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宫。
闫芷蓉乍闻此事,万分差愕。
“你说洋儿以一人之力打杀两位宗师?”
闫芷蓉对面站的是真武会大长老壶中仙陆游。
羽氅鹤袍,面容儒雅。
年青时虽也是令万千少女癫狂不已的美男子。怎奈此刻站无站相,坐无坐样。
整个人靠在一根盘龙柱上,单足抵柱,另一足立地。脸上懒洋洋全无精神。
只有把手里酒红葫芦倒置于口,咕噜几声后,才可见双眉轩动,眼眸放彩。
闫芷蓉无奈地望着。
“我在问你话呢。”
“哦?是的,你家那小子威猛得紧。陈家令狐真与陈明皆被他打杀。
虽然你那圣女接班人当时也在场。但魔相秘仙厉害归厉害,决计没这般威力。能逃出生天,已是不错。”
是的。
魔相秘仙再厉害,也只在同辈中称雄,要想跨越境界杀人,殊无可能。
到底是大宗师,在陆游面前,闫芷蓉娇蛮已惯,依旧实话实说,绝无丝毫讳言。
“你要告诉你家小子,一定要低调啊!
太上观原就视他眼中钉,此刻出了先天打杀宗师之事。只怕太上观的追杀令,没几日就要传遍江湖了。”
“太上观……当真欺人太甚。”闫芷蓉恨得咬紧牙齿。
陆游冷笑。
“太上观坐视天下风云十数万年。谁对他们产生威胁,他们便铲除掉谁。
这些事天下武者尽皆知晓无疑。
往年天下各派但须出一位可颉颃太上观弟子之人,无需多久,便会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各派宗主均是敢怒不敢言。”
闫芷蓉道:“五大天人,太上观仅占其一。天下各派何不联手逼迫太上观,让他们跟逐天帝时代一样,封山自守。”
陆游哈哈大笑。
闫芷蓉不悦地瞥他一眼。“怎么?是我说错了吗?”
陆游道:“你是朝廷太后,权倾天下,但从无执掌过宗派势力。
殊不知太上观十几万年底蕴,岂止外面露的这些。
说句不好听的,太上观若想灭大乾皇室,但须几位长老联手皆可。
你不知道,太上观不仅有长老院,更有一个元老会。延生天人仅是其中一员。
你说,这样的太上观,漫说正道其余宗门联手,就是加上魔门与妖族,怕也只能堪堪与其匀手。
想要彻底压制,万不可能。”
闫芷蓉道:“唉……只能让我家洋儿低调行事了。”
陆游笑道:“你家那小子天赋绝世,根骨无双。同为修高家绝学,高锐与他比,直若云泥之别。
就算怀德,当年也无这等威风。
所以,你家那小子只须熬过这段艰难时日,大鹏展翅,定不远矣。
我很看好他,兴许逐天时代之事将在他手上重演。”
闫芷蓉咯咯娇笑,“你这么看好我家洋儿?”
陆游郑重其事点点头。闫芷蓉也是面容一肃。
“如此,我倒要去信告诉师兄,让他好好磨砺我家洋儿。”
陆游笑笑,“孟兄眼力决非寻常。相信你即便不说,孟兄也知道如何去做。”
说到这里,忽又道:“你的两情牵机霜之毒,该有十年了吧?”
“嗯,怎么说?”
陆游道:“此来乾京,原是听闻逐天秘境将开,孰想宗师以下才能进入。
我在想,除了逐天大帝,世上还有何处会有缱绻花?”
闫芷蓉抿嘴一笑。
“缱绻花嘛,说来我家那小子当真不错。也不知他从哪里听到我中毒一事。
这次在秘境玄宫居然找到了一株九叶缱绻花。”
“哦?那可妙极。如此就缺离殒草了。
那我要去一趟南疆。离殒草也是上古植本,唯有诸多遗迹方能一见。”
话音甫落,陆游便风风火火出了昭阳宫。
望着陆游背影渐渐远去。
闫芷蓉目眶湿润,檀口微启,喃喃自语:“陆大哥,这毒不解也罢。唉……这么多年,真是多谢你……”
同时刻。
乾京清虚观。
青木怔怔然低语道:“打杀两位宗师?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厉害?”
在旁的青石道:“师兄,当日你的灭运指可使得完全?”
青木看他一眼,不悦道:“灭运指伤敌一千,自伤八百。我自身气运流逝,焉能不知?”
青石点点头:“如果师兄的灭运指真有用。岂不是说,那小子伤了大半气运后,仍有足够气运,以先天之身灭杀宗师之力。
细思当真可怕得紧。
万幸师兄当日毅然决然用了灭运指……照他现下表现,简直比逐天老贼还要可怕。”
“是呀。此子不可不除。不然贫道食不下咽,寝不安枕。”
青木唏嘘,又道:“咱们太上观把他得罪万分,若被他一日同风起,本门必遭报复。
逐天之事又将重演。不行,一定要灭了那小子,就算暂时打杀不掉,也要遏抑住他的发展。”
说到这里,双目泛光,神色阴沉。
大声道:“师弟,必须传令,凡本派盟友或附属宗门皆要派人追杀那小子。
成功者,可获贫道传授一门绝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小子扶摇直上。否则,我太上观危矣!”
青石道:“此事要告知青阳师兄吧,起码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嗯,征求青阳师兄同意,理所应当。追杀那小子也是刻不容缓。
你先去下令,然后再告知青阳师兄。若师兄追责,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