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扶着椅子缓缓地站了起来,这样一场较量,她和自己没有胜负,只是伤痕累累,禾苗怎么会再去相信一个人,一个她从小就知道信任的人,她完全信任的人,竟然欺骗了她。
不能憎恨,更不能信任,仿佛心中背负着一道枷锁,痛苦的日子让她喘不过气来。
禾苗想走,瑶花却是叫她走。
“夫人,对不起,请告诉陛下,瑶花知错了!”
香晚也没有停下来,只是说:“何简隋跑了,不知去哪儿!”
瑶花看着禾苗的背影,“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禾苗摆摆手,却是笑嘻嘻地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过去问你,也从来没有想过过去知道,虽然他虽是十恶不赦,但如果真要我取了他的命,我真的没有他那样狠心。”
“这大概就是女人的通病!”
香晚说完,就真的走了。
此时慎刑司通向西翡宫的小径上开满了簇簇的花儿,禾苗左右看了看,就温柔地笑道:“幻羽,你说今天风景好不好?”
左右看了看,幻羽终于说:“想必是娘娘心情好!”
一个人的堕落,即使她曾经有多么高贵的身份,但从某一天起,这个人对卫子殷就不再起作用,这个人不再是他所在乎的。
“这样的话,她可以给你多少荣耀就可以给你多少破坏。”
稳定,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女人的期待,无论她的目标曾经是什么。
然而半个月后,禾苗听到金若云受不了折磨上吊自杀的消息,也被陛下将瑶花千刀万剐,由飞龙人亲自执行。
但不管曾经怎样种种,如今早已归于黄土,禾苗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日日变换的景色,却是突然落下一滴泪来。
幻羽从旁边走来,在禾苗的身上加了一件衣服,却是开口道:“娘娘,为什麽要哭?”
禾苗摇了摇头,却是伸出了手,此地春风吹过,便有桃花瓣轻抱入怀,禾苗却是不开口,只是缓缓地说:“该起床了,收拾好东西了,随陛下南下!”
幻羽却是一愣,陛下准备明天起床,禾苗本不想和他一起去,只是此时此刻这又是怎么了?禾苗想知道她说了些什么,却又不肯说下去,说道:“这后宫的娘娘何曾就是本宫的,陛下是皇帝非寻常人,难不成还让他自己不曾?”
幻羽一怔,却是立刻去为禾苗收拾东西,她偷偷地看了一眼禾苗,她怎么能明白禾苗此刻是多么的孤独,多么的害怕。
心如一块浮木,漂浮于清江之上,随波或随细水汩汩慢慢向前,因为河水不会倒流,生命不会退却,一切都是在我们所期待或不期待的时刻匆忙而来。
夜深了,并不是因为两个人生与死,而是禾苗更明白,这里没有比卫子殷更尊贵的人,但这世上还有一个比王权更强大的力量,那就是人心。
心境变幻莫测,她无法预见明天的一切,但她却不甘心,所以她要去把握。
“幻羽,还记得派人去跟苏公公说,就说本宫的车马太慢,先走一步!”
幻羽却是一怔,但却是急急地跟着,如此禾苗仿若她初见那女子,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且有理有条,让她看着放心。
香晚先走了,卫子殷得知这个消息,却是一愣,不过随即便笑了起来。
“苏公公,朕早就说过她是个疯子,不过,也不失为说明她心中的那个疙瘩总算消除了。”
苏公点点头说:“那么陛下打算什么时候让他们父女相见,奴才却听说近来娘娘找弟弟还有云大人很急,陛下早就替她找到了,为什么一直不让他们相见!”
卫子殷却是摆摆手,望着苏公公,眉头微皱,说道:“禾苗的父亲曾经跟我说过,何简隋曾经和禾苗有过婚约,可是她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
苏公却是忍不住一笑,卫子殷便皱眉道:“苏公何尝不是在吃醋呢?“
卫子殷斜看了他一眼,苏公公跟着卫子殷走了很久,有些话也说得有力些。
“老奴看得出来,陛下对云嫔娘娘是用真心,若是这样,又何必在乎那些,再说娘娘对陛下真心老奴也是用真心,陛下若这样,娘娘的心就凉了!”
到承恩山庄的那天,卫子殷还没到。
静贵人一人迎上禾苗,这宫中本也只有静贵人和柔嫔两个妃子,柔嫔快到盆边了,静贵人来这样的小事自然不必迎上,禾苗也不客气,只是和静贵人互相搀扶着便走了进去。
“姐姐回来就好了,这日子啊,总算是盼到了!”
禾苗微笑着,只是把手指放在大公主的头上而又是揉着大公主的头发。
“有劳姐惦记,禾苗回来也好,陪着姐姐,若不是这样,这深宫里的事也实在没意思。“
禾苗说完,静妃只是点头,左右看了看说道:“这番凝玉不是来一起住的,你也不必住得那么远,姐姐把你旁边的雨轩阁给你收拾起来,你便住在哪里,你现在有身孕,住得近些,姐姐也方便照顾一二!”
禾苗听了这话心里一暖,静妃最了解禾苗的心事,但也最关心她的人,禾苗略微点头就握住静妃的手说:“多谢姐姐,千言万语都在心里!”
静就扶她慢慢地向屋里走去。
禾苗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公主,果然活到公主现在倒挺乖巧的,只是禾苗看起来和姐姐似乎生分了!
可是静妃却是牵着大公主的手说:“这宫里一直都是是非之地,除了妹妹那个小院子还好一点,这宫里怎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