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江墨染回了自己的寝殿,处理江墨白留下的一众烂摊子,令狐亭序几人也在等他回去商议政务。
见江墨染离开,幽镯便缓缓过来,靠在门边说道:“你这事成了?这么高兴?”
江清洛放下筷子得意一笑:“这次算是天时地利人和,不过,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事情,紧接着我还得替人家管这后宫,九月份还等着要选秀,怎么也帮着一把,不过二哥跟我说了,他看上了护国公家的大小姐,叫左花辞,说她这个人也时常往江湖上跑,你可认得她?”
幽镯摇摇头:“那不曾听过,这种高门贵女,就算是到江湖上,也不是能闯出风浪来的,终归也只是游山玩水罢了,我自然不晓得,不过话说回来,你找我办的那个事儿,我给你办好了,人也给你带来的,不过也不知道行宫里什么情形,我让他在宫外等着了。”
江清洛似乎忘了这档子事,听有准提起来才忽然想起,自己还有好多事没解决完,匆忙起身跑去了隔壁顾清秋的院子。
此刻,顾清秋正在院里焦急不已,她只听到了关于前朝的一丝风声,然而谁也不能确信,片刻之前,还有小太监进来通传,说是皇位易主给她吓的不轻,随后又见江清洛赶了进来,匆忙上前问道:“长公主,这外头朝堂之上,是不是有了什么变故?”
“没事没事,别怕,”江清洛安慰她说道,“你且别担心,我已经替你找到了去处,你跟我来就就好,让你的贴身侍女收拾了东西,快走吧。”
顾清秋并不知道江清洛话里的意思,一头雾水,又听江清洛对自己身边的宫女说道:“你是顾婕妤带进宫来的陪嫁丫鬟,如今顾婕妤要出宫,你若想跟着一起,便收拾东西,你若还打算在宫里继续待下去,倒也无妨。”
那宫女也不曾多说,只是手脚麻利收拾了行囊便出来,江清洛拉着顾清秋上了轿子,一路兴致颇高,不住的念叨着:“顾姐姐,你出去以后要好好生活,好好嫁人,以后若是有机会,我去看你。”
顾清秋眸子垂下,她已经感觉出来这前朝的风言风语已经成真,皇上若换了别人,她们自然不能再留在宫中,按照从前的规矩,她们是要去诞龙寺落发出家的,可是江清洛怎能说让她好好嫁人呢?
顾清秋十分不解的看向江清洛,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问,江清洛也是笑而不语,只是眉眼之间十分快欢喜,眼瞧轿子行到了行宫门口,江清洛便下来扶着顾清秋出来,下了轿子,突然拉着她跑了起来,顾清秋在后面跟着心中忐忑,不知道这素来不重规矩的长公主要做什么,然而脚步一顿,却突然看见那敞开的宫门口,站着一个人……
那背影,熟悉的令人窒息,顾清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她心心念念了多少年的身影,虽然寺庙宁静,早已经不负少年意气风发之态,但却如一把利刃狠狠插在自己的心口,她想过下辈子再与他相见,然而她如今以这样的身份站在这里,面对他,是何等愧疚与凄凉……
她想开口问江清洛为什么,然而她深知宫中规矩不能错,也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就这样跑向宫外,然而,江清洛却在她耳边轻声笑道:“出去吧,去见他,宫门口,我让人备了马车,车上还有银子,并一些衣衫首饰,都是送给你的,你们是要回家也好,是要远走高飞也罢,这个给你,是大哥留下的圣旨,即使你们回家成婚,顾大人也不得不同意你们的婚事。”
顾清秋闻听,攥着手里的圣旨,那沉甸甸的圣旨仿佛一生之重,那或许像是她没日没夜的思念那么重,江清洛见她潸然泪下,“扑通”一声跪下来说道:“长公主,妾身与您相识未深,您却如此帮我,妾身实在是无以为报……”
“你且起来吧,”江清洛安慰她道,“若是有缘,他日我们还会再见,你本就不属于这里,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吧,我这还有其他人要安排,就不陪你了。”说罢,江清洛便扶着她起来,上了轿子,向远走去,却又不免想掀开帘子,只瞧见顾清秋正快步跑向宫外,那急切的步伐,丢弃了原本深闺女儿的矜持,是溢出心房的欢喜,她最终是放下了这宫里一切的束缚,江清洛看了,眼眶不觉也微微湿润,悄悄放下帘子叹了口气,不觉又想起来江墨白的话来,这世间,能得与一良人,是何等不易,如今,顾清秋与心上人远走高飞,江墨白也与苏嫣儿执手白头,就算是江墨染,也有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佳人,而自己呢?
正胡思乱想间,轿子外忽然有了响动,只听外头是潋滟的声音想起来道:“小姐,不好了小姐,月美人上吊自尽了!”
“什么!快停轿!”
江清洛闻听立马掀开帘子,冲下轿子来拉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就自尽了呢!”
潋滟便匆忙解释道:“奴婢本来与温姐姐去送东西,顺便把圣旨也交了出去,薛昭仪,秋美人,还有云答应,都是拿着东西便走了,只有月美人在那儿纠缠不休,温姐姐在那劝说了好一阵,还把圣旨拿给她看,谁知月美人连圣旨都不接,直接丢到了一旁,哭着闹着要去见皇上,可是如今天下的皇上已经易主,如何又能寻得到呢,人就在那儿哭哭啼啼不休,还把身边儿的宫女都打发了出去,结果玫儿忙着去打点温姐姐送去的东西,过了片刻,听殿内没了动静,进去一瞧,月美人竟然上吊自杀了。”
江清洛听后大为震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