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那褶皱空间中的弟子,整个身躯都折叠了起来,骨肉分离,鲜血迸溅,仿佛再被无尽的风刃切割着,极其惨烈。
忘残年脸色大变,喝道:“《焱灵剑诀》!”
一把布满铁锈的剑从他的手里忽然出现,方一落入虚空,上面的斑斑锈迹便片片脱离,呈现出赤色的晶芒,整把剑宛如滚滚岩浆凝炼而成,在《焱灵剑诀》之下更是透发出无比灼热的气息。
噌!
眼前的褶皱空间便破开一道口子,忘残年却觉得那股凌厉至极的切割力道从四面八方而来,立即顿住了身形,然后朝着后方暴退十多丈。
风尘子的实力要比想象中厉害的多,仅一剑就逼退了所有人。
公羊绝面色沉重,将真元狠狠地灌注到剑身之中,那道名为“泽之深渊”的阵纹越来越亮,只见泥沼之中,突然拔起了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掌,就要将风尘子抓住。
水土相融的泽之深渊,其精髓不在攻击,也不在防御,而是禁制。
风尘子的两颗眸子两如星辰,随手一挥,那碧玉似的长剑登时迸发出一道宽厚笔直的光柱,以极其恐怖的速度俯冲而下,直接贯穿了那只泥浆凝练的大手。
大手骤然溃散,凝聚在里面的真元到处飞泻。
“大家一起上!”忘残年心知单对单根本毫无胜算,当即喊道。
一声令下,所有的剑主都施展出各自的绝技,他们大多修炼的是三阶典籍,配合着手中的灵宝顿时威力大盛,无数道剑影冲天而起,密如狂风骤雨,那股驳杂而庞大的真元气息几如长江大河席卷而至,眼看着就要将风尘子湮没。
风尘子面沉如水,根本没有丝毫的顾虑,只是平稳如山的将长剑举起,淡然说道:“《北冥风神诀》!”
这五个字犹如千斤巨锤狠狠地砸在公羊绝的心脏上,令他的神色剧变,要知道这可是五阶功法典籍。
下一刻,无数道色泽各异的剑影凝成一股,轰向风尘子,可在触及到他那身影的刹那之间,却丝毫没有滞涩,竟然从他的身体上贯穿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
风尘子仰头大笑,一袭青衣却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在无数道剑影的袭击之下,开始破碎,就像是被扯碎的布条。
而转眼之间,惨叫声传来,几名剑宗弟子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的心脏部位都被捅出了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窟窿。
“糟糕!”
公羊绝这才想起,风元素的奥义在于身法,在于速度,随意才会衍生出例如疾风印这等近乎空间瞬移的灵宝。
可当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胸前的衣衫却已经破裂,一把碧玉长剑悄无声息的出现,剑锋没入心口半寸,还在不断深入。
“泽之深渊!”
公羊绝察觉到生命有了极大的威胁,一边狂退,一边用尽全力挥出手中的剑,而地面的泥沼顿时拔起了十余道犹如怪蛇厉蟒般的泥浆,裹住了鬼魅般的风尘子。
泥浆袭身,带着湿润浓重的泥土味道,令风尘子的眉头皱的更深,杀意更重,而他前进的速度的确受到了泽之深渊的影响,变得缓慢下来,留给了公羊绝一丝生机。
“断!”
一声轻语,微风拂面而来,却宛如细碎的刀片,令裹住双脚的泥浆瞬息断裂。
噌!
剑锋插得更深,几乎触及到公羊绝的心脏,这让他有种强烈的窒息感。
“《焱灵剑诀》!”
眼前的景象因为炽热而变得模糊,风尘子只觉得眉毛都要被烧起,风对于火并没有明显的克制作用,反而能助长火元素的势头。
相对于杀死公羊绝,风尘子更在意毛发、衣衫是否会被烧着,所以他当机立断的拔出了剑,朝着左侧力于万钧的斩去。
砰!
地面重达千斤的石砖直接炸开,呈现出一道碗口粗细的剑痕笔直而去,强大而凌厉的真元令忘残年根本无法抵挡,整个人斜飞了出去,沿途撞伤了十多名剑宗弟子。
眼下这里已经变得一团乱,但谁也无法从风尘子的眼皮底下逃脱,只要他施展五阶典籍,没有人可以跟的上他的速度。
倒退不止的公羊绝一屁股坐在地上,左手捂着胸口,鲜血很快便止住了,可心脏上出现的一丝伤痕还是感觉到极致疼痛,还好风尘子的真元没有袭入元神海,否则不出片刻便会命丧当场。
他看着那些剑宗弟子犹如丛生的杂草在被风尘子轻而易举的收割着性命,无比愤怒之下,却已有了一丝绝望。
多年来,剑宗纵然恢复了几分元气,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拥有可以坐镇门宗的实力,本来以为南宫秋水可以突破到天芒巅峰,可是没想到在她闭关之际,却遭逢如此大的危机。
难道,有着千年基业的天玄剑宗,真的要在这北冥派的手里夭折?
不甘啊!
风尘子面色冷峻,没有丝毫的感qíng_sè彩,只是在屠戮着剑宗弟子的性命,无比轻松,甚至比起砍柴还要容易。
然而剑宗弟子的数量有很多,别说是外门,这些年光内门弟子就发展了百名以上,外门弟子更是以数千计,若是群起而攻之,风尘子无法在短时间内尽数消灭掉,但是拖住这里所有的人还是做得到的。
一剑挥去,剑锋偏冷,使得温热的鲜血在上面很快便凝固,眼瞅着便要将那名面容稚嫩的内门弟子斩于剑下。
就在这时,一道极细的湛蓝色丝线从远处迸射而来,其速度已经达到了无法做预判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