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隐性废灵脉,已经融入了从我身上剥离的土行废灵脉,变得不再纯粹,引发的排异反应,只会使你的练气速度越来越慢!”
顿了顿,给宁苒苒一个适应的时间,随后,陈沫给她的修行未来判了“死刑”:
“灵脉驳杂,你这一生,就是日日拿着中阶灵石吸收其中的土灵气,练气六层,也就到头了。”
宁苒苒心若死灰,双目无神,怔怔地望着陈沫,都没注意到,由于洗脉仪式的灵气波动,秀发散乱,衣服上襟的开口,都露出了一片雪白,如同精美的白瓷。
陈沫眼神不小心扫过此处旖旎,心头产生一股炽热,不过他不是被下半身支配的低等动物,阴灵气笼罩全身,类似冲了个凉水澡,眼神瞬间恢复了清明,淡然地打量着宁苒苒。
“唔,利用完人家,再一脚踹开,想想这事,总有些办的不地道。”
理论上,担任洗脉替身换取“神通期陈沫”的出手,这笔交易很合理,可宁苒苒心碎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陈沫看着,心中有点过意不去。
暗叹一声,陈沫宽慰道:
“罢了罢了,我再给这笔交易加个添头,日后,我会从藏经阁中兑换一部炼体的土属性功法送你,能修炼到什么程度,就看你的造化了。”
由于宁苒苒伏波侯府的出身,血衣门是不可能收她为外门弟子的,除非她的天资十分惊艳,身具特殊灵体,或是拥有九灵脉的顶尖资质。
因而,入不了魔门的宁苒苒,她的余生,注定在离山门不远的古城中度过。
凭借练气一层的修为,随便做点什么,总比凡人、武者生活得好些。可修行路上的瑰丽风景,宁苒苒是别想奢求多少了。
替宁苒苒在藏经阁中兑换一部适用于练气期的炼体功法,也花不了几十块灵石,陈沫就当是积点阴德,让她有个奋斗的念想。
“再怎么差劲,土属性的炼体功法,也总比宁苒苒继续用属性不符合的乙木决练气来的效率高。”
“若是她还没撑到我取下燕祁山狗头,就因大仇难报抑郁至撒手人寰,或多或少,也会影响这项交易的圆满达成。”
陈沫心念一动,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若是日后有心魔硬钻牛角尖,以‘未在宁苒苒生前达成替其报仇雪恨的承诺’乱我心神,破我道心,也是一个说小不小、说大可大的麻烦。”
让芯片分析一下这处心灵破绽,发现逻辑上也说得通,为了防微杜渐,陈沫决定给宁苒苒一个奋斗的方向,省得她修仙无望,整日胡思乱想、日渐憔悴。
宁苒苒却不知道陈沫的真实想法,被他最后的馈赠触动了心房,自逃离沧州以来强装出的坚毅,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竟低头啜泣起来。
但陈沫,却没有进一步的深入动作了。
洗脉替身,不过是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再加上陈沫已经加了一门炼体功法作添头,现在,无论宁苒苒如何楚楚动人,他也不会再动一分一毫的凡心,更不会借佳人一个肩膀靠靠。
见宁苒苒情绪崩溃,恢复常态尚需一段时间,陈沫大煞风情地凝聚出一道阴风,将她的娇躯一裹,平稳地送出了石室,随后石门“砰”的一声,在宁苒苒面前轰然关上。
前人镌刻在石门上的五字警语——“擅闯者喂虫”,一笔一划无不透露出森然的杀气,让宁苒苒的抽泣都不由地停了下来,惨然一笑,自嘲道:
“我真是想多了,魔头心性终究是魔头心性,一时的善心,不过是他心血来潮罢了,竟然还被感动得心神失守。”
仰头望向阴暗的甬道壁顶,宁苒苒止住了泪水,转身返回古城。
她这辈子也没有成为血衣门弟子的机会了。
虽然强留在蛊室,陈沫也不会多说什么,但对宁苒苒而言,在门内看着他人修为日益精进,只会徒增自己天赋低劣的哀伤,这是心灵上的无尽煎熬,索性远远离开,于古城之中了此残生。
“炼体之道,虽是希望,可我资质如此,又能有多大的造化?”
宁苒苒长叹一声,虽然对陈沫承诺的功法有所期待,但理智告诉她,此生修为,也就止步练气六层了。
阴暗的一处角落,楚子衿收敛气息,隐藏在阴影之中,目睹了宁苒苒被陈沫扫地出门的一幕,不明真相的她,心中却是乐开了花,幸灾乐祸起来:
“呵,提起裤子不认账,拿了好处不办事,倒也是老陈家的优良传统了。尤其是他老子陈定蛮,身为臣子,世受皇恩,却总想着犯上作乱。今日看来,陈沫和他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一负的是女子,一人负的是圣上!”
望着宁苒苒扶着岩壁,蹒跚离去的柔弱背影,楚子衿暗骂了一句:
“不过,这贱人更不值得同情!咎由自取,还想以色娱人,撞到陈沫这等吃干抹净不认账的饿狼手里,也算是你倒霉。”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楚子衿原本玩弄陈沫于鼓掌之中的自信随之灰飞烟灭,一时之间,想不出如何与陈沫虚与委蛇却又守身如玉,踟蹰起来。
即使陈沫休憩的石室就在面前,楚子衿也是心有戚戚然,不敢推开紧闭的石门,仿佛真会迎来“被捉去喂虫”的下场,或是和宁苒苒一样被陈沫吃干抹净不认账。
迟疑了半天,楚子衿还是没有勇气推开石门,与陈沫孤男寡女更处一室,最后,不甘地转身离开了。
送走宁苒苒,陈沫盘膝静坐,闭目养神,完全没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