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槲这一提醒,柏麓喧这才感觉到喉间的疼痛,因为疼痛,一时间他的眉头皱的更甚了。
等了一会,羊槲对着房子里的其他人说,“跟我来吧,我去安排一间屋子给她,让她好好的休息吧。”
他转身准备走,可发现了矮床上的柏麓喧并没有要松开柏麓漓的意思。
“不用了,就让她在这里休息吧,我看着她,会很安心。”柏麓喧尽可能的摇了摇头。
羊槲看了柏麓喧一会儿,点点头,“也行,随你的便吧。”
说着他转身就要离开这个屋子。
“小羊子,你要去哪里你走了,我妹妹怎么办”柏麓喧叫住了他。
“唉,”羊槲被打败了一样的重重叹了口气,“我去准备些东西,处理你的伤口,我可不想又被我师傅唠叨了。”
说完,羊槲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青哥,来帮帮我,我行动有些不便。”柏麓喧作势要起来,却因为脖子上伤口的原因,他有些吃力。
“哦,好。”柏有青连忙走过去,搀扶住柏麓漓。
现在的屋子里剩了四个人,可只有他一个人上去帮忙,剩下的两个人都站在原地。
毕竟柏麓漓是女儿身,除了柏有青,剩下的两人即便想要去帮忙,可一个仆人一个客人,的确是有些不便,便只好就这么的站在原地。
柏有青搀扶住柏麓漓,等着柏麓喧站起来,才把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然后盖好被子。
所幸木头的屋子里铺的有毛皮的地毯,细说起来,坐在地上与坐在床上并没有什么区别,柏麓喧的伤不适合久站,于是他就靠着床边的墙坐在了地上。
他伸手去探了探自己的伤口,看的时候,手指上果然染上了点点的红,伤口隐隐的痛。他又去看昏过去的柏麓漓,一下子再无什么好心情说话了,沉默了起来。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柏有青本来想问问柏麓喧伤口的具体情况的,可现在看着一时昏过去的柏麓漓,知道柏麓喧一定担心,他就有些不好问出口了。
只是相比起其他人的担心,叶白柳倒是没怎么有感觉,通过他那自己都说不清的感知,他能感觉到柏麓漓身上充足的温热,他熟悉这样的感觉,知道柏麓漓并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他好像觉得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的,有种格格不入的尴尬,谁也不说话,他只好站着,四处的去看,看看这个让他更有兴趣的木屋。
好在这样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淡色粗衣的羊槲不久就带着枣色的药箱去而复返。
羊槲带着药箱去到柏麓喧的身边,蹲在一旁,“不错,还知道乖乖的待着,没有让我为难。”
柏麓喧没有说话,只是白了一眼羊槲。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羊槲开始解开缠着柏麓喧脖子的纱布,手上麻利,嘴上也是不停,“搞得像是我的错一样,我又没有做错什么,怎么现在做个好事也要受人白眼啊。”
他叹气的摇摇头,“难啊,我这样的尽心尽力,到头来却是两手空空哟”
“我说,都这个时候了,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很难过吗”柏麓喧闭上眼睛说,“怎么还是这么碎嘴,难怪你师傅让你来照看我,看来果然是没有安什么好心。”
“你怎么知道”羊槲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瞪着眼睛看柏麓喧,“唉,那你可误会我了,虽然我师父的确是没有安什么好心,可我是的的确确的为了你好啊。”
“柏麓喧”柏麓漓推开门,站立在门口大声的喊。
屋里的人被吓了一跳,哆嗦了一下的纷纷往门外看过来。
不大的屋子里只有两个年岁相差不多的少年,一个穿着一身舒身宽松的白色病衣,半躺在窄小的低矮床上,靠着床头的围栏。
另一个的年岁相对要小,看上去和柏麓漓差不多,一身的淡色粗衣,懒散的抱着手,坐在地上的毛皮地毯上,手臂撑着大腿身体斜侧着,此时房门被人粗暴的推开,正瞪大了眼睛的盯着房门的地方。
“妹妹你怎么来了”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孩,半躺在床上的人不相信的眨了几下眼睛。
“你还好意思问,你知道我在家里是有多担心你么你倒好,在这里跟着没事人一样的,自己一个人逍遥。”柏麓漓大步的走进屋子,往柏麓喧的床边走。
“我的好妹妹,你看有我这样逍遥的人吗”柏麓喧说着揭开宽松病衣的领口,露出了缠着一层纱布的脖子,“我脖子都差点都没了,倒是想要逍遥,也逍遥不了啊。”
“你真的受伤了”看见柏麓喧的脖子,柏麓漓脸色一变。
她快步的走近,蹲在柏麓喧的床前,伸手想要去摸摸看看,却又悬在半空,面上尽是担忧,有些害怕。
她忽地一下子哭了出来,趴在了柏麓漓的身上,“为什么不告诉我,爹不告诉我,娘也不告诉我,他们都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听说你出事了,好担心你啊。”
“哎哟,又哭又哭,”柏麓喧叹了口气,笑着轻轻的抚着柏麓漓的脑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你这么哭,倒像是我真的人没了一样,可没你这样咒自己哥哥的啊。”
柏麓漓埋在柏麓喧胸口的头摇了摇,没有说话,只是没有再哭了。
“青哥,你也来了。”柏麓喧朝着正从门口进来的柏有青打着招呼。
“是呀。”看见柏麓喧只是脖子间缠着一圈的纱布,似乎没有什么大碍,柏有青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