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跑过去拉住母亲的手,一个劲地喃喃:“于美轩,于美轩,呵呵...于美轩。”
他没想到能在这儿看到于美轩,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小美走过去仔细看,还真是顾园的于婶,只不过换了一套衣服,像变了个人一样,差点认不出来了。
“于婶,怎么是你?你不在顾园打工吗?怎么有时间到公园来玩?燔”
于美轩松开阿福的手,神情暗了暗,有些沮丧地说:“唉,你们走后,顾大奶奶就把我辞退了,这才有功夫带孩子出来玩玩。”
“这是你的孩子?”小美记起那个桃胡花篮手镯,好像顾明阳对她说过,那个手镯是于美轩女儿的,也许就是这小姑娘的吧。
小姑娘挤到于美轩身边,仰起头说:“姐姐你好!我叫于暖,于是的于,暖和的暖,你就叫我暖暖好了。”
没等小美说话,一边的阿福眼睛一亮,伸手拉住暖暖的手,高兴地喊:“暖暖,暖暖,你是暖暖!窠”
“你是?”于暖也不胆怯,迎着阿福的脸想探个究竟。
于美轩对着暖暖解释道:“他就是我给你说的顾园的阿福伯伯。”
“是吗?你是阿福伯伯?”于暖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曾经,她和妈妈通电话的时候,总有个傻子要和她说话,她也总想见见那个傻子,妈妈却说顾园是有钱人家,她去了不好。
她始终没有进过顾园,从没见过电话那端的傻子,今天,总算见到傻子了。
原以为傻子是个满脸胡子的邋遢鬼,没想到是个老帅哥啊,怎么跟大街里那些傻子一点都不一样啊!
于暖把阿福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摇晃着两个小羊角辫,点了点头,像个小大人似的叹道:“不错,不错,长得还挺帅的,跟我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阿福伯伯,你这段时间有没有用功,我交给你的诗词你都会背了吗?”
阿福嘿嘿笑着点头:“会背,会背。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到海不复回.....”
这是什么节奏?两个人一见面怎么背起诗词来?
小美疑惑地拉了拉于美轩的衣服。
于美轩窘迫地笑笑说:“阿福在顾园的时候,也没人玩,我有时候给孩子打电话,他就抢过去搭腔,一来二去,他们就熟了,暖暖这孩子特能闹腾,动不动在电话里教他唱歌,教他诗词。”
“哦。”小美若有所思地看看阿福又看看暖暖,感觉暖暖的眉眼很有点像阿福,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给人一种亲密父女的错觉。
张云和叶念一直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也没有过来搭讪。
此时的暖暖好像眼里只有阿福一个人一样,望着阿福的脸纠正阿福背的诗:“阿福伯伯,你这句背错了,应该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我们老师说过,那个字是念cui,不是念shuai。”
阿福嘿嘿地笑:“念cui,不念shuai。乡音未改鬓毛衰。”
小美转向乐不可支的阿福问:“阿福爷爷,还坐旋转木马吗?”
“坐,坐旋转木马,暖暖一起坐木马。”
于暖拍了拍胸口,很仗义地说:“虽然我刚才坐过了一次,但为了阿福伯伯开心,我还是牺牲一下自己的宝贵时间,再陪你坐一次了。”
于美轩拍了拍于暖的头娇嗔:“你这个鬼丫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刚才是谁说没坐够,还想坐一次呢。”
于暖对于美轩嘟了嘟嘴,撒娇道:“老妈,你不揭你女儿的短好不好?很丢人的!”
“好,好,去吧,去吧。”
于暖牵着阿福的手蹦跶着去坐旋转木马。
小美则和于美轩趴在栏杆上,看着旋转木马上喜笑颜开的阿福和于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小美说:“于婶,在顾园看到你的时候,你穿那件衣服灰灰的宽宽大大的,我还以为你有四十多了呢!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漂亮。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您和阿福爷爷都像变了个人似的。”
“唉,在那儿干活能穿多好的衣服,干净过得去就行了。”她在顾园敢打扮吗?不打扮,雷管家和那些个手下还对她虎视眈眈,如果打扮漂亮了,那岂不更遭殃。
“顾大奶奶把你辞退了,你下一步想怎么办呢?”
“还不知道呢。小美姑娘,听说你还在上学,一定没时间做饭,如果姑娘不嫌弃,我先去给你们帮几天忙。阿福什么也不会做,一定给你们两个姑娘家家的添不少麻烦。”
“还好,我们都是买着吃。吃饭倒没什么,就是白天我去学校,就没人陪阿福爷爷了,我本来想请个钟点工的,您既然有时间,过来帮我们做做饭,陪陪阿福也好,我可以给你双倍的工资。”
“小美姑娘见外了,帮几天忙而已,要什么工资呢,这些年,照顾阿福已经成习惯了,几天没看到他,好真有点不
放心。”
‘照顾阿福已经成习惯了’。难不成?小美心中划过一阵异样的感觉。
“于婶,阿福他也很惦念您呢?那天我问他谁漂亮,他说你最漂亮呢。”
“小美姑娘别想多了,我在顾园当十多年的佣人了,时常和他在一起干活,吃饭。他都没出过顾园,自然没见过漂亮女人,说我漂亮也是正常的。”
小美腹诽:是我多心吗?不是你们之间那种亲密的关系我能多心吗?如果不知道阿福傻了二十多年,还真以为阿福和你们母女是一家三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