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殿禅房,星云在外头守着,白嫣然推门而入,只见一位白发长须的老人端在房中静坐,闻听有人进来,那道士也不睁眼,只是幽幽说道:“有贵人远道而来了。”
白嫣然看着他仙风道骨的样子,倒是心里斟酌了几分,看着模样倒像是那么回事,便坐下来,开门见山道:“大师安好,本宫今日抽身而来,请大师帮忙,大师也知道本宫所忧,今日来此,还请大师如实告知,也好了却本宫一件心事。”
那大师并未说话,只是静坐过了片刻,悠悠睁开眼看向白嫣然,上下打量了片刻,伸出手来说道:“贵人麻烦把手伸过来。”
白嫣然将信将疑的把手递过去,就听那大师把了把脉,皱着眉冥想了好一阵儿,白嫣然心里嘀咕,这传说中的大师,居然也不过是把脉的能耐,然而来都来了,只能耐着性子等了好一会,那大师把过脉,便看向白嫣然道:“劳烦,贵人把生辰八字写于纸上。”
说罢,白嫣然便在一旁的黄纸写了下来,递给大师,看着那大师轻轻捻着那纸,端详许久,又闭眼算卦,架势倒是不虚……
白嫣然在旁心里十分忐忑,但见那大师睁眼,赶忙问道:“大师,有话不妨直说?”
那大师颇为感叹的摇摇头,无奈道:“贵人,实不相瞒,你这一胎,是女孩的胎像,而且属在下直言,贵人的命数之中,并无龙子之命,怕是再生,也只能是公主的命,还请贵人节哀。”
“什么!”白嫣然听了顿时大叫起来,星云听着不好立马进来,白嫣然心里凉成一片,站起身来便已腿软,星云立马把人扶了起来透气,白嫣然额头上已经染上一层细密汗珠,也有些喘不上气来,星云着急想叫随行的太医,却被白嫣然拉住:“去什么去!一个小丫头罢了,要什么太医!”
星云听了立马道:“娘娘,再怎么样,也是皇上的孩子,无论龙与凤,都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这来日方长,总会有皇子……”
“什么来日方长!”白嫣然恨恨的瞪向星云,“本宫,本宫怎么可能生不出儿子,你找的这是什么人!如果本宫生不出来儿子,本宫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白嫣然眸中染血,掐着星云的手腕,愤恨起身甩开人,自己往前殿去,星云听后愣在原地,忽然觉得手腕上一热,低头一瞧,那手腕之上刚刚被白嫣然掐的地方已然渗出了血……
黄昏,从诞龙寺回来,白嫣然并未缠着江墨染,直接回了奉仙宫,一连数日也不曾出门。
眼看着七月盛暑,凌波宫里,减兰端了一盘樱桃蜜饯过来笑道:“娘娘,如今天热,这御膳房做的樱桃蜜饯,用冰镇过的,特别可口开胃。”
长孙碧月尝了一口,便点头道:“的确,如今啊,看着奉仙宫发蔫,本宫胃口就越来越好,本以为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还真是走运能生个皇子,谁知道,就是个公主的命,一点也不值钱,活该。”
减兰也嘲笑道:“谁说不是呢,娘娘,如今娘娘心情好,要不去御花园逛逛?奴婢听嘉和宫那边说,后湖上有好多金色鲤鱼,好看的不得了,连皇上也常常去,若是去了,或许能看见皇上呢。”
“真的?”长孙碧月听了,眼里温柔了三分,立马起身道,“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逛逛。”
说罢,长孙碧月就兴趣勃勃的前去御花园,只见御湖之中,波光粼粼,锦鲤流光,衬着那荷花莲叶,整座御花园竟如水洗一般,如画景色,十分怡人。
长孙碧月在湖边站着,十分舒适,恍然间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一回头,却发现又是白嫣然的身影,然而长孙碧月却不以为然的扶着额头,主动走过去热情道:“哟,这不是特意去了诞龙寺祈愿上香,一心想求个皇子的白昭仪么,怎么本宫觉得,好久没见了呢,这人倒是瘦了一圈,可别饿坏了肚子里的小龙种……”
白嫣然听得出长孙碧月话里的刻薄,前几日她心事重重,食欲不振,精神本就不好,听闻这话,想发作却没什么力气,然而长孙碧月趾高气扬的模样,让白嫣然心里十分不爽,星云不住的拉着白嫣然悄声道:“娘娘,得请安啊…”
“是,得请安,”白嫣然阴阳怪气的笑了笑,“贵妃娘娘会安好一辈子的,不会像嫔妾这么辛苦就对了。”
长孙碧月听后,顿时瞪起眼睛来气急败坏:“你说什么?你不要以为自己怀着身孕,就能无法无天,整个后宫就都是你的了,怀的是男是女都不敢张扬,你以为你有多得意?”
白嫣然只觉得血气上涌,听见这话,不觉气笑:“是啊,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不过娘娘,好歹嫔妾也是怀上了,不像娘娘,连公主都生不出来……”
“娘娘你疯了!”星云拼命拉着白嫣然着急,她只觉得白嫣然自从从诞龙寺回来,整个人就开始精神紧张恍惚,如今得罪了贵妃,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然而长孙碧月却也不生气,只是哼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转身离开了,看着那轻蔑的背影,白嫣然的精巧的五官开始狰狞,星云看了心里害怕,却突然听上头声音阴森道:“你刚才,说谁疯了?”
星云腿一软立马跪下道:“娘娘,奴婢是害怕……”
“害怕!本宫怕她!”白嫣然顿时大叫起来,直接一个巴掌扇过去落在星云脸上,星云脸上顿时红肿一片,喉咙里也多了几分血腥,头昏脑胀的,却也只能起来跟着白嫣然回了宫,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