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屋内的所有景象都尽收眼底!
就见赵敏柔神色自然地抬起头“爸,您回来了!”
却没人知道,那握着抹布的手心,已经溢满了冷汗。
微蹙的眉峰不曾松开,老爷子语气不佳地问“你怎么会在这?”
“哦!”赵敏柔弯笑的眼看了看四周“我今天没事,就想着帮您收拾收拾书房。”
老爷子带着冷气儿的脸色仍旧没有缓解,只说--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吧!”
身体有略微的僵硬,但赵敏柔知道,老爷子不同于常人,在他面前,她不能露出一丝马脚!
“嗨,爸,我就是进来帮您收拾一下卫生,您要是不准啊,我以后就记住了!”
说着,就见她拿起抹布走了出来,在关门的那一刻,她转身笑问--
“爸,您看您晚上想吃什么?我今天公司没什么事,亲手给您做俩菜。”
老爷子转头盯了她半晌,冷肃的目光极具穿透力,似乎要一眼望进对方的眼底。
赵敏柔被他看的一阵头皮发麻,脚底凉气儿蹭蹭往上冒,握着门把的手也不自觉紧了紧,但到底是走过半辈子路的,吃的盐也有了些分量,于是乎,脸上的笑容,在这样的探究目光下,仍旧没变。
只可惜,这却成了她最最致命的地方,因为,就算是没做亏心事,但凡是个人在这样的目光下,都不可能做到如此泰然,当然,除了凌嚣那样的冷冰山!
而做亏心事被发现,通常会有两种反应--
一种是慌乱,一种是特别镇定,而后者,无疑是想要掩盖前者!
审视的目光最终化为平静,老爷子深沉着眸子摆摆手“随便吧!”
“诶,行,那一会儿饭好了我叫您。”
说着,赵敏柔便笑盈盈地合上了门,而她却在门合上的刹那,双腿险些软下去!
差一点儿,就差那么一点儿,她就前功尽弃了!
看了一眼身前的木门,她全身近乎虚脱地转身离开。
待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以后,身后的荣叔方说“老爷,少夫人……”
冷冷收回目光,老爷子扬扬手“去检查检查。”
“是。”
说着,荣叔便转身直奔那副山水画,轻轻挪开之后,里面的暗格也显现了出来,输入一串数字之后,‘咔’的一声细响,暗格弹开了,也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将那精致的檀木盒子取来,荣叔双手递给他“老爷。”
直到老爷子伸手接过,他又转身去了其他地方查看。
盒中的手章还在,凌恕转身问“怎么样?”
“书桌书柜均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倒是没丢什么东西。”
眸光骤冷,握着檀木盒的手缓缓垂下,老爷子只说--
“把密码改成……”
……
……
彼时,凌氏大楼。
总裁办公室的电话再次响起。
没一会儿,便进来了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正是樊朝。
坐到休闲区的沙发上,凌嚣问“怎么样?”
“的确是有问题。”
说着,就见樊朝将手里的档案袋递了过去。
凌嚣面色平静地接过,翻看着手里照片,唇角的弧度愈发上挑。
照片里,赵敏柔跟一个男人出双入对,举止亲昵。
边看,坐在对面的樊朝边解释“那个男人叫张绍军,已经做了赵敏柔十几年的司机,是当年从赵家一起跟过来的。”
一听到这,冷峻的眉梢略微挑了挑。
这是老情人儿啊!
而樊朝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唇角的弧度愈发大了!
“这个男人,没有婚姻史。”
没结过婚?呵!
无趣地放下照片,凌嚣转而拿起茶几上的另一样东西--
一张电话记录,樊朝也已经注明了电话的所有来源地。
其中有一串号码,署名便是唐枫!
唐枫,便是左罗。
呵,这个左罗,手伸的可够长的!
看着他冰冷的唇角,樊朝十指交叉,沉声问“冷哥,你打算怎么做?”
倚回沙发上,凌嚣伸手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他复又缓缓吐出,烟雾缭绕的烟圈儿将他一张冷峻的脸虚幻得愈加不真实,可那薄唇吐出的每一个字,却掷地有声--
“撒网,捞鱼!”
……
……
晚间的时候,凌家的饭桌上,一如既往的安静。
大概,除了凌雨菲欢喜地像只小麻雀似的,所有人的情绪都好不到哪儿去!
要问为什么?
因为今天她跟安玉珍逛街去了,而安玉珍还送了她一个白玉镯子,还说让她放心,她是她认定的儿媳,除了她,谁也别想进苏家的大门!
现在,她满脑子幻想的都是她跟苏俊婚礼的那一刻,心情能不好吗?
而赵敏柔除了心里还有点儿忐忑之外,也是高兴的,她活了大半辈子,争来争去也没落着什么,倒是凌雨菲,只要她能过的好,她做这一切都值得!
再看凌家那爷孙倆,同样一等一能绷得住的主儿,那有着几分相似的冷酷的脸,还真真儿叫人窥探不出一丝情绪。
一顿饭下来,除却赵敏柔要留下来帮林妈收拾餐桌,几人都各自回了屋。
收拾完餐桌,赵敏柔看了一眼老爷子的房间,又看了眼书房的方向,心里思量着,便起身上了楼。
房间里,赵敏柔躺在床上,辗转难寐,终于,墙壁上的挂钟时针指到了十二点整,她才掀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