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琴姐虚弱得像只丢了壳的蜗牛,让人心疼却又不能触碰。我默默地陪着她,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因为我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
赵丽悄悄安慰我说别太难过了,明早她就去找她堂姐试试,她堂姐跟那班主任一个办公室,也许说话能有点面子。
听赵丽这么说我心里好受了点,要是能劝服那个班主任不把事情上报学校,那琴姐就不会被开除了,我感激地看着赵丽,把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了。
“睡吧,睡吧,和我客气什么,能帮你的我都尽力!”赵丽拍拍我的肩膀,回到自己的铺上去了。
我靠在床头深深舒了口气,眼睛扫过x清风她们,那些人一个个捧着书,一副刻苦学习的样子,真让我厌恶。
突然,有双别样的目光扫过我的脸,是小偷女生!她似乎害怕与我四目相对,我向她望去时,她已经低下了头,从表情看不出她此刻是同情,还是暗自痛快。
半夜里被琴姐的咳嗽声惊醒,我爬起来拍拍上铺问她喝不喝水,她没回答,可是听她的喘气声好像不对劲,特别急促,像很冷一样,我急忙踮起脚向她的额头摸去,手心顿时传来一片滚烫。
不好,发烧了!我吓了一跳。
“琴琴?琴琴?快醒醒!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我有些慌了,使劲晃了晃她,她浑身都烫手,看来烧的挺严重。
“嗯……”琴姐很痛苦地哼了一声,迷迷糊糊睁开眼。
“快!咱们走!”我胡乱给她穿了一件外套,扶着她下了床。
本想喊醒赵丽的,一想她早上还要替我们去求她姐,我怕耽误事就没出声,吃力地背着琴姐出了门。
刚出宿舍院子我就冒汗了,琴姐虽然不胖,但也够我这小体格受的,可是事情紧急,没办法,我硬是咬着牙一溜小跑。
老远见一个小黑影从操场南边射了过来,速度快得像箭一样,原来是小黑,这么黑的夜里,不知它怎么一下子就看见了我俩。
一见小黑跑到跟前,我鼻子一酸差点没哭出来。
“喵!”小黑抬头朝我叫了一声,好像是在探寻一样。
“小黑我们快走,琴琴生病了,我们带她去医院!”我边说边跑向大门,小黑也跟着来了。
夜里大门是锁着的,连敲带踹好不容易把看门的老头喊醒,老头一见是有人病了赶紧给我开了门。
外面街道上很黑,整个小镇静悄悄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更别奢望路过一辆车了。
小黑一声不吭地跟在我旁边跑着,我的脚步越来越沉,想停下来歇一会可是琴姐怎么叫都不醒,好像是昏迷过去了,我只能强撑着往前走,汗顺着脑门直往下淌。
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我身子不稳,一头栽了出去,膝盖和手掌顿时传来难忍的火辣之痛,而琴姐咕咚一声甩到一旁,躺着一动不动。
“琴琴?琴琴?呜呜……”我趴在地上焦急地哭了,可是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喵!喵!”小黑焦急地绕着我转了一圈,然后跑到琴姐旁边坐下试探着用它的小爪子碰琴姐的脸。
“小黑别急……呜呜……别急……让姐姐……歇一会!”我趴在地上眼泪哗哗掉,特别无助。
喘息了好一会我才咬牙爬起身来,顾不上身上的泥土和擦伤的疼痛,背起琴姐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医院走去,小黑在前面跑几步就回头等等我,小东西的心里似乎也慌极了。
好不容易到了镇医院,咣当一声,虚掩的门被踹开,值班大夫从睡梦中惊醒,就见门外站着一个浑身泥土的瘦弱女孩,脚下还跟着一只绿眼黑猫。
“快……救人!”我使出最后的力气指向门外喊道,随后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小丫头!小丫头!喂……”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拍我的脸,睁开眼,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女大夫蹲在我旁边。
“醒了!醒了!没事了,可能是累的!”她在我眼前晃晃手对旁边的人说道,我顿时清醒过来。
“琴姐呢哪?你们快救她呀!别管我!”我慌忙坐起身,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而琴姐就在我对面躺着,已经输上了点滴液,我看着她一喜,深深舒了口气,顿时感觉浑身疼痛无力。
“小丫头?你们是南边学校的学生吧?”女大夫问我。
“嗯!”我感激地点点头。
“这大晚上的,学生生病了连个管事的老师都没有,瞧把孩子累的!我跟你说,还好你背她来了,四十一度啊,再烧一会命都没了!就这还不知道会不会引起其它炎症呢!”老大夫边说边担忧地看了一眼琴姐,那边有小护士正在给她量体温。
“大夫,求求你们了!一定要给她治好!”我有气无力地说着,下床走到琴姐旁边,她还没醒过来,额头上被擦伤了,通红的一片。
“好了,我们给她用的都是最好的药,你去把今晚的费用先交上,回来再看着她输液!”那位大夫对我说道。
我一掏口袋突然愣住了,糟了!来的时候太着急,忘了带钱……
“着急忘带钱了吧?”女大夫问我。
“嗯!不过你们放心,我一会就回去取!”我心虚地解释,生怕她会为难我们。
“哎,你们这些学生也挺让人心疼的,这样吧!天亮打电话让她家人赶紧带着钱来!我看这孩子,可能得住几天,有没有别的毛病还不好说,你一个学生哪有那多多钱给她垫药费啊?”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