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妖师夹着少男少女,来到一处年代悠久的木质亲水平台。
沉重的脚步声,落在木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让人不由担心木台塌陷的可能。
尽管经历了近百年的风吹雨打,此处的护栏、木板仍呈现出温润的淡黄色,外部包浆也未脱落,显然有人不时打理,保养的极好。
其材质为百年份的云杉,尽管不是灵性材料,但价值不少黄白之物,苍叶郡中一木难寻,需要走水路从临近郡县运送过来。
这是附近村落集资建造的湖边祭坛,每年年初来此将牲畜、五谷之物投入沧浪湖中,祈求接下来一整年的风调雨顺。
只是最近湖中出了头兴风作浪的妖物,经常在夜色的掩护下爬上岸,摧毁农舍、吞噬猪羊、攻击村民,即使是七品武者带领的猎人小队,也奈何它不得,甚至折了好几名老猎手。
妖物的凶威吓得渔民们再也不敢到湖中捕鱼,无数人家没了生计。
三天前,黄家圩来了位斩妖除魔的“外乡人”猎妖师,他声称:
只有将一名妙龄处子沉湖,吸引妖物的注意力,他才有把握趁机除了它,使众人的生活恢复原样。
猎妖师小小地展露身手,就击败了名震十里乡的黄觉,赢得了村民们的信任。
黄颖儿,便是村民们推选出来的“最佳祭品”。
为了讨个好彩头,此时的祭坛,已经铺上了象征喜庆的大红地毯,寄托着渔民的殷切希望。
“宁统领,一切准备就绪!”
祭坛上,出现了五名劲装士卒,迎向了被称为“宁统领”的猎妖师,从他手里接过失去反抗能力的黄颖儿与黄允武,将他们固定在了早已准备好的一张木筏上。
四肢被粗麻绳捆住,身上被盖上一条鲜红的丝绸,目露绝望的少男少女,就像一道被精心准备的菜肴,即将被献给湖底的妖物。
五名士卒一齐发力,将木筏缓缓地推入水中,在一股不知名暗流的牵引下,木筏漂向深水区。
士卒们令行禁止、训练有素,行进间颇有章法,陈沫出身将门,眼光毒辣,一眼便看出他们都是百战余生的军中精锐,比老爹手下的靖南军还强上数成!
轻咦一声,陈沫不禁怀疑起这位“宁统领”到底是不是正牌的猎妖师。
“不会是从乾元帝国过来的?难道是沧州的驻军?”
这些士卒的精锐程度,可不是苍叶郡郡兵所能相比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苍叶郡郡兵只起到维护苍叶郡社会秩序的作用。
历年来,与乾元帝国的冲突与暗战,其实都是魔门派遣弟子及武者杂役挡下的,就连定居苍叶郡的练气士都没有出战的机会。所以郡兵的战力之差,可想而知。
突然,刚漂出不远的木筏附近,“汩汩”地冒出了一大串水泡,随后“哗啦”一声,从水面下冒出了一个浑身湿透的书生,正是曾与陈沫在丁府有过一番暗中切磋的徐谦。
陈沫原本还奇怪那道推动木筏前进的暗流是从哪来的,看到了徐谦,便明白了过来。
“这姓宁的武夫空有蛮力,却敢来猎妖,原来是有个练气士帮手!”
没有勾引妖兽的术法,湖里的狡猾生物可不会傻傻地爬上岸来、引颈受戮。
徐谦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向宁统领保证道:
“宁兄,**药我都藏在几根空心木头里了,一切就绪,猎妖行动可以开始了。”
宁统领闻言,点了点头,从甲胄腰间的缝隙中抽出了一张黄色符箓,随手一撕,一道黄光,以宁统领为中心,向周边扩散开来。
“滴!检测到龙气波动,疑似探查力场,请宿主立刻解除掩息术,迅速远离。”
陈沫暗道不好,却不能施展加速逃跑,因为龙气对术法造成的灵气波动异常敏感,这样做,只会更快地暴露自己。
双脚一蹬,陈沫跳下了树冠,仅以肉身之力向后方的密林逃窜。
然而,他的起始位置与祭坛太过接近,龙气光环扩张的速度又极快,陈沫还未跑出多远,头皮便被一道龙气扫到了。
头顶上方,突然传出一道嘹亮的龙鸣,陈沫后背一紧,不用回头,就知道自己已被宁统领的气机锁定了。
当然,实力摆在那儿,即使徐谦与宁统领二人联手,陈沫也不用怕他们,只是窥探对方底细的谋划却破产了。
“唉,还是大意了,我是真没想到,姓宁的竟然会携带龙气符箓,不用它对付湖中妖物,却先扫描一下周边环境、确认安全,至于这么小心翼翼吗?”
叹了口气,转过身,陈沫对上了宁统领的冰冷视线。
丝毫没有偷窥被人发现的愧怍感,陈沫中气十足地责问宁统领:
“阁下随身携带龙气符箓,必是乾元暗探,见了我这血衣门弟子,还不束手就擒?”
陈沫视线转向一旁神情错愕的徐谦,换了个平和的语气,欲要分化二人,和蔼地说道:
“徐道友,你也算是亲善我魔门的散修,如今却和乾元帝国的统领与士卒混在一起,但我信你不是从贼的练气士败类,可否给我个解释?”
“你们认识?”
宁统领对身后的士卒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急着动手,但双眼却仍警惕地观察着陈沫的动作,同时向身边的徐谦求证。
徐谦没想到会在沧浪湖畔遇上熟人,短暂的惊愕之后,他连忙解释道:
“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自己人,有话好说,不必动手。陈道友,我来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