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旭日东升,又出现寻宝地的消息,瞬间传遍整个汴安城。
密密麻麻的人影,一起涌进雍王府。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洗礼,汴安城百姓早就无视了王府内宛如地狱般的景象,一个个斗志盎然,发誓今日要多找些财宝出来。
一辆辆牛车停在王府门前,在义庄老板的带领下,众伙计纷纷撸起袖子,朝大门口冲去。
今日一早,户部就将棺材钱送到了义庄,掌柜的双手死死攥着银票,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在三日内,将所有人下葬。
今早陈玄黄没有去宫门当差,而是被鱼妖娆强拉着去王府看热闹。
王府对面的屋顶上,一男一女并排而坐。
陈玄黄瞅了眼鱼妖娆,无奈道:“师姐,你自己来不就好了,非拉着我做什么?”
鱼妖娆瞥了眼他,语气不善道:“陪师姐不行么?你信不信,我一嗓子下去,多少男人抢着来陪我。”
陈玄黄闻言,赶忙说道:“我陪!我陪!”
鱼妖娆得意的笑道:“知道怕了?”
“我怕头发变色。”
“嗯?什么意思?”
陈玄黄没有回答鱼妖娆的问题,突然指向街市,急声道:“快看!宫里来人了!”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几十名太监围绕着一辆马车缓缓停在王府门前,为首之人身穿官服,陈玄黄认得,这人是礼部官员。
马车上,拉着一具黑漆的木棺材。
其他人的尸体可以由义庄拉走,而皇子的尸体,必须由宫内来人亲自处理。
赵元吉是这样,之前死的几位皇子,亦然。
十几名小太监排成一行,迈着小碎步朝王府内走去,不一会儿,两人一前一后搭着一具无头尸体快跑出来,迅速放进棺中。
在后面,一人双手高举,不知捧着什么,快速走出大门,上面盖着白布,从轮廓依稀可见,是个圆滚滚的东西。
似乎是......
陈玄黄单手托着腮,啧啧道:“又是个身首异处啊!”
鱼妖娆握着小拳头,激动道:“为民除害!”
“呃......师姐啊,其他人可死得有些怨啊!”
鱼妖娆叹了口气,那股子兴奋劲,一下子消失殆尽,“谁说不是呢!”
“其实我昨晚已经来过一趟了。”陈玄黄没有看向鱼妖娆那诧异的表情,自顾自说道:“是邶前辈带我来的。”
“你们可看到凶手了?”
“没有,邶前辈故意拖延了会儿,等到凶手离去后,才来的。”
“为什么?”
“邶前辈说,以我目前的修为,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鱼妖娆抿着嘴,秀眉微蹙,似乎对这句话有些不赞同。
陈玄黄也没去解释什么,邶柏舟给他的理由,他或许可以听进去,不代表别人也能理解。
陈玄黄心中愈发的好奇起来,至尊境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他们所看到的东西,与自己所看到的,有什么不同。
或许等自己成为至尊时,才真正能理解邶柏舟所说的话吧。
......
赵元吉死后,这场夺嫡之战,便呈现了三足鼎立的局势。
天生残疾,面相丑陋的赵元安;始终温文尔雅,活在大皇子赵元祁阴影下的赵元镇;还有唯唯诺诺,最不被人看好的赵元彬。
谁也没有想到,这三人竟然走到了最后。
淑妃因赵元吉的死,得了失心疯,每日在宫中哭闹、大笑,打砸东西。自始至终,皇帝连问都没问过一句。
如今后宫之中,除了北宫才人还能常伴陛下左右外,其她妃子,同打入冷宫无异。
御书房内,皇帝刚刚服下丹药,以温水润喉。
北宫才人站在赵梵身后,轻轻锤着他的后背。
好不容易将那股恶心的气味压了下去,赵梵长呼一口气,淡淡道:“国师让人传来的话,你听到了吧?”
北宫才人轻声道:“臣妾听到了。”
“此事事关重大,朕想多派些人去。”
“咦?难道国师派去的人不够么?”
赵梵紧握着拳头,语气沉重道:“这件事马虎不得!”
北宫才人眼珠子一转,好奇问道:“陛下,那里到底有什么宝贝,竟然让陛下和国师都如此看重?”
赵梵蓦然脸色一冷,语气生硬道:“这不是你该问的!”
北宫才人欠着身子,惶恐道:“奴婢知错!”
赵梵脸色渐渐好转,问道:“你心里有没有什么可靠的人选,尽管说。”
北宫才人低着头,眼神阴晴不定。
赵梵目光怔怔,自言自语道:“朕到是有一个人选,不过,有些不放心!”
北宫才人抬起头,随口问道:“陛下想让谁去?”
“陈玄黄!”
听到赵梵说出这名字后,北宫才人心中一凛,没有说话。
赵梵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呢喃道:“杨天州、顾元书要保护朕的安全,不能去。那......朕还能派谁呢?”
思付良久,赵梵抬起头,朗声道:“让顾元书来见朕!”
“奴才遵命!”门外传来的林胥的应答声。
北宫才人小心翼翼问道:“陛下想让顾元书同去?”
赵梵摇头道:“我要让顾元书派些可靠的人去。”
北宫才人担忧道:“顾元书和他的手下与陈玄黄结怨太深,别因此误了大事。”
赵梵笑容玩味道:“就因为如此,朕才向让他们同去。”
北宫才人试探性问道:“您想让他们互相制约?”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