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楼裁床部。
黄有生在办公室等了好久,都没有看到陈超。
他摸了摸手里新来的订单,心里暗道:“跟陈超共事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过不打招呼就出去的案例呀,又没结婚又没有孩子,也没有正经地谈过恋爱,到底是怎么啦呢。”
黄有生坐在他的位子上,扭了扭身子,想再等等看。
裁床师傅王明明,背着一捆布走进来,“黄经理,我超哥呢,我都两个小时没有见到他了,还有好多事情,需要他来定夺呢,马上有新的订单,要开始裁新一轮的样板了,他不知道去了哪里?”
裁床的一些重要的事情,一般都是陈超做主。他是通过专业学习的,对这方面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就是裁床那些机器,有时坏了也是他自己修的,一些小的机器,有时也没有去市场上买,根据图纸自己花点时间做出来。
在整个裁床部,他的威望很高。新的订单,每一次都要他开口,才可以动大裁刀。
现在,陈超去了哪里?
没有几个人知道。
“小邓子,你进来。”师傅王明明看到小邓子的身影在门口一晃而过。
其实,他是装作在门口走动的。
因为他知道他们在找谁,也只有他,知道陈哥去了哪里。
“超哥去了哪里?你看见他没有?”王明明看到他到达门口,迎上去,塞给他那堆杂布。
他意有所指地瞧了瞧黄经理。
黄经理看了他一眼,用眼神鼓励他往下说。
他抓了抓耳根子,有些惨淡地,“是我在楼上看到满身是血的易可欣从一楼走了,然后,我打电话让超哥去送她的,因为时间特别急,所以,没有请假,也没有告诉你们。不过,当时的情况真的很危险,易可欣的背部全是血,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会这么惨。但是,超哥去了几个小时了,我不知道,现在是谁出事了。”
黄经理听后小心脏猛烈地一跳,牙齿差点咬到舌头,“你说,你说什么,易可欣满背是血,怎么啦,她撞到了吗?为什么会满背是血。”
王明明也惊恐地瞪大那双小小的丹凤眼,不敢置信地说,“那怎么得了,流了那么多血,会不会出事情。”
小邓子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眼皮也不抬,一字一顿地说,“听说是唐菁菁找茬,冤枉易可欣私吞了公司的三十多万,而这三十多万听说又有很深的故事,总之,水很深,淌这浑水的人,都被打入医院了。”
“嘶……”,黄经理感觉有人从后背给他倒了一盆冰凉的冷水。以前,他就有耳闻唐菁菁很过分,没想到这一次这么过份。
据然把人给打了。
这还了得!
这不是没有王法吗?
他从袋子里掏出手机,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
王明明一愣,立马闪身过去。以为他要找电话给陈超,还是易可欣问问平安与否。小邓子也凑过去,紧张地竖起耳朵。易可欣和陈超,这两个都是他最喜欢的人,他可不想他们两个有什么事情,更不想易可欣流太多血,在路上昏迷。
王经理把手机屏幕没有贴在耳朵上,而是直接放在离面部不远的地方,眉心里抽了抽,狂躁地,“你到底是怎么教育女儿的,不学无术,游手好闲都算了,还一段一段地搞事,现在都把人给打进医院了,这是什么意思,凭空猜想一个理由,就可以借着嫉妒打人吗?自已不如别人,就想着把别人毁灭吗?男孩子都喜欢别人,不喜欢你女儿,她自己难道就不知道反省吗?为什么别人个个都不喜欢她,今天,这个事情,我希望你们金达公司有一个招待,无作非为,在公司,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只有你们是金枝玉叶,别人的就都是枯枝败叶吗?”
王经理一口气数落了这么多,骂的话没有一具脏字,却直捣人的五脏六腑。
王明明吃惊地看着他,没想到呀,平时只知道工作的王经理,原来也这么的有五情六欲,保护公司里的女工,一点也不含糊,得罪几十年的伙伴,一点儿也没拖泥带水。
小邓子有点不敢相信地凝视着王经理,这个五十多岁的半老头子,平时里少言寡语的,对谁都是不冷不淡的。看不出来,却会为了易可欣,这般热烈,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唐明拿着电话的手有些抖,却也无可辩驳。今天去医院里的时候,都没有让他进去,可见伤得不轻。他想说几句道歉的话,可是黄有生根本就不给他机会,他说完就嗖地挂断了电话。
大裁工王思进突然走进来,急急地说,“王师傅,怎么办,我们的裁剪机器出了故障,这个机器,只有超哥会修,平时都是他在修理,现在,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他,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要不要让雪姐拿唛喊一下,不会是在某个地方看布去了吗。”
王经理听后嗖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径直从五楼办公室走了出去。
后面几个人傻傻地看着他走远。王思进一头雾水,傻傻瓜地问,“王经理怎么啦,一脸的怒愤,两个眸子像是人喷出火来。”王思进说完,又朝他的背影望了几眼,瞎,连这个背影都好像有熊熊燃烧的火光在不停地往外冒。
王明明垂头丧气地往外面走,嘴里含糊不清地,“能不怒愤吗?能不可恼吗?因为嫉妒就可以这样去借题发挥,”然后,他摸了摸后脑勺,不耐烦地,“生气也是正常,你们难道不知道,易可欣像极了他那过世的女儿,看到她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