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镯的话落地,牧夫人倒也想起来道:“说起这个,还真是从那个人取走之后,江湖上,太极令之说渐渐传了起来……”
是啊,从前封家被灭门,是因为江湖纷传封家有密道通往灵山地穴,而后又传出这太极令乃开启灵山地穴的钥匙,这背后……
江清洛不觉警惕起来,如此说来,这所谓的太监必定是个重要人物,能够自由出宫的太监,要么是受皇帝指派,要么是内庭署放出去的采买,否则宫规森严,金霄城的门,也不是谁轻易就出了去的……
从牧家庄吃过饭,江清洛想着要回宫打探从前的事情,也不便久留,牧无尘送了出来,便听欧阳云殊问道他:“你这就在家待着了么?有空也去我那坐坐。”
牧无尘摇了摇头道:“罢了,在家也是闷着,我想去北漠一趟,如今赶在大雪封山之前去,倒是好时候。”
江清洛听了不免回头问道:“北漠?是那个大漠无际,遥遥看去,似雪茫茫的地方么?”
牧无尘点头,欧阳云殊便道:“你散散心也好,不过一路小心。”
江清洛看着牧无尘没有波澜的沉寂眸子,有些惆怅道:“那牧公子回来之后,着人来报个信,好歹相识一场,有空去寒谷喝酒坐一坐。”
牧无尘便道:“必定只是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他日若再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回来之后必定相帮。”
牧家庄门口一别,欧阳云殊便回了一趟欧阳山庄,江清洛与幽镯在街上幽幽走着,不急不慢的看着忙忙碌碌的那些商贩,江清洛心里琢磨着牧无尘去的北漠,她曾有耳闻,北漠乃至北荒凉之地,经年积久的沙砾无垠,冬季干冷,如雪皑皑,甚是壮丽,不由得心向往之。
幽镯见江清洛愣神,便轻轻戳了戳她问道:“怎么,舍不得你家牧公子?”
江清洛瞪了幽镯一眼道:“你又来打趣我,哪里就是我家的?我只是觉得北漠那个地方,应该很是壮阔,若是把宫里这些事情弄完,我们也去一趟如何?”
幽镯点点头,却并不买账,这人明显就是把舍不得三个字挂在了脸上。
回了扶陵宫,江清洛还是得先办正事,温妤见午时已过,便过来问道:“小姐,中午可曾吃饭了?要不吃些点心?”
江清洛摇摇头道:“不必了,吃过了,你一会去明玄堂,把康禄叫过来,我有些事情要打听打听。”
要说打听从前太监的事情,如今也只能向康禄问问了。
温妤听后便出了去,不多时康禄过了来不知道江清洛要打听什么,倒有些忐忑,江清洛却先让温妤上了茶说道:“康公公坐吧,本宫就打听些事情,不知公公还记不记得,父皇在位之时,哦,大概就是十多年前,这父皇身边伺候的太监都有谁呢?”
康禄听后,皱了皱眉,想了半日,似乎也没什么头绪道:“这十多年前,奴才还是内庭署里的一个小太监,少不更事,只不过那个时候从御前伺候的大太监,也有两三个,那些籍籍无名的小太监,便是更多了,每次从御前来内庭署吩咐的公公,也都不是大太监来的,不过奴才倒是记得,德文帝身侧,有一位特别和蔼的老公公,胡子白白的,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我们都叫他辰公公,性子也好,偶尔遇见,还和我们有说有笑的。”
“那这位辰公公,平日会经常出宫么?”江清洛问道。
康禄听了若有所思道:“出宫的话,似乎也会出去几次,不过大多数还是在德文帝身侧伺候,要说出宫次数多的,倒是辰公公的徒弟小盛子,和奴才也差不多的年纪,倒是常常出宫采办。”
江清洛若有所思的点头,细闻之下得知,那位小盛子模样周正,办事稳重,根据康禄回忆,似乎在入宫之前,家里人是做杂耍戏子的,身手底子不错,所以有时候政务繁忙之际,偶尔会杂耍的小盛子很得德文帝的欢心。
这或许也是一条线索,虽然宫中大大小小数千太监,可是谁也不会收买一个地位卑微,行事懦弱的小太监为其做事,不过,能够买通皇上身边的人,可是权势不低……
如果真是这样,那或许人已经被灭了口,若贸然追查,怕是会打草惊蛇。
一般来说,江湖上的热闹传闻若是想要快速被人遗忘或压制,最为见效的办法,便是用一件更轰动的事情来遮掩……
“康公公,你先看看这个物件,你可见过?”
江清洛思虑片刻便把怀中的太极令递给康禄,康禄接过来仔仔细细瞧了瞧,似乎有些不解道:“长公主,这银牌子,似乎也不大值钱的,感觉是很久之前的了,不过保存尚好,这上头的花纹也是寻常简单,看着就像个太极,奴才似乎不曾见过这东西。”
江清洛收回来便说道:“这东西啊,原本也是今日本宫出宫逛逛的时候,在旧货摊子上收来的,听那小贩说这东西是从前宫里头的,有个御前的公公拿出来的,本宫图个新鲜就带回来了,若是从前出了宫的太监或者宫女典当的,倒也罢了,若是父皇的东西,倒是得留心问问。”
康禄虽然不知道这牌子做什么用,不过既然长公主把这银牌子当回事,他自然也顺着说道:“不如这样,长公主想打听,若是不急,这奴才去找御墨院的人描了模样,四下问问?”
江清洛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那自然是好,实在是辛苦康公公了。”
康禄听了这话立马起来道:“奴才不敢,这也是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