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霸天头痛欲裂,一向果断的他,竟然有些六神无主。
他一共有八个孩子,七个儿子,一个女儿,风婷是最小的孩子,可谓是集全家宠爱于一身,名副其实的小公主。
父母宠溺她,七个哥哥疼爱她,让她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性格。
表面上亭亭玉立,谦谦有礼,实则说一不二,骄傲自大。
她想做的实情,没有人敢反对,她想要的东西,没有人敢不给。
所有人都让着她,甚至她的未婚夫,风棋国的摄政王也对她礼让七分,轻易不敢伤了她的面子。
风澜倒不是怕她,而是爱她,敬她,因此才会伤的最痛,也恨的最深。
她知道自己闯下大祸,干脆低头不语。
反正有娇宠自己的父亲,她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事实也确实如此,父子俩顿足捶胸、唉声叹气了半天,却是谁也没舍得骂她一句。
惯犊子惯到如此程度,也算是满门的糊涂蛋。
风霸天瞅向自己的大儿子。
七个儿子当中,老大最聪明,头脑冷静,才智过人,是他最信赖,最倚重的孩子。
那六个儿子都外放到州府里面做官,唯独这个大儿子,风霸天一直舍不得放走他,始终留在身边。
风凌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反复斟酌利弊。
见风州还跪在地上,他连忙将风州搀扶起来,吩咐一声,命人护送小王爷去客帐休息。
风州被这个安排吓了一跳,不安的看向风婷。
后者依旧低着头,对周围发生的一切不理不睬,看样子,并没有打算为他争取什么。
没办法,风州只得惶惶不安的离开军帐。
他虽然贵为王爷,在雨牌营里却是无权无势,不敢得罪这对父子,在这里,他只有听吆喝的份。
见帐内无人,风凌压低声音问道:“妹妹,你说实话,你和风澜之间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
风婷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有问题,我们挺好的。”
“那你为何要这么做?”
风婷默然无语。
风凌长叹一声,用拳头使劲捶了一下手掌。
风霸天低声骂道:“你个畜生,我们一家老小被你害惨了,我怎么生出你这种女儿,真是家门不幸!”
风凌劝慰道:“父亲息怒,事已至此,责骂小妹没有任何意义,不如赶紧想一想对策!”
“难呐,风澜已经去了风棋营,很可能已经夺取了军权,如果他率兵来攻,我们是战还是不战?”
“父亲,儿子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做什么,快点说!”
风凌答应一声,整理一下思路,慢条斯理的说道:“父亲,值此紧要关头,我们不妨静观其变。”
“怎么一个静观其变?”
“简单,我们先等一等风澜的态度,如果他承诺既往不咎,而且保证婚约不变,我们可以把风州当做礼物送给他。”
风霸天沉吟不语,考虑了很久,这才点了点头。
随即问道:“要是他不肯放过婷儿呢?”
风凌冷笑道:“不肯放过妹妹,就是不肯放过我们,一旦出现那种情况,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殊死一搏。”
老头的身体摇晃一下,风凌连忙扶住他,急切的问道:“父亲,您怎么了?”
风婷听见动静不对,连忙起身冲过来,也伸手扶住了父亲,放声大哭。
风霸天老泪纵横,哽咽道:“我们与王族本是同根同生,无数年来,同甘共苦,风雨同舟,我风氏一脉始终没有背弃王族,不想到了我这里,唉!”
风婷跪在地上,抱住老父亲的大腿,痛哭道:“爹,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家族,我罪该万死!”
风霸天无可奈何,罪魁祸首就在身边,但她毕竟是自己的小女儿,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你让他怎么办?
风凌急忙劝道:“父亲,我族即将大祸临头,这个时候不能有妇人之仁,一时心软,极有可能招致万劫不复。”
风霸天点了点头,对儿子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做,你去安排吧,我们等一等风澜的决定,但愿能有转机。”
风凌对妹妹递个眼神,让她继续陪着父亲,自己快步走出了大帐。
不多时,军营内鼓号齐鸣,全军上下进入戒备状态。
安排好防务后,风凌回去向老父亲复命,一家三口坐在中军帐里,静候风澜的决定。
等候的时间总是漫长,风霸天等人心急如焚,却只能耐着性子等下去。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突然有军士来报,“禀大帅,摄政王派使臣前来宣旨!”
来了,三个人几乎同时站起来,风霸天立即吩咐道:“来人,随本帅出辕门迎接上差。”
一家三口率领心腹大将,在辕门外跪迎风澜的使臣。
来者也是朝中命官,和他们一家颇有交情。
此刻,他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行礼完毕,使臣宣读王旨,内容很简单,传风氏父子前往风牌营觐见摄政王。
风霸天如坠冰窖,暗道一声完了。
摄政王明显动了杀心,这哪是要见他们,明明是想除掉他们。
风婷也歪倒在地上,在此之前,她一直心存侥幸,认为她的澜哥不会对她下狠手。
她甚至幻想能够取得未婚夫的原谅,顺利的和他完婚,继续她的母仪天下。
她发誓不会再背叛丈夫,不会再任性胡闹,以后相夫教子,做一名万众爱戴的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