摆了摆手:“那岂不是岁岁年年都得待在同一个地方?晚辈闲散惯了,若真如此,恐怕浑身不自在。”
老者闻言也不甚强求,他哈哈笑道:“等你到了老朽这个年纪,恐怕就待得住了。”说罢,他又挑起酒桶,“小丫头,我去也!”
萧清竹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了一句,她冷冷地望着老者离去的背影。一阵山风吹过,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从老者身上飘了过来。萧清竹顿时明白了。
那酒桶里装的是血,没准就是供养食尸树的养料。
萧清竹懒怠管他,横竖那食尸树早已被毁,就算他去了,也再无所谓的长生果。她骑上小毛驴,继续看起了唱本。可眼睛盯在书上,却再没看下去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