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游历过吗?”
“没,父母说外界人心险恶,根本就不让我们出门,这次来西天寺听佛都是陪同着来的。”
小女生更为不满了,“大师你去过吗?”
“当然。”
脑海之中蓦地冒出大量场景,各种各样,五花八门,好似被隐藏了所有的记忆刹那间宣泄出来。
“那你去过心湖吗?”
“心湖?这只是广阔大陆的一角而已。西方草原正中心心湖,西侧云天藤蔓,北侧彼洋,东至梦幻月湖,南至天江中心。骨域沙城,南岸花海,东岭雪山,彩江古渡...”
越来越多的地方不断的呈现在脑海中,周逸侃侃而谈,好似这些地方真的去过一般。
“大师你骗人吧?你看上去也就不出二十,怎么可能去过这么多地方。”
“出家人不打诳语,既然你们对游离感兴趣,那我就讲一些游历故事跟你们听吧。”
“有个人出生在南岸国域断城,他掉落在天江沿岸,被一个普通老者捡起。”
...
空荡的识海中,就冒出这么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传奇故事,但他肯定不知道这就是他,更有感触的是好像是失忆前听别人讲的一个故事。
周逸娓娓道来,或许是这段故事早就深入识海,讲出来变得异常简单,跟以往给民众讲座不同,这里面没有禅语没有佛经,只是一段又一段的经历,最为质朴的平凡语言,却把这段故事讲的异常迷人动听,因为里面充斥了浓浓的感情。
青年少年本来听得还是百般聊赖,但蓦然间听到这个无比凄惨的少年每天将后山树木打碎渴望恢复元气,立刻就来了神。然后就是他被迫于各种复杂情绪走出了断城。他进了荆棘林,那儿有各种各样的猛兽。
被带到故事里,青少年不在如同刚开始那样懒散,有几个甚至围在了周逸身边。也是不知不觉中,人影多了起来,由二十个变成了三十个,三十个变成了四十个。
每一段故事都非常困难,好似互不干扰却又有一些联系,但一律的感觉还是太惨了,他出了城之后,几乎每天都是被人毒打,被兽咬伤甚至死亡纠缠,以及在两三个凶恶的小势力中徘徊。
他们这群大多都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孩子又怎能理解其中的苦楚,但无一例外,心中都好似憋了一口气。
“有一天,他胳膊上被挖下一块肉,就这儿...”
周逸抬起手臂,为大家指明地方,同时惊讶的发现,他手臂的那儿,也像是那种伤口愈合的伤疤!
连忙缩回手,心头有些疑云,这段故事为什么会深入骨髓,又是为什么故事主角所受的伤害会跟自己契合?
“他难道不知道反抗吗!”
有个少年还气愤的说道,听到他被五六个大汉因为一口馒头打的遍体鳞伤实在忍不住了。
“怎么反抗,他没有家人,没有朋友,身边都是一群为了活着已经快要疯掉的人,又如何反抗?反抗的话,会被打的更惨,会断手断脚,那时无法行走只能饿死。纵然他能杀掉其中一个,又有什么用?”
“要是我我就拼死杀掉一个,哪怕是死也不例外!”
“那假如你现在还不想死呢?你有一个仇人,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挫骨扬灰...咳,罪过。那个仇让苟活了下来,没报仇又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假如有未完成的梦呢?他比任何人都理智,不会去做这些上头的事情。”
在没过多久,聚集过来的人更多,等到第一节讲禅课快要结束时,人数也是前所未有的多。
孩子们的心情随着这个少年经历的一切而起伏,也为他的遭遇而同情。
“最终呢,那个制度解体,他回到了断城之中。”
“还是无法修炼元气吗?”
“是的,这种体质是天生的,无论如何都无法觉醒的。”
“那他也太惨了吧。”
“任何人生,天下万道,没有一个是一帆风顺的,即便是天眷之人,也有不为人知的背后故事。而经过了凄惨的生活,才会有甘甜。”
周逸平静的一笑,看到天色已经暗了,旁边的隔板也都打开,大殿内的圣僧们的讲禅结束已早早离去,他这儿还汇聚着一群人。
“今天就先讲到这儿,明天下午继续,大家都散了吧。明日早晨中午可以去邪僧院武僧堂玩玩,也可以去魔僧狱参观一下。”
众人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去,心头都有些沉甸甸的,这个故事跟他们平常听到的那些大英雄大豪杰不一样,他更像一个普通人的人生,却又引人入胜。
将书桌收拾一下,也站起准备离开,黄莺见状连忙跟在他身后。
“大师你真的认识我哥哥吗?”
她非常怕生,甚至不顾及的拉着周逸衣袖,可爱的眸子眨巴着,总有一种可怜之意。
“恩,虽然想不起来了,但可以确定认识的。”
虽然跟少女这般亲密接触有些违背西天寺的规则,但只要心中无它那就无关紧要。
“叫我释空吧,我可不是什么大师。”
“还是叫你释空哥吧,毕竟你跟我哥哥是朋友。”
“也行。”
带着黄莺离开大殿,天色已经非常昏暗了,寺庙内灯盏亮起,一切被渲染的非常柔和。
“你哥哥现在何处?”
忽然间想见见这个黄克,每当提起他的名字,心情总是难以平复。
“在族内打理一切事物,他回来时候变得好强好强...”
“恩,那我有机会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