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炎阳大陆的风灾吗?
的确是太恐怖了。
陈锷盘腿坐在虚空之中,都几乎不稳,要被风吹走。
风系道则凝聚肆虐,形成了风刀、风剑、风龙、风虎、风魔!
种种异象,要将所到之处,所有生灵,全部撕裂成渣!
所有阻挡,全都碾碎!
坐在虚空之中的陈锷,一阵一阵的窒息,这还不算,皮肤与肌肉开始龟裂!
纵使在三转战体,都要在风灾之中受伤。
陈锷闭上了眼睛,让自己不动如山,神海轮转不退不灭!
这风再强百倍、千倍,又如何?
我只当如清风轻挽着我的衣袖!只当如女子的柔荑一般,温柔且多情!
起初的惊诧与不可思议淡去,刚才未解的问题,再次浮现在陈锷脑海。
何为人魔?何为人皇?
自己好色无耻,卑鄙自私,可是冰雪城的百姓,与炎阳大陆三万人族,却愿意虔诚对我叩拜,奉我为皇!
为何?
我心中,有猛虎端坐,可以吞噬一切软弱!
我心中,有怒火升腾,可以焚尽一切胆怯!
我心中,有天刀高悬,可以斩灭,一切虚伪!
做最真实的自我,做心内所想做的事,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哪怕杀机深沉,横尸遍野,流血漂橹,也在所不惜!
这,也许就是魔!
我心为魔!
而不怯不懦,不退不避,勇猛精进,一往直前!庇护人族百姓,让人族,成为天下独一无二的大族,如此宏愿若能实现,应该也当之无愧的,被尊崇为皇了吧!
内魔外皇!
这并非就是矛盾的!不是不可以!谁说只有道德楷模,至高无上,公正无私的人,才可以做人皇?
笑话!
陈锷想通了!蓦然睁开了眼,双目迸射出一道金色的光芒。
一跃而起,不再单纯的静坐!
手持殇皇战枪,开始战虚空!战道风!
斩风虎!缚风龙!灭风魔!杀风枭!
轰!
轰!
轰!
一枪连接一枪刺出!不断的感悟着自己的道,不断的与风灾撞击,借此凝练着自己的战血!
是的,体内的战血纯度,又开始缓慢的增长。
一天过去!
两天过去!
三天过去!
一直到第十天,风灾依然没有半分要停下来的征兆,而殇皇战枪之上,蓝色的星空图录,也依然没有再度的凝聚出来。
陈锷心里有些乱。
迷失大陆,如今的局势如何?
秦植应该依然占据了大陈的北斗宫吧?自己血缘上的爷爷,大陈先帝陈勇,是否真的活着,是否已然成圣?是否已经现世,与秦植一战?
若是没有……
那陈广如何了?被折磨死了吗?不管怎样说,他都是自己这具身体的父亲!
小离妹妹如何了?她若出现了意外,母后会多伤心呢?
战皇城如何了?
拥有传送阵的战皇城,应该已经成了秦植眼中的香饽饽,没有舍弃的道理吧。
战皇联盟可以调动一百八十名武王,可一则自己不在,群龙无首;二则,数量的堆积,未必能够达到质量的升华!
面对圣人之威,一百八十名武王,能抵抗多久呢?
烦!
怒!
不安!
狂暴!
陈锷不断的演练枪法,战道风!以此发泄!
十二天!
十三天!
一直未曾停止的演练枪法,一刻都没有停。
而战血的浓度,也在恐怖的风系法则碾压之下,迅速的凝聚。
第十四天!战血浓度,达到了百分之百!
好!成功了!
而苏情,正好在大道造化鼎之内,陈锷通过《须真天子经》,成功的复制了她的血脉印记,然后,四转成功!
轰!
整个身体都有金光爆炸开来,辐射出去足足三百米,真的如同一lún_dà日。
风灾依然狂暴,之前还可以让陈锷的肉身受伤,可是现在,却是没有办法破开这汹涌的澎湃血气!
砰!陈锷一扬手,将殇皇战枪刺入地面坚硬的岩石之中,然后再度开始进入感悟。
物我两忘!
我是魔,却非魔!
我是皇,却非皇!
我心中,无他念,只有两个金色道则高悬神海!
一个是“杀”!一个是“战”!
轰!
陈锷体内的道则也狂暴起来,刚刚晋升到四转战体,连武道境界,竟然也随之晋阶!
六品武王!
距离圣人,又近了一步,陈锷目光之中却平淡的很。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把魔戟,横渡虚空,斩了过来。
有恐怖的黑sè_mó气,几乎可以荡尽天下,震开了风灾,直刺陈锷的头颅。
“就是你,杀了我的二十三名恶魔奴仆?”
“人皇战体?不错!你的血液是大补!”
“那么,你就留下性命吧!”
魔戟先至,然后一个身高两米,身着黑色战甲,双目赤红,额头有一弯红色血月印记,头上两只魔角的生物,从虚空之中走了出来。
魔族!
与冥天寒一般无二的种族!
原来,那二十三只恶魔,只是圈养的奴仆!这才是幕后真正的黑手!
魔圣!果然恐怖,果然有资格,杀了人族部落的大巫师!
可是,面对他,陈锷心中,已经没有了恐惧。
“来的好!”
陈锷大喝一声,凌空站了起来,然后手中的殇皇战枪,如同一条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