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个个都可以把烂牌打成王炸呀,啥也不干,整天坐在这里,就可以把一手烂牌打成王炸呀,真是好笑,是不是大头菜吃得有点多。”刘丽花远远地一边立着,对她们说出的话,不是很认同。
“就她那样,还王炸,被王炸才真,真是,看到别人炸她就想炸,炸毛了。”彭艳玲认为她们是白日做梦,天天呆在这里,足不出厂,没经验没文凭没斗志,啥也没有,还想学人家把烂牌打成王炸。
封兰花浅笑出声,“你们懂什么,她那不是以为在牌桌上打牌吗?摸一摸,打一盘,然后,技术好,把一手烂牌,打成王炸,**炸天呢。”
……
矮个女工不想自己的妈妈再同这些人争辨,她用力拉了拉年纪大点的那个女工的衣角,“妈妈,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你这么高调有什么用,别人都是已成了事实,才会说自己把一手烂牌,打成王炸,而且还不用她自己说,她如果成功了,自然有人替她宣传,把一手烂牌打成了王炸,你现在什么都没有,而我,也什么都不是,你自信满满地在这里信口雌黄,说把一手烂牌打成王炸,不就是笑死人,让人看笑话吗?”
这句话威力大。
几个女工抿了抿嘴,全都给嘴巴缝上拉链。
封兰花看着她们的背影,“噗嗤”一声笑出来,“真是好笑,个个都想王炸,小心把自己炸得皮开肉锭。”
“说得对,人家易可欣经受了些什么,忍住了些什么,其实也只是粉身粹骨多少次,才有了今天这样的成就。人家流泪哭泣的时候,哪里会有人知道,是不是?”
当然,这些事情,哭泣和流泪,易可欣小时候,经常会做。
但是,自从十八岁生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她知道哭泣没有用,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特殊组合,哭泣只会让她变得越来越柔弱,而坚强,才是唯一的出息,就像企业家曹德旺的妈妈那样对他说的,“孩子,你出去,一定不要表现自己没有吃过饭,一定不能表现出自己很饿,你要装成吃得很饱的样子,昂首挺身的走。”
“她们那样说你,你为什么不生气,不跟她们干架?”回到小办公室,陆庭非有些不解地问她。
刚刚那些女工污辱性的话语,她也是听到了,简直是不堪入耳,任何一个常人听到,应该都会暴躁如雷的。
可是,易可欣一点反应也没有。
好像没有感觉一样。
“为什么要跟她们干架?她们一出来,就呆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所见所闻所想,都离不开这个狡窄的通道,她们的眼界能高到哪里去,她们的思维能高到哪里去,她们的格局能高到哪里去,我跟她们去生气,那不是在欺负人吗?人家格局就那样,思维就那样,说说怎么啦,还不能让人有说话的自由吗?”
易可欣这样的解释也对。陆庭非听后默默地点头。
能怎么样?
人家就是那样的人。
她们其实也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可是,生活硬生生地把她们塑造成了那样的人。这能怪谁呢?如果她们的父母条件好一点,能够让她们多读一些书,让她们多学一些文化知识,让她们多接触一些高端的人,想必她们也不会觉悟这么低,天天嚼舌根。
“我们下去吧。”陆庭非把桌面整理好,发了几份文件给黄经理,然后,再顺带把陈明星送来的文件签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请进。”陆庭非眉头皱起,自己只不过来办公室一小会儿,怎么会有这么多事情要找。
关燕媚羞羞答答地出现在门口。
“陆总,我现在要出去办一件事情,非常的紧急,我想问一问,陆总,你能不能开车送我去?”
关燕媚真是作,什么重要的事情,还需要陆庭非亲自开车来送她去。公司里的司机,都辞工了吗?
“不是有司机吗?”陆庭非一边收拾自己的包,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司机都提前休假回老家了。”声音甜甜的,还有一丝丝撒娇的味道。
“那,陈明星呢?”陆庭非压根儿就不想送她,而且,易可欣就在这里,当着她的面,去送别的女员工,算怎么回事,就是工作也不行。
女人吃起醋来,战斗力不亚于奥特曼。
“哦,陈明星呀,他的车子刚刚拿去保养了,还有,他现在也没有时间,他在忙那个青蛙商场的事情。”
“哦,那让钟会计送你去吧,我记得他的车技忙好的,你不用担心,我刚刚订了车票,要去出差,时间来不及了。”陆庭非急急地,“易可欣,我们走吧,不然就赶不上这班飞机了。”
关燕媚一愣,十分不情愿地,“这样呀,好罗。”然后,她恼羞地看了易可欣一眼,眼神复杂又诡异。
易可欣没有太多理会她。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前坪。
保安醒目地帮两个人打开车门。
两个人上了车。
发车。
易可欣静静地坐在副驾驶,眼睛看着外面。
红灯。
陆庭非拉了手匣,有些急躁。
易可欣歪过头,笑问,“你要去赶飞机,要不,我自己先打车回公司好吧。”
陆庭非笑。不语。
易可欣又强调一次,“要不,你先去机场,我在这里搭公交车也行,挺方便的。”
陆庭非回头,不紧不慢地看着她。“你怎么那么可爱。”
易可欣装作一脸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