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的路上,一个身着警察制服的新兵担忧的朝前面的军官喊道:“鲍队长!这烟是啥玩意,不会有毒吧?”
新兵身前的军官头也没回:“老子现在是排长!这烟是咱们自己人放的,你管它有没有毒,挡住了鬼子机枪就是好事!你们俩跟着我就对了!”
就在军官说话间,和新兵并排的另一个警察腹部就被一发流弹击中,蜷缩在地上生死不知。
新兵把头上摇摇欲坠的大盖帽扯了下来,朝军官又喊了一嗓子:“哪还有两个!就剩我了!周哥叫鬼子打死了!”
军官还是没有回头:“那你跟紧点继续冲!现在我们停下就是死!只要冲到烟前边就安全了!”
新兵不再说话,而是咬紧牙关紧紧跟在了排长后边。
借助风势,武卫国打出的那枚烟雾弹很快飘散开来,虽然仅仅一枚烟雾弹在雨中效果并不明显,但还是给直冲烟雾的几个官兵提供了一定的掩护,很快,还穿着警察制服的鲍排长和新兵就趴在了日军前沿阵地前十多米的几个树桩后面。
“准备手榴弹!”鲍排长轻声命令道,自己也从腰间抽出了一枚手榴弹,手指拉上了保险环。
鲍排长深吸一口气,扭头看着身边的新兵:“拉完弦,我数三声,一起丢!爆炸声一响我们就冲!”
新兵咽了口唾沫,重重点了点头。
“轰轰!”
打在机枪掩体附近的烟雾现在顺着风向飘到了阵地前方,使得趴在前沿这片阵地的五六个日本兵找不到了原有的目标,只能模模糊糊对着大概的方向开枪。就在他们紧张的一次次拉动枪栓扣动扳机的时候,两个长条状的东西突然从前方不远处飞了过来,随即,两声间隔极短的爆炸声在他们脚边的战壕中猛然响起。
“冲!”听到爆炸,鲍排长从残缺的树桩后一跃而起,端着怀里的步枪就冲了上去,那个新兵紧随其后,手里攥着两颗没有拉弦的木柄手雷。
他们丢出的两颗手榴弹炸死了战壕里的三个日本兵,但还有三个日本兵受到了战友身体的保护,只是受了伤被震倒在战壕中。看到前边冲过来两个人影,一个头不是那么晕的日本兵挣扎着靠在战壕壁上,对着打头的人影扣动了扳机。
天降大雨,又有烟雾挡着看不真切,鲍排长没有想到自己仅仅迈出几大步就冲到了鬼子战壕前头,看着战壕里还在晃动的人影,鲍排长猛然放缓脚步,仓促中对着面前的人影也开了枪。
“砰!砰!”
两声枪响同时响起,鲍排长的枪口低垂向下,子弹好巧不巧正中那个朝他开枪的日本兵的鼻子,一枪就把这个鬼子的两个朝天鼻孔改造成了一个大血窟窿。而日本兵原本瞄准了鲍排长的胸口,但在子弹的冲击下,枪口向上一抬,瞬间打飞了鲍排长的大盖帽。
“鲍队长趴下!”
鲍排长还想拉动枪栓退出弹壳,突然听到身后那个新兵的嘶吼声,他一个激灵,也不拉枪栓了,直接向侧边翻滚了过去。
新兵吼叫着将手中两枚冒烟的手榴弹摔进了离自己只有几米远的战壕里,虽然甩出手榴弹的时候新兵就已经在准备卧倒了,但还是被战壕里一个缓过神的鬼子兵打了一枪,好在只是打中了肩膀,没有性命之忧。
“轰!”
开枪的鬼子被炸飞了半截小腿,人也被崩出了战壕,而另一个瘫坐在战壕中还在拉枪栓的鬼子更惨了,一枚手榴弹正好在他岔开的双腿中间爆炸,当场要了他两条命。
“小王八蛋你要搞死我吗!”鲍排长惊恐的回头骂道,两枚手榴弹就在他面前的战壕中炸响,现在鲍排长只感觉自己脸上被灼的生疼,两只耳朵里只有巨大的“嗡嗡”声,连自己的叫骂都听不到。
“鲍队长你说啥?”新兵侧躺在地上,只看到鲍排长嘴巴在动,黑漆漆的脸上表情非常狰狞,耳朵里却像塞了棉花一样啥也没有听见。
“我听不到你说话!”新兵回了鲍排长一句,又指指自己中弹的左肩,带着哭腔叫喊道:“鲍队长!我好像中枪了!但是我一点都不疼,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家里还有老娘,还有个姐姐没出嫁呢,我不想死……”
鲍排长当然不知道新兵在说什么,只是从他的动作和表情上判断出来他受了伤,便爬到了新兵身边,一边喊着什么一边把他往战壕里拖。
“小伤!死不了!乖乖呆战壕里,护好自己!等一会我找人来接你!”
两个人滚进日军的战壕,躺在几具堆叠的日军残尸中间,新兵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搞明白了鲍排长比划的意思,捡起地上一支还能用的三八步枪,朝鲍排长点了点头。
鲍排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拍了拍新兵没有受伤的肩膀就站了起来,环视了一下战壕,却有了意外的收获:
一挺日军的九六式轻机枪正躺在不远处几个沙包上,旁边还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鬼子兵,看来应该是他们最早丢出的手榴弹的功劳了。
鲍排长喜滋滋的拎起了这挺轻机枪,简单检查了一下,便把机枪架在了反方向开始对着烟雾中的日军阵地连连射击。
不仅仅是鲍排长两人,在烟雾的助力和炮兵连前移的迫击炮掩护下,越来越多的中国官兵冲上了日军的阵地,和山头上残存的日军士兵混战在了一起。
这片阵地的日军是一个加强了机枪小队的步兵中队,还不是满员,在中国军队三个加强步兵连和一个炮兵连的的猛攻下实在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