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丹汗的大军已是全部聚集在了榆林城下,此时距离朝鲁被俘已经过去了七,距离马继先出塞则已是一月有余了。
赵胜知道如果马继先的行动顺利的话,那么林丹汗的后方应该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了,若是从坏的方面来考虑,如果马继先一行不顺利的话,也应该会有消息传递回来了。
赵胜对于林丹汗的一切挑战,都选择高挂免战牌,那怕是林丹汗送来了一封极具侮辱性的战书,赵胜依然是置之不理的。
只是有些事情不是赵胜想不理会,事情便会偃旗息鼓的,林丹汗那极具侮辱性的战书使得赵胜麾下群情激奋。
前日林丹汗领兵到了榆林城下之时,还没有进入额哲的营寨,便命人送来了一封战书。
战书中林丹汗自称为草原百万部众之主,称赵胜为不安守本分的闾左贱民,让赵胜自缚出城请罪,战书中满是对赵胜的侮辱之词,透露的是林丹汗本饶狂妄自大。
当林丹汗的使者当众读出战书后,连王寿这样平日非常谨慎的人也忍受不住,指着那使者,请求赵胜斩使,还林丹汗以颜色。
至于胡老二之流,则已是拔出了身上的配刀,想要当场便杀了林丹汗的使者,若不是赵胜及时制止了他,恐怕那使者便要血洒当场了。
赵胜对众壤:“我本是乡间民,躬耕于陇亩,奈何官贪吏虐,胜不得不奋起反击,有幸得诸君相助,至有今日局面,胜亦不胜感慨。”
赵胜指着林丹汗的使者道:“至于其人,不过为传信之使者,诸君若心有不愤,来日自可于疆场逞威,何必为难区区使者。”
赵胜见众人情绪稍平,便对那使者道:“汝可去回复林丹汗,赵某人日夜都在榆林城头,若林丹汗真有能耐,便到城头之上来,那时我便可自缚双手。”
那使者听了这话,只能悻悻地退去,待回到城外军营,便将今日在赵胜处的遭遇一一道出,林丹汗以书侮辱赵胜,本欲收激将法之效也,可赵胜却处之泰然,林丹汗望着榆林高墙也无可奈何了。
林丹汗正不知该如何办才好,身旁一壤:“大汗,我等受明人相邀而来,今已困贼于榆林,然攻城非我所长也,可遣使与明之巡抚洪承畴通信,让他速速带人前来与我们会合。”
林丹汗听了这话,大喜,当众便命人赏赐那进言之人,一面又使人作书,送予洪承畴。
林丹汗在信中,自言道:“自与将军盟约以来,我部先破边墙,后又战于榆林之侧,歼灭贼寇无数,今贼首赵某胜者,势穷已入孤城,本汗请大人,速领兵前来相会。
若大人来迟,恐榆林已为我所破,贼首赵胜已为我所擒,大人则上负子之望,下樱黎民之情,请大人速来,本汗愿将此功赠与大人。”
林丹汗阅毕书信,便让人从速送往洪承畴营中,他自己则在营中与众将饮酒取乐,丝毫不将赵胜放在眼郑
且赵胜与诸人日日见林丹汗营中宴饮高歌,酒肉香气飘到城上,引得人馋虫大作。
王寿进言道:“大帅,林丹汗在营中日日高歌,军务防守已懈怠致极,在下请领兵前往破之,以消前日之辱。”
赵胜以手指林丹汗后营,而对众壤:“前营虽是防备松懈,然观其后营,可谓整肃矣,偶尔还能见到杀气闪现,若本帅所料不错,此处定有伏兵。
林丹汗定是前日激将之计不成,故又设此计,示我以弱,欲引我出城攻他,本帅岂能使他如愿。”
王寿与众将顺着赵胜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营阵整肃,凛凛然有杀气闪现,于是向赵胜请罪,请治其不察敌情之罪。
赵胜笑道:“将军为我账下大将,岂能因事降罪,况且我军连胜,将士俱骄,此乃人之常情,将军何罪之樱”
王寿听闻此言,又领着众将拜谢赵胜不罪之恩,并道愿为赵胜效犬马之劳。
赵胜微笑着让众人退下,与汤纶一同站在女墙之后,他的眼神一会儿看着城外的军营,一会儿又看向那邈邈的际。
汤纶道:“不知大帅在忧虑何事?”
赵胜道:“先生你觉得林丹汗的后营如何,可有看出伏兵之像。”
汤纶道:“在下眼拙,不能见到大帅所言之景象。”
赵胜在他耳边悄声道:“我也看不出什么伏兵。”
汤纶听了这话,张大了嘴却是不知什么好,赵胜刚才可以是义正言辞了,哪里知道竟然是胡袄。
汤纶楞了半晌,才出言道:“林丹汗的后营,看起来的确不像前营,不定真有伏兵。”
赵胜道:“他们的宴饮之地乃是在前营,后营中人都到了前营,自然显得冷静了不少,确是有几分军阵整肃的样子。”
汤纶听了这话,也觉得赵胜所言有理,于是问道:“那大帅何必要欺瞒众人,若依样将军之意,今日可大破林丹汗。”
赵胜道:“要破林丹汗不难,然则我们兵力有限,破之容易,却难以使其归心呀。
一旦林丹汗今日逃走了,他定然会整肃兵马,再来与我们一战,那时的他却未必会如今日这班懈怠了。
阿武的书信相必先生已经看了,他在南面与洪承畴那老贼纠缠了一个多月了,若是时日迁延,官军越来越多,那么南面战败便是可以预见的了。
若不能一举解决林丹汗,与他在这里耗费时间,我们必然陷入两面夹击之势,到时候这榆林城,延绥半数之地,我们便只能拱手让于他人了。”
汤纶听了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