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大小姐!王家挂起了白幡,王伯恩死了!”娄敬肃奏报到,“哦,王家发出丧告了吗?”冼蓉问到,“余下的七大士族都已派人到了王府,我们是否也该派人去探探情况?”“荫台草木花自开!”冼蓉两手托着腮帮嗅闻着香包。

“郎令主!不知您此番前来是自请呢?还是代表冼家呢?亦或是兴师问罪啊,还是特来吊唁家父呢!”王仁嗣首先发难。“王公弃世,我五内俱焚。不知其他人来告慰王老先生是否也得走这个过场?”郎世堯亲上了三炷香,环视着周围。“不敢!今天到场的都是家父生前的好友、同年、晚辈,他们仁嗣也都认识,只是您就……”王仁嗣故作尴尬地摊开了双手。

“我怎么了!你别忘了,郎某人是尔等八大士族邀来襄政的,我来你们尚且如此抨击,若是冼家来人只怕是已死了七八回了!”郎世堯正色道,“令主此言差矣!圣人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们对一水同源的冼家尚抱朋友之义,那对您就更是如此了!”郎世堯一脸疑惑地瞧着台下的年轻人,“哦!在下陆伯言随家父前来吊唁,若有唐突之处还请令主海涵!”温润之言说得人好没脾气!郎世堯扫视着诸人:今天可是入了贼窝了,若不能驳倒他们恐怕是出不去了。“传闻羊陆两家渊源颇深,莫不如……”“报——”门外的声音打断了他,“怎么了?”王仁嗣迎了上去,他手里接过两道文书,又耳语了很久。点头示意他离开,“我与羊家也……”“给我拿住郎世堯!”门外的侍卫提剑冲了进去团团围住他。

“复生兄!你这是……”谢洛安刚要说话就被王仁嗣拦下了,“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哼!”郎世堯沉下了脸。

“诸位稍安勿躁!我手里是刚获悉的两封邸报。一封是昆仑山特诏的,镜池阁大神涣生死在了萧关,神族对我等是严加训斥,责我南疆侍神不恭!此必获罪于天……”“舅舅死了!快拿来我看!”郎世堯命令道,“别动!”身边的侍卫摁住了他,“急什么?下面的事儿你更感兴趣,这第二封就是你狼都发出的英雄帖,而发帖人正是狼啸淳!帖中极言狼族的窘况,号召各地的豪杰英雄共同举义,催讨神族。想必这份帖子不仅传遍了九州大地,神族案头上也该有一份儿!”王仁嗣不紧不慢地说到。“那你还来南疆做什么?!”袁项城大声地质问着他,“遗祸南疆!我们不妨将这两封邸报与先前发生的事情关联起来细看,真相也就一目了然了!”陆伯言先发制人,“愿闻其详!”郎世堯死盯着他,“老子看你还能编出花来!”“诸位也都知道,不日前铁元太子意外身亡,而其尸体旁恰巧留下了狼族特有的图腾,陛下明诏要严惩凶手,果然不日后进京朝贡的狼都三郡王刘仁轼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诏狱中,所以众望所归的凶手貌似落入了法网,可陛下并未发布诏书。更令人奇怪的是,暻王不顾朝臣反对竟发特诏要郎世炎进京述职,也就是在郎世炎陪驾期间陛下薨逝!这之后久在边地回京述职的岷王也不知所踪,更恰巧的是暻王秘不发丧,北境边关陈兵数十万,这不是谋反又是什么!但你们唯一没想到的是列国争起兵锋,计划败露,你们兄弟分南北两路既规避了风险,又遗祸别处,再顺利的话取而代之也不是问题!是也不是?”陆伯言一脸得意地瞧着他。“先生果然高见!”郎世堯拱手道。

“因闻仲贪腐牵出了神族丑闻,而始作俑者正是狼都一干人等,眼见阴谋败露,你兄弟怕引火烧身遂借朝廷之手处死了刘仁轼,估计你的那两个叔叔也是这么死的吧!这之后你等阴谋戕害主神,竟堂而皇之地发出什么英雄帖,还想拉着众人陪死!只怕涣生的死也与脱不了干系吧!”他一甩绣侧视着他。

“荒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郎世堯厉声道,“诸公自我一来就妄加指责,何曾听过郎某的解释!之前的种种我不想说,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可涣生是我的亲舅舅,我就是再丧心病狂,再不是东西,我又岂能害他。再说了我自来南疆后就整日同诸位在一处,何时得空去杀我舅舅!再者说我幼年失怙天下何人不知!今日仅凭一封莫须有的帖子就将罪一概归之于我,须知我只是个庶出,章武大殿上坐着的才是正主儿!”郎世堯委屈地反驳到。

“那这个呢!”王仁嗣往桌上扔了一小撮草,“言辞煌煌,你既辩驳我无话可说,可你为何要害他!”他冲着郎世堯大吼,“复生,你……”正欲动时,几把剑死死地卡着他的脖子。“你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可我是!亏得我父还说你是个好人,夜夜盼着你能为南疆做些实事儿,没想到他老人家……”王仁嗣哽咽着没了声音,“什么?复生兄!叔父难道不是病死?”众人惊惶地看着他,王仁嗣强忍着泪爬起来,一把掀开棺木盖,“这是病死之容吗?啊——”早已血肉模糊的头颅散着阵阵腥臭味,众人都避之不及。

“爹!”王仁嗣哭厥于地,“此人首鼠两端断不可留!来啊,左右!杀了他为了王公祭灵!”谢洛安瞅着空儿附和别人喊道,却久不见人动手,“要死啊!你们……”袁项城重手一扒拉,几个侍卫都倒在了地上,“这……”一个个七窍流血,“恐怕你们不能如愿了!”银铃般的声音传遍了大堂,身穿青罗纱的女子走进了大堂,“堯郎,你没事吧!”言讫她纤纤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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