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莫不是在这等我吧?”
李婉清正骑着风雷驹在山顶上往下观望,冷不防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听出是白衣侯,她顿时吓了一跳,风雷驹嘶鸣一声要带她走,一股劲气卷来,顿时将一人一马掀翻在地。
“呵呵,我曾经那些夫人也想跑,不过都死了。”
白衣侯与左同知不同,他对战局更加敏感,此前在李念生那一掌下惊觉无法抵御之后,他心知硬拼下去并无任何好处,便借着当时耀眼的光芒遁入了山林,为的就是找到李婉清和萧云曦,到时以这二人为要挟,足以让李念生投鼠忌器陷入死地,只是他也没想到那群高手竟然吓破了胆,在李念生的恐吓中跑路了。
现在他好不容易找到李婉清,当然不可能把李婉清杀了,正要拿人,一个黑衣蒙面人恰好掠来,二人打个照面都是一愣。
黑衣人的目光扫过刚起身的李婉清和风雷驹,他眉头一皱,昴着下巴对白衣侯道:“给个面子,这女人和风雷驹我不能让你动,你就此回头,咱们省得动手。”
白衣侯见他那双阴柔的眼眸似笑非笑,语气也是吊儿郎当,似乎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当即持剑指去,冷声道:“滚,或者死!”
黑衣人眉头一扬,作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惊道:“你威胁我?就凭你是白衣侯?”
“你认识我?”
白衣侯将他打量一番,确认从身材到声音,自已绝不认识此人。
黑衣人点了点头,“倒是听说过,你在朝云有些名头,死过几任妻子,颇得太后母子重视,此番明着为李婉清的笄礼回去,实则是暗地里进宫受命。哦,如此私密的事我好像不该说,你就当我不知道吧。”
白衣侯心中一惊,显然此人并不是朝云人,通过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和说话时习惯性的抬下巴让他想到了一个人,虽然无法相信,仍是心头乱跳,“难道你是诚王?”
“呵呵,竟然被你认出来了,我还以为我没多大名气。”
诚王语气淡然,似乎并不担心暴露身份。
“你竟敢到这里来?”
白衣侯内心激动,他没想到自已还真猜对了,如果抓了此人,与风祥之战又多了几分胜算。
诚王提醒他道:“你想抓我就快点动手,山下的元元子和宫少羽一旦解决了对手,你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们两个中任何一人都不是你能对付的。”
白衣侯刚要动手,诚王又道:“哦,我并不想羞辱你,但我听说出云有个红衣侯,他的修为比你高多了,苏卿墨失踪似乎与他有关,你认识他吗?”
白衣侯目光一凝不再说话,手腕一颤,长剑刺出数道剑气分袭诚王胸腹。
诚王腰间有光华闪过,抽了柄淡青色柄软剑出来,颤音如龙吟,清越高昂,立刻将几道剑光破去,却并未反击,眼神中颇有些兴奋,“千万别手下留情,我没这么不经打。”
他又看了眼李婉清,随即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口气:“原来你是怕误伤了婉清公主,倒是我考虑不周,咱们去山下打如何?相信我,于你于朝云来说,这种局势下我远比婉清公主重要,抓了我你就赢了。”
白衣侯发现自已根本看不透此人,倒不是看不透意图,而是无从触碰其内心和真实想法,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深怕一不小心中了计。
“看来不过如此。”
诚王摇了摇头,很是失望,眼中精光一现,冷声道:“还以为能遇到个好对手,可惜了,只是徒有虚名。”
手中软剑急颤,突然逼上前去,剑光密集如雨,凌厉非常,白衣侯在他的攻势下丝毫占不到半点便宜,被迫连连后退。
这已不是境界上的差距,诚王并无招法,但体物察人直指本来,心智之高更非白衣侯可比,几番比拼之后,白衣侯冷汗直冒,交手越久,诚王将他看得越深,局面每况愈下,他已然渐失斗志。
二人激战至山下,幕阜大营的人马已尽数弃械,此刻只有山下的双方和李念生那边还在厮杀。
他二人刚一出现立刻引起了这两个小战场的注视,左同知见他被一个黑衣蒙面人逼下山来,已知道今日是彻底完了。
诚王仍是心无旁骛,他显然极为享受这种战斗,一边急攻白衣侯一边高声嘲讽:“听说你在军中素有威望,我看不过是有些修为,杀过些人,靠着血腥手段搏了个虚假的名头,论兵法谋略,你给白麟王当个杂兵他未必肯要,修为心性你更是远远不及,说到头来,你不过是条被收养的翘起尾巴不知尊卑的狗。现今太后母子倒行逆施,已是天怒人怨,若朝堂上全是你这种人,朝云倒不如快些易主,省得百姓受你们连累,饱受刀兵之苦。”
他的声音如闷雷般滚滚而去,其意不言自明,军队中立刻引起一片骚动。
李念生听到这声音不禁很是震惊,他没想到诚王竟敢独自跑到这里来,更没想到诚王的修为如此之高,不过再想到自已,似乎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山顶上的紫衣人皱了皱眉,立刻又恢复了神态,笑道:“我家老二相比你儿子如何?”
黑衣人轻叹一声:“原来是他,去年他来过一趟,你这个儿子与当年的你很像。”
“长相随他娘。”
“性子像你。”
紫衣人眼神中的凌厉渐渐散去,“是啊,性子像我,连那颗野心都是一样,他在朝堂上布局已久,连我都开始忌惮他了……”
说到这里重重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