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漠孤去雁,漳河浦轻苇。”霍峻凝望着绵绵不尽的沙漠。困烈的环境让这些饱经风霜的将士敛起了锋芒。“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兵士如此懈怠,倘若伏兵四起,如之奈何?”想到这儿他不禁蹙紧了眉头。
军士中忽响起了一阵嘈杂声,霍峻长叹了口气,四方的兵士只是临时调遣,不归自己辖制,稍有不如意时,他们就抱团儿起哄。军机纪早就成了一纸空文。以往军士们哄闹,他都要去亲自劝慰,可这次他真的是厌了。“将军,大事不好啦!”典军校尉慌里慌张地冲了进去,“怎么了?军营起火了?”霍峻最看不得毛手毛脚的兵样儿。“哎呀,比这事儿严重,您快去看看吧!外面哗变了,他们都嚷嚷着要回家呢!将军,将军!”校尉一个劲儿地擦着汗。“噢!出去吧!我好躺会儿!”霍峻爱搭不理的,“将军,您,您怎么还睡觉呢!”校尉忙去攀扶霍峻,“滚!滚……”霍峻‘腾’地张大了双眼,“每天不都得闹几回吗?随便找个头儿打几棍子了账!”他不耐烦地吼了句。
“哎呀!将军,要单是几个兵士胡闹,打几棍子就老实了。可,可这京使咱没法儿办呀!”校尉难为情地说。“谁?京——使?”霍峻慌忙端坐起来,“快请!快请!”他一个劲儿地催,兵士们簇拥着京使一直走到将营口,眼巴巴地看着。“去,去……看什么看?再挤一人头上权记五十军棍!”校尉咬牙切齿地吼道,兵士们全都知趣儿地走了。
瞧着军使狼狈的样子,霍峻生起了疑心。“使君此来,京城可有变数?”他希望是自己生疑了。京使忽的跪地不起,眼里噙满了泪水,颤巍巍地掏出一封满是血污的信。“将军,速速拔寨回京吧!京里早乱成一锅粥了……”他抽噎地已说不出一句话来。
霍峻接过了信,上面是朝廷公文的式样。“难道列国已经起兵了?那四爷……”他小心地拆开信件,赫然瞧见了四爷的笔记迹。“这是谁写的信?”他一脸严肃地看着京使,“将军,这是新皇写给你的急件啊!属下马不停蹄地追赶,终于赶上了!”他擦了擦泪,一脸释然地说道。
“四爷——登基了!”霍峻兴奋地说。他看了看信,又转头盯着京使,“那,那六爷呢?”霍峻又凝住了眉头,“六爷已被新皇以谋弑之罪关入了大牢!余党也已被灭!”“那你出京时可曾看见敌军啊?”霍峻试探性地问到,“将军,京城外的敌军早就集结完毕了!您还是快回京吧!”京使乞求道。霍峻冷静地冥想着,“点兵——回京!”
炎罡呼呼地喘着粗气。“没想到几十年未见,这家伙还这么厉害!”“炎罡!只要你给我磕一头,叫我一声亲爷爷,老子二话不说,立马放你走!”完颜亶嚣张地挥舞着双刀。“痴心——妄想!”炎罡默念着口诀,脸上突现出类似铭文的咒印,右手化出了岩浆一样的东西,慢慢地竟成了形!“老东西,才要使劲儿啊!”完颜亶反手别着双刀冲了过去,‘咣’金属敲击在一起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完颜亶!当初若不是我故意放水,你又乞能伤我!”‘哗’左手也生出了钢刃,猛地横扫过去,却被他躲了过去。
完颜亶的双手因剧烈冲撞突然发抖,“天生烈炎,淬以取火”炎罡正要发起冲击时,周边却炸起了风雷,几个神谕使全都倒地不起了。炎罡抬头一瞧,闻仲和一个身披斗篷的人都站在墙头上。“炎罡老儿,今儿就到这儿了!”完颜亶和苍云府众都闪过了墙头,纵身走了。“这是闹个几啊?”炎罡叹了口气,“大人,是否追击余孽?”杨真捂着胸腹问道,“不必了!”炎罡背上的伤口渗出了大片的血迹。“快去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