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醒来时,一伙人站在床前围观,差点没把他吓到。三位师兄连带小师弟,一共四双眼睛,直直看着谢松,看得他怪不好意思。
“臭小子们,都给我让开。”
百草峰峰主萧茅挤开四人,从外围挤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开始给谢松把脉。
略微沉吟一番,萧茅松开谢松的手,转头撵起人来:“去去去,这小子灵力使用过度,身体疲惫,需要静养。你们几个在这跟前闹些什么。”
刘丰年正要反驳自己没有吵闹,还没开口,就被推出了门口。另外三位师兄亦是如此。
大门紧闭,留下师兄弟四人在门口面面相觑,不知道里面在弄些什么。
萧茅重新回到床前,看见谢松一脸疑惑,劈头便说:“你这小子怎么如此孟浪,经脉才刚刚养好,你非要弄断不可是不是?”
谢松反应过来,都是因为那三颗聚灵丹。
聚灵丹蕴含天地灵气,常用作辅助修行的丹药。以谢松的修为,寻常修炼吃下一颗便足够了。多吃一颗,经脉便会有饱胀的感觉。多吃两颗,经脉就有可能出现损伤。
不仅如此,吃多了聚灵丹,体内的天地灵气过多,灵气会有一定几率从气海反冲至识海,一定程度蒙蔽神识感应,造成飘然于天地,力可拔山河等等幻觉。
谢松不敢反驳,右手摸着后脑,半低着头打哈哈,一脸赔笑:“那不是情况所迫么?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萧茅越发生气,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我早前怎么跟你说的。是药三分毒,你这身子不能多吃丹药,到时候丹毒淤积体内,引发旧伤,我看你怎么办。”
“好好好。”谢松应了几句,自觉不便把气海中的秘密抖露出来。
所谓丹毒,无非是丹药中的杂质、异种灵气以及淤积的药力而已,这些东西对于别人或许是麻烦,对谢松算不得什么大事。气海中那位大户对此可是来者不拒,这便是他敢放心大胆嗑药的原因。
按下心中的小秘密,谢松略微转头,视线斜到地板上,不敢对上萧茅眼睛:“师叔,师父他老人家呢?”
“你师父听见你晕着回来,急的不行,本来也要过来,可半路又听见你凝聚了本命星,匆匆返回了后山。另外,你真的凝聚了本命星?”
听到前半句,谢松悄悄松了一口气。随后目光正视萧茅,听完了他的话。谢松笑道:“算是吧,雏形而已。”
凝聚本命星,不算是修行五大境中的哪一个小境界,而是《万星典》独有的一种境界。
有道是,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自然每个人体内运转的灵力也是有细微差别的。正是这种差别,把人分成了千千万万个不同而又独立的个体,有如银河中千万颗星辰。
一人对应一星。人与人不同,星与星不同。
关于本命星的情况,谢松支支吾吾不肯多说。萧茅也不强求,嘱咐他几句注意身体后,回百草峰炼丹去了。
谢松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向上看了一会,还是觉得不行。起身穿好衣服,拿起乾坤袋,酝酿一会情绪,往青木峰功德堂去了。
进了功德堂,谢松径直找到德善,双眼发红双手抓起他衣服领子,往自己面前揪。
德善见谢松满脸怒容,立时被吓了一跳,双手乱摆:“慢来,慢来。”
见此情此景,四周有不少人上来劝架。不过没有哪个真敢出手分开二人,只在旁边干喊。
抓了一会领子后,谢松稍稍压下怒气,松开双手。
德善得了空隙,退开几步,整理好衣领,一如既往问:“不知谢师弟此番所为何事?”转眼瞥见谢松脸上怒气更甚,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立马改口:“大田村之事是我的失误,我们到后面再说。”
德善挥手退散了众多好事围观的人,二人转到后堂。
“大田村之事是情报上的失误。下面那群人接到求救信息后,并未确认虎妖的真实情况,才出了如此纰漏。幸而师弟你吉人天相,不然为兄就要铸成大错了。”
仅此而已?瞧这一番说辞说的情真意切,谢松直接一挥手:“别那么废话,你们峰少爷惹出了祸事,我帮忙收了尾,这笔账怎么算?”
这少爷指的自然是雷季。雷季之父雷越,位居青木峰峰主,掌控功德堂,作为独子的雷季可是名副其实的少爷。
谢松话说的快且直,德善准备了许多说辞都没地儿说去。只得支支吾吾:“此事纯属意外。那虎妖原本只是山间凡虎,被圈养在山中。山上设有禁制,平常老虎只在禁制范围内活动。
可那老虎不知怎么的就成了妖,打破禁制逃了出去。此事谁也没想到,不能算是雷季师弟的错。再怎么说,也是雷季师弟将谢师弟你送回来的。”
“难道他就半点错没有?既然是他养的虎,先是监管不当,而后置之不理,最后致我受伤,这些都不算他的错?”
谢松句句逼迫,见德善脸色难看,不由补了一句:“难道我就白白受伤?”
听到最后一句,德善仿佛找到突破口,脸色有所好转。
他好声好气道:“师弟除妖有功,怎么能让你白白受伤?比起师弟的功劳,雷季师弟犯的些许小错不值一提。”
“师兄说说,我这是多大的功劳。”
谢松轻飘飘抛出一句话,德善立刻会意,连忙叫人取来功德簿和玉笔。谢松适时把身份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