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说话我一直都听你的,但是,你今天说的这个话,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如果不花他的钱,你就等着来医院收尸吧,这个病,不立即做手术的话,会死人的。”易可云一手靠着墙,一手把电话贴到耳边,生怕被其他人听见。
“反正我一句话也说清。爸爸到底怎么啦?”易可欣已经慢慢从会场抽身出来,几个公司的负责人,追着他的背影喊道:“易可欣,你不要走啊,具体薪资待遇,我们可以重新商量啊,喂,喂,你自己说出一个年薪也行,我们回去跟老总商量。”
易可欣抱歉地回头,朝他们挥挥手,挤着走出了人群。
“姐,做人是要讲良心的哟,我不知道你到底知道了什么,但是,人家辛苦送钱过来,还找院长亲自安排爸爸的手术,换了最好的主刀医生,还有最好的麻醉师,也为我们准备了一间房,里面设施好齐全,现在,妈妈正坐在那个房间里看电视。她这一辈子,在医院看病,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呢。”易可云说完,紧张地朝房间里望了一眼,确定没有人从那里走出来后,才敢放开了喉咙说。
“反正,你不懂。”易可欣强调。
如果花了毒枭的钱,是不是就跟他同罪了。
反正易可欣现在已经有百分之二十确定,那个毒枭会不会就是他?
这么有钱?动不动几十万?
还这么能耐,随便可以叫动院长?
其实,也不奇怪,有钱的话,多整几个,多捐赠几套医疗器械,院长见到都会点头哈腰的。
一辆的士匆匆而来,易可欣伸手拦住,急急忙忙上车。“市二院。”
司机偷瞄了下后座,没有什么表情,前进一百米,掉转方向,朝前驶去。
“到医院了,下来接我。”易可云收到姐姐的命令,忙不迭地从三楼房里跑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知道爸爸生病?”见到易可云,易可欣辟头就问。
“没有钱呀,不能马上做手术,而这个病,再超过几个小时不做手术的话,病人就会有生命危险。”易可云低垂着头,神情木木的,这件事情,他坚持自己没有做错,姐姐一定是小题大做了,为什么不能花他的钱,以后你有钱可以还上啊,现在救人要紧,总不能因为你自己的一点儿女私情,就不管不顾爸爸的命了吧。
易可欣顿了顿,脸色刹白。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口。
“姐姐,你不喜欢人家,可以不嫁给他就行,但是,现在爸爸的命要紧,以后的事情,再走一步看一步吧,人穷志短,我算是彻底体味到了,在生命和尊严面前,难道要选择有尊严地死去?即然死都不怕,还留着尊严来祭奠吗?”易可云想不通姐姐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平时她应该是最爱爸爸的,即使爸爸没有钱,也不怎么上进,她依然会认为爸爸是世上最好的爸爸,可是,今天,为什么会这样。
易可欣不想把自己认定陆庭非是毒枭的事情告诉易可云,这个秘密,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不然的话,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也不好收拾。
“先上楼吧。”易可欣低垂着头,心里纵有一万句话,却也始终说不出口。
“走楼梯。”易可云语气肯定,不容置疑。
姐弟俩个一前一后,上了楼梯间。
现在的人都懒,宁愿等电梯等到吐血,也不愿意走楼梯。
楼梯间除了姐弟俩。没有其他人。
易可欣心事重重地上楼,一脸的沮丧,无奈。
易可云脚步有些缓,脑子里疑云顿生。侧过头望一眼姐姐。眉头蹙得更紧。“姐姐,你为什么一定不让花他的钱,有什么内幕吗?”
易可欣微微一愣,思绪似乎走了很远,刚刚才收回。“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他说他是扶弟魔,还有年迈多病的父母,他做财务总监的工资也不多,他哪来的钱?”
易可云想想,觉得也是,微微侧了一下头,下吃昂起,又点了点头,同意易可欣的说法。
“你知道每天跟他开车的人是王警官,一个便衣,天天跟着他,你以为他是谁?领导,精英,骨干,需要这样的特级保护?说到底,他也只不过是一个财务总监,有什么资格出动国家的资源,来保护他?”易可欣说话时眉眼有一点点的杀气,嘴巴抿得紧紧的,嘴角的弧度很硬,看不清她的眼眸,只看到一点点寒光从那里射出来。
“你是说,说说,他……”易可云想了想,还是想不出姐姐到底要说什么。
“我其实就是想说,他到底是一个什么人,身份简单,却位高权重呀,腰缠万贯,这些是不是有什么灰色收入,或者,来历不明的交易。”易可欣说完顿住,眯起眼看弟弟。
“你别吓唬我,姐,我的想像力没有你那么丰富,你能不能一步到位,准确地实打实的说出来,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你知道我这个人逻辑不好,也不善于分析,你说得一道一道的,我还不是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易可云其实有想到,但是,他也不能确定。
“我觉得他是一个毒枭。”易可欣附在弟弟的耳边,咬着他的耳朵说。
“不可能!”易可云反常地把头弹出去。“这种事可不能乱猜疑,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的事,不要胡乱猜疑,错冤枉了好人就不好了。”易可云觉得陆庭非不是那样的人。男人嘛,没有女人那么多第六感观,更注重的是理智和证据。跟他相处这一些日子以来,依他的耳濡目染,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