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的缝隙透着晨光,微微地照亮了房间。
眼皮动了动,司静睁开了眼睛,她望着天花板,静静地看着,没有动弹,许久许久之后,微合着眼睛,压低视线,低下了下巴。
“真的是梦,奇怪的梦。”
要不是梦该有多好啊!
司静失落地拉了拉被子,却怎么也拉不动,移眸看去,眼睛缓缓睁大,银白色的细丝散落在枕边,棱角分明的轮廓构成的脸庞,细眉,线眼,高挺的鼻梁,轻轻吮吸的薄唇,一丝不挂地躺在身边,司静咽了咽口水,撑大的双眼,眨了眨,难以置信地坐起身,将身上的被子覆盖在她的身上,压着胸口,侧过头,惊愕着。
又做梦了?
呢喃着,她蹙着眉,缓缓回过头,看着他,发现他的手缠着手帕,上面还有血渍。
哪个才是梦?还是说两个都是、、、、、、
只见他眉头皱了皱,眼睛缓缓地睁开了,他揉着眼睛侧身坐起,被子滑落盖在了下身。
“太好了,你还在!”
“你认识我?”司静疑惑更深,狐疑着他,开口问道。
“认识,帮我包扎的人。”他挥了挥手,笑着说道。
“原来是梦还没醒。”司静听着解释,错愕地看着他,自我安慰着,要不然狐狸怎么能变成人啊?
哔哔哔、、、、、、
司静寻声望去,看着手机屏闪着,她伸手拿起,看着显示屏,是小锦。
“喂。”
“静,没忘了我昨天的话吧,我家保姆这个月来不了了,这个月你来帮我打扫,没忘吧?我打来是告诉你这两天我不回家,你顺便来帮我看两天的家,听到没,好了,我挂了。”
“、、、、、、”司静惊眸瞪看着一旁坐着的他,吞了吞口水,“不、不、不是梦吗?”
清晨的街道,真的很安静,没有叫嚣的喇叭,没有络绎汪绝的行人,到处都弥漫着清新的味道,只有此刻的现在,司静才感觉得到自己的存在感,只有现在她才感觉到自己是真实存在的。
现实太过残忍,上天一次剥夺了两条生命,只剩下她一人孤单存世,世界上没有需要她的人,这是她成为一个人之后,最深刻的感知。
冰箱门‘啪’地一声关上了,司静手里拿着昨天超市买回来还未开封的猪肉,脑海里装得全是今天的不可思议,她回头望着床上正蜷缩成一团躺在床上的他,又唉声叹气地回头走向厨房,从柜子里拿出碟子,剥开保鲜膜,打开了水龙头,清水哗啦啦地打在猪肉上,司静垂头丧气地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猪肉清洗着,想着该拿床上的妖怪怎么办时,手又甩了甩猪肉上的水,转手将猪肉轻抛上了砧板,刚握起菜刀,耳边一响,扭头望去,顿时目瞪口呆。
床上的他,一丝不挂地下了床,睡意惺忪地用着手背揉着眼睛,正面朝他走过来。迎面的司静立马回头,低头瞪大着双眸,呼吸困难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极度地消化不良着。
“你在干嘛?”他站在身后,模糊语音说着。
司静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气得脸发青,她举起砧板挡着脸,便转身面朝着他,举起菜刀,冲他喊道:“去,拿块布把下半身裹起来。”他歪着脑袋奇怪地打量着眼前不肯露脸的她,听着她的话,他更加地疑惑了,他奇怪地望了望下身,又奇怪地看了看她。
“为什么要拿布裹起来?这样很好啊!”
“一点也不好,糟透了?”
“为什么?你帮我包扎伤口时不也好好的吗?”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啊,够了!你转过身去。”
司静面对他的迟钝无知彻底感到失望,她不耐烦地一声吼后,缴械投降,她清楚地知道再这么争辩下去毫无意义,只会浪费时间,不如妥协来得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