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灵儿没回应,泄气的坐在一边,还是不行,怎么都连接不到信号。
“灵儿,怎么了?”安以然看着官灵儿,总算意识到她的不对劲。
官灵儿摇头,“没事,只是通讯装备出了点问题而已。”顿了下,看着安以然,转移了话题问:“你是回z国还是去找你男人?”
安以然目光有些发直,僵了三秒,勉强笑了下,说:
“总要,拿到属于我的东西再回去吧。”脸上的笑,坚强得让人想哭。
官灵儿本想开口让她别笑了,很难看,可到底没说,目光撇向一边。
安以然大概也意识到有些伤感,停顿了会儿赶紧强颜欢笑,假装无所谓的自嘲道:“嗯,我跟他,可能,注定不该在一起的,所以我才遭报应了嘛,呵呵……我有几斤几两重,我自己很清楚的。就去他家,拿回我的东西,就回去。”
安以然说得东西,是离婚证,也就是她的自由身。
到底在童话世界里浸泡的心被人刺了血淋淋的一刀,以最残忍的方式将她死拉硬拽的从安乐窝里拽出去,面对残酷的现实世界。总算看清楚了自己的位置,不敢再迷迷糊糊的过日子了,她有几条命够她胡来的?
不该她的就不要去奢望,想想最初的自己,再看看如今的自己。天啦,她怎么会变得如此虚荣和任性?以前淡然恬静的性子,竟然被安逸的日子一点一点磨去,过得太安稳了,越来越嚣张任性。
荒唐,幼稚,可笑,贪慕虚荣,她浑身上下,已经俗气透顶了。
真好,真好,一棍子狠狠将她敲醒,还不算晚,她还没有陷得太深。
安以然轻轻捧着脸,不想去想那个男人的脸。因为想到他,她的心就会疼。他真的太好太好了,可她要不起,那样的男人,不是她能要,敢要的。这一次,她会识趣的放手,不会拽着不放。
对于安以然的话,官灵儿表示非常赞同,不断的点头道:“对,没错,你得拿到属于你的东西。你就算狮子大开口,你男人也会眼都不眨一下就给的。安安,你要是搬不动,到时候叫上我,我是这方面的行家,保证给你安全送回z国去。”
是能送回去,但不能保准顺道顺走多少,不过,就当劳苦费了。
安以然微愣,显然官灵儿误会了她的意思,张张口,倒也没出声解释。
热气球顺风飘着,照这样的平稳程度,飞两天应该没有问题。官灵儿不停的打开通讯装置,却一次也没与瑞莎连接上。兴许人不在家,官灵儿这样宽慰着自己。还有两天的时间,应该是来得及的,索性就放开心来休息。
*
魏峥在封存安以然遗物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的,那两天沈爷闭门不见任何人,他无从告知。待沈爷重整旗鼓之后,魏峥又起了私心。
喜欢安以然没错,可事情的轻重缓急他拎得很清楚,绝不会因为安以然而做出对爷不利的事。这就是魏峥和舒默的不同,舒默虽然看似吊儿郎当,却是个意气用事的人,容易冲动,感情用事。魏峥虽然稳重,看似比舒默有责任有同情心,可却是个刻板的人。骨子里刻着的是对家主忠贞不二的思想,眼里看的也是全局。
即便安以然不发生意外,他也是非常赞成伯恩公爵的提议。无论如何,家主大位不能轻易易主,沈爷正值壮年,岂能在巅峰时刻隐退?
所以魏峥隐瞒了实情,戒指和手链上化验出来的信息,根本就不是安以然,事实如何,还不清楚?大抵是出手的人没料到这两样东西没有被炸成灰,被完好无损的带了回来。带回来一处理,真相自然就会揭晓。
可隐瞒真相的还不止魏峥一个,经手过安以然遗物的又刻意留意过东西的人都发现了问题。比如,顾问,可他们都选择闭口不言,知道当不知道。
家主大位和一个女人相比,哪个重要?
底下人就连魏峥都三缄其口,闭口不提这事,呈现出来的结果就是公布的结果,沈祭梵能知道?他到底是人,不是神。
魏峥是私下派人去找过,但信息中断后就让人撤了回来。找到了又怎么样?在沈爷没有本赫家小姐结婚之前,就算找到安以然,他们同样是把她送走。
所以,安以然这时候消失,是最好的选择。
沈祭梵在玫瑰小镇住了下来,是一个静谧的庄园。睡房里的一切都是他亲手布置的,梳妆台上摆放的小玩意是白天在街上买的小饰品。并不是很贵重,但很精致。大大小小的东西井然有序的摆着,灯光一照,亮光就折射出来。
屋里摆满了除白色以外的各色玫瑰,浓浓的香味在空气中飘着。圆圆滚滚已经在床上躺着了,沈祭梵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才上床。
香味有些过于浓烈了,睡得不是很好。沈祭梵睡一晚上起了几次,总听到小东西在叫他。神经分外敏感,反反复复坐起身,看着静谧的空间,却什么都没有。
反复起了几次,再也睡不着,所以起来了。沈祭梵开门走出去,魏峥在外面守着。从安以然出事之后,沈祭梵的睡房外都守着人的,四大暗卫轮流守夜。
“爷,有什么吩咐?”魏峥从另一边走了过来,恭敬的站在沈祭梵面前。
沈祭梵暗沉的目光在四下看了看,“没人过来?”
如果有灵魂一说,他相信,她就在附近。她怎么舍得这么久不来找他?
“……没人过来。”魏峥微顿下当即点头,心底却涌起别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