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鹿带着袍子逃跑,雷季一惊:“还我袍来!”
他手上雷光迸发,一道道青色光芒飞出。
可那公鹿好似有欧皇附体,虽然眼前一抹黑,但灵巧跳动间,雷季的雷光通通落在空处。
也是雷季不敢真正动手,否则坏了那件珍稀料子制成的大袍,那可是大罪过。
看着公鹿头顶袍子跑入森林深处,雷季哪肯停下,就要追过去。
“别去!”谢松在他身后喊叫,但根本拉不住他。眼见着雷季跑进密林深处,谢松也追了过去。
跑了一会儿,雷季身影完全消失。再看看四周,谢松一阵头大。
心中不断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跑出来?这下可好,人没找到,还把自己给丢了。
稍微镇定下来,谢松开始大叫刘丰年和雷季两人的名字。无论是哪一个听到,都是好的。
谢松边喊边走,顺着来时的踪迹摸索。却没有发现,不知何时起,一丝一缕雾气在脚边开始飘起。
白色的水雾渐渐在空中蔓延,越来越浓。原本还能看到百米开外的景象,现在最多只能看到一米之内的东西。
迷雾之内,谢松丝毫不敢随意走动。
这场雾来得太怪了,其中必然有蛮兽在作怪。至于能够发动迷雾的蛮兽,据谢松所知,就不下十种。希望不是最危险的哪几种。
谢松化出长弓,拉动弓弦,向上空射出星光箭矢,然后引爆。希冀有人能察觉,赶来营救自己。
射出几道箭矢,谢松在迷雾中看不到情况,也不知道外界看起来如何。
他只见雾气被箭矢卷动,一阵翻滚后,又恢复平静。
这下,谢松连一米范围内的东西都看不清了。
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不见前后,更分不清东南西北。迷雾中没有声音,寂静得谢松以为,世界已经将他遗忘了。
没由来地,谢松感觉到一阵倦意。手中长弓颓然放下,化作点点光芒消失。
双眼沉沉闭了起来。
······
再睁开眼时,谢松是被闹钟滴滴声吵醒的。
蹬开被子,顶着鸡窝般的头发,他大手一挥,把闹钟扫到地上,滴滴声戛然而止。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叫喊声:“谢松,起床吃饭了。”
谢松用枕头堵住耳朵,魔音依旧入耳。他不得不大叫一声:“知道了!”
不情不愿地,谢松终于睁开了眼。
熟悉的床,熟悉的被子,熟悉的窗户以及射进来的阳光。谢松望着天花板,一阵愣神。
“还不起床?”熟悉的女高音闯进耳朵。
谢松看了看来人,啊地一声,连忙用被子盖住身体:“妈,我好歹是个男的,你怎么能随便进我的房间,还是在我睡觉的时候。”
“呸,你是我带大的,我什么没见过。别装模作样了,赶紧起床吃早饭。”说罢,毫不给谢松留面子的母亲大人把伸进门里的半个身子退了出去,砰地一声关上门。
谢松捏了一把自己的脸,感觉到一阵疼痛,喃喃道:“这些都是真的。”
谢松顿时喜不自胜,哈哈大笑起来。
“别鬼笑了,快下来!”
穿好熟悉地短袖和沙滩裤,踩着拖鞋,谢松一手在头上抓了几下,打着哈欠走出门。
门外就是餐桌,桌子上有白粥、煎蛋和包子,都是最熟悉的味道。
老妈穿着围裙在铺筷子,老爸坐在椅子上对着自己的大肚子自怨自艾。大哥则是穿西装打领带,边吃包子边玩手机。
熟悉的人,熟悉的事,不知怎么地谢松眼角不自觉流出泪来。
“怎么还哭了,赶紧坐下吃饭。”老爸操着粗厚的声音,招呼谢松坐下。
“好。”谢松擦干眼角的泪水,咧嘴笑开,赶紧坐了过去。笑着说:“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梦有什么好说的,不都是假的。”
老哥依旧毒舌的话语此刻却让谢松一阵感动:“好,不说。”
察觉到自家弟弟的异状,大哥投来一个嫌弃的眼神。
谢松将其欣然接过,并回他一个热烈的眼神。
大哥一阵鸡皮疙瘩,俗尤到谢松嘴中。
谢松吃着包子,半晌后,突然问了一句:“你们,不会离开我吧。”
刹那间,寂静无声。其他三人都把动作停了下来。
“不会。”这是老爸的肯定。
“怎么会呢,别傻了。”这是老妈的温柔。
“你想都别想。”这是大哥的别样关怀。
“那就好。”谢松将最后一口包子吃下去,舔舔嘴巴,突然尝到了一股咸味。伸手一摸,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又流了出来。
忽然间,如同镜子碎裂般一声脆响,身边的景象都撕裂开来。谢松看着那三个即将消失的身影,伸出手想要抓住他们,却什么也没抓到。
······
“师兄,师兄。”
谢松感觉身体一阵摇动,睁开眼睛,却见自己右手正朝前伸出,旁边正站着刘丰年和雷季。
刘丰年脑后升起青色本命星,正放出光明,驱散身边的迷雾。
谢松立刻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快手擦去眼角的水迹,顿时火冒三丈。
十一年间,谢松都不敢回想起过去的那些事。对方居然敢这么轻易翻出这道伤疤,简直不可饶恕。
刘丰年眼中闪烁青光,虽然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单看谢松的怒火,就知道是触动了某些禁忌。
“师兄,要不要我驱散全部迷雾?”
“不用。”谢松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