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良贤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素雅手腕。
只听当啷一声，一支枪头掉落在地。
“你！”良贤面上肌肉几次颤抖，表情逐渐变得狰狞。
啪！
他忽一挥手，狠狠抽了素雅一巴掌。
“枉我舍去脸皮，在我千阳宗宗主面前为你苦苦求情！你居然想杀我？！”
“呵！”
素雅没有答话，冷笑之间挣脱良贤的手掌，晃动双掌打向良辰面门。
素雅在年轻时也曾被称作天才，虽然天赋与坤龙功不太契合，但一身乱阴功早已化境。双掌如同星光挪移捉摸不定，掌中元气时隐时吐，更是叫人难以招架。
良贤一时之间下不了狠心，恍惚之间身中数掌，护体霞层瞬间崩碎。
“这是你逼我的！”
良贤元气海发出轰鸣，体内至刚至阳的千阳元气轰然爆发，如同炽热阳光，令人无法直视。
“错阴掌！”
炙热的气浪逼近，素雅也将体内所有元气调动，晃动双掌不退反进，与良贤打在一处。
霎时间，密林之中光芒与阴影不断闪烁，交织，如同时空交错，令人眼花缭乱。
密林中有不少动物生活，刚刚的响动将它们惊得四处逃窜，但刚一暴露在空地中被光亮和阴影扫中，顿时化成了焦炭与灰尘。
两者实力相差无几，都知此战不已，纷纷用上了各自杀招。
汹涌的元气如同两股连续不断的浪潮迎面相撞，不断轰击在一处。
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大地不断震颤，四周参天古树轰然断裂，倒塌！
其余几名一同前来阻截素雅的强者都不得不凝聚元气，形成防护罩抵挡着能量余波。
就在两者打得难解难分之际，整片密林忽然昏暗下来。大片的阴影如同穹顶，将森林完全笼罩。就连小太阳一般的良贤也被压制下来。
“不好！”另外几人以为良贤要落败，随即想要出手相帮。
“千阳绝学！烈阳灼心！！！”
而在下一瞬间，一个光点在黑暗之中显现，迅速向素雅攻去。
咔！！！
一切黑暗在这一瞬间被完全照亮，众人仔细看去，发现良贤一掌正落在素雅胸口。
那道光点随着手掌被打进素雅体内，仿佛将素雅变成了一盏灯笼，甚至连骨骼和内脏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众人也能看清，那点由千阳元气凝成的光团，正在内部焚烧着素雅的内脏。
“呵呵呵……”素雅虚弱地笑着，手中不知从哪里拿到一支枪头，无力地刺向良贤。
此时，良贤的护体霞层已经重新凝聚，连挡都懒得挡上一下，任由素雅刺下。
果然，已经力尽的素雅连他的皮肤都没刺破，便瘫软倒地，只几息间便被灼烧成灰烬。
她留给良贤最后的记忆，却是临终时显现的苍老面容。
“你们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没有其他的事，我便回皇城去了。”对于素雅的骨灰，良贤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转头对其余人说道。
“嗯，很好！你走吧！今日之事，我会告知你们宗主，你只需静静等候奖赏便好。”
良贤皱了皱眉：“奖赏？我们之前商量的，难道不是从坤龙宗秘境内分给我一块区域？”
“这种时候，你还想和我们讨价还价？”那人脸上带着些许狠戾。
“……不敢，告辞！”
良贤体内剩余元气不多，自然不敢多言，用力拱手之后转身便走。
其余几人互视一眼，冷笑几声，也同时离开。
……
两个时辰后，以杨平和蒋化为首的一众徒弟才赶到被损毁的密林。
从骨灰中残留的元气，他们判断出，这便是素雅的骨灰，只得用盒子将其装敛，带回宗门。
没过多久，坤龙宗长老素雅身亡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仙居城。
三日后，众弟子为素雅举行了葬礼，整个坤龙宗都被装点成了白色。
素雅死无全尸，自然也就没有停尸一说。骨灰被装在一口寿材内，安葬在坤龙宗后山。
坤龙宗宗主长孙铭亲自主持仪式，并发表了简短的讲话。
这还是蒋化第一次见到长孙铭，这位在数十年前便已名动八方的强者早已是一副衰老模样，说话之时老泪纵横，不住哽咽。杨平等人不断安慰，才让他的心情好过一些。
素雅平日深居简出，前来吊唁的好友不多。蒋化虽然入门不久，却也换上了一身孝服，静静地站在其余师兄弟的身后，默默看着那口装着素雅骨灰的坟墓。
在这世界生活了两年，蒋化早就见惯了生死，但对于素雅的死亡，他心内多少还是有些悲伤。
毕竟，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那日在长老殿里，也只有素雅一人为他说话，并接纳他。
若不是素雅，他也没法这么容易进入坤龙宗，接触到符合自己天赋的功法。
和他不同，其余弟子都与素雅朝夕相处数年，师姐们早就哭得稀里哗啦，而那些师兄也都红了眼眶。
蒋化偷眼观察了下其余人的表情，素雅人缘还算不错，除了乱阴之外，演算一脉中也有不少人为其落泪。
而以徐啸风为首的观天脉心里欢喜，但在长孙铭面前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板着面孔，站在一侧。
仪式即将结束时，素雅挚友良贤才姗姗来迟。
刚一到场，良贤便扑倒在墓碑前，嚎啕痛哭，那声音哀惨至极，令人动容。
“唉，良贤哪，节哀吧。”长孙铭擦拭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