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有片刻耽搁，蒋化慌忙从乾坤袋里取出剩余最后一瓶木魂脂，咕咚咕咚倒进嘴里。
这一下，又是一千万花了出去，但蒋化顾不得心疼，随手抓了一根粗枝当做拐杖，一瘸一拐走向护国门方向。
赛菲尔人的死活和他没什么关系，可他已经做了这么多，要还是没能让大陆重归和平，实在是心有不甘！
“你！唉！”
虎王看着一瘸一拐的蒋化，叹息一声，跟了上去。
……
凯西帝国护国门前，此时已经变成了修罗场。
大地上散落着许多还在熊熊燃烧的陨石，那些没有被陨石砸到的地方，也被混杂在士兵中的中层将领斩出道道沟壑。数以万计的尸体散落在地面上，鲜血汇聚在沟壑与陨石坑中，形成许多由血液组成的小型湖泊。
从昨晚到现在，战斗已经持续了十余个小时。尽管安东尼奥与艾顿都失去了战斗能力，但凯西一方并非蒋化想象那样不堪一击。
帝国元帅、法瑞斯大公等派系，加上边境军团一众忠君派系誓死奋战，加上各方请来的强援，竟令蒙德联军整整一夜未有寸进，甚至连城头都未攻上过一次！
尼克与他的熊宝此时正在乱军之中奋力冲杀，悍不畏死的凯西士兵仿佛杀不尽一般，不断涌上。
昨天夜间，蒙德士兵传来命令，让他们一众卡塔人带领周边小国势力来打头阵。尽管不愿，但毕竟卡塔国弱，尼克与其同僚在不得以下只得扮演起了炮灰这一角色。
自从对护国门发起进攻，他已经整整十几个小时没有休息，一直在与敌人厮杀，他的身体与精神都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杀！”
尼克一拳挥出，拳锋气力喷发，直接将一名敌军的胸骨打碎，随后甩出一腿，将其踢到一旁。
呼！
解决了这名士兵，尼克感觉自己的脑袋陷入了瞬间空白，这是气力即将耗尽的征兆。
“妈的！凯西人还真是顽强啊……”尼克佝偻着身子，不住地喘着粗气，偷闲向四周望了望。
他麾下的士兵已经死伤不少，活着的那些也和他一样，浑身鲜血。有几个甚至身中数刀，还在敌军中奋力厮杀。
“将军，我们撤退吧！蒙德人这是要我们送死啊！”副官挥刀斩杀一名敌军，三两步冲到尼克近前，护卫尼克左右，让其能有片刻喘息之机。
尼克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摸了满手血污，在沙土地上蹭了两把，沉声问道：“临出国前我可是跟国王打了包票，说这次一定全力征战，从蒙德人手上换取足够的好处，要是现在撤退，这一切岂不是都白费了？”
“可这样下去，咱们都会死在这里，到时候，就没人证明咱们的功绩，蒙德人断然不会再给卡塔半点好处！”副官话都还没说完，便又有敌人冲了上来。
副官横刀，挡住敌人的枪刃，随后一手抓住枪杆，将对方拽了过来，一脚踹倒，挥刀斩头。
这副官名叫奥利，是跟随尼克多年的老部下了。虽然实力只有三阶，但在国内也陪尼克一起剿灭过不少山贼悍匪，招数说不上多么精妙花哨，但实用得很，解决寻常士兵的速度不比尼克慢上多少。
但此时，奥利的力气也已经快要用尽，那斩头的一刀稍微偏斜了些，斩在了下巴上，若不是力气够大，恐怕这一刀已经不足以将敌人斩杀。
几支箭矢从上方落下，穿透了奥利的铠甲，好在这些箭矢都是未经过附魔的普通箭矢，仅仅能够刺穿奥利的厚铠，未能给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但即便如此，奥利的脸上也开始泛白——他已经失血过多。
连奥利都是这样，其余士兵就更不用说，尼克亲眼看着几名力尽的士兵武器脱手，被敌人杀掉。
撤退么？
尼克向后方望了一眼，一里之外，数万蒙德士兵正在为他们“压阵”，看那意思，估计这几个小国的士兵不死光，他们是不会上场的。
联军……
想到这两个字，尼克心里就不是滋味。
蒙德人之所以会和他们结盟，其实只是想要些开路的炮灰而已。与其说是盟友，他们实际上更像是蒙德的狗。
“命令士兵吹响号角，妈的，蒙德人爱怎么打怎么打吧！老子不奉陪了！”
“是！”
奥利答应一声，迅速冲进战团，寻找到打旗士兵。
不一会，卡塔国的撤退号角在战场上响起，尼克手下士兵随着旗帜向尼克所在位置靠拢。
再度回来时，奥利身上又多了几道伤痕，可这位副官为了不让低迷的士气进一步低落，并没有表现出痛苦的模样。
“将军，我们向什么方位撤退？”奥利注意到，蒙德方阵听见号角也蠢蠢欲动起来，若是他们直接回撤，很有可能会被以逃兵问罪。
尼克几乎是下意识向西方望去，从斜上方能够依稀看见西方树林中生长的高大古树。
“全军！听我号令！往西撤退！”
“是！”
军队摆开锋矢阵形，以尼克为首，向着西方冲杀过去。
蒙德方阵前，元帅卡梅伦注视着战局，目光从敌我双方士兵中不断划过。
看着双方士兵的惨状，他的眼睛里也没有显露出半点异样。
在他看来，士兵的宿命就是战死沙场，能够为国家开疆扩土，他们就已经足够幸运，就算是死，也值得了，不需要他来同情。
呜……
悠远的号角声音响起，卡梅伦的眉头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