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姐朝紫苑所在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幽幽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似的喃喃说道:“因为了解你,所以喜欢你,因为看不透你,所以离不开你……或好奇或不甘,欲罢不能,明知是错,还会为此与你纠缠一辈子的女人,将来怕也不止一个我,一个薛紫苑,一个墨菲,或者一个萧一可……”
我咀嚼着她的话,不得其解,也不敢接口,更不敢问,便听她道:“咱们去审一下张玲芳吧,她也该睡醒了。”
“嗯,”我应了一声,忽又想起一件事情,忙道:“还是待会再审吧,那个……小夜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干嘛?”
“那个……那个……”哥们扭捏道:“紫苑的上衣被我撕坏了,你能不能……”
“帮她去买件衣服?”虎姐笑无笑意,揶揄道:“衣服都撕坏了,昨晚真是热情狂野啊。”
哥们老脸顿红,虎姐亦觉得这话太过露骨了,站起转身,道:“紫苑昨晚来的时候衣服被雨淋湿了,缘缘和童非非已经给她买了换穿的衣服,应该快回来了吧?嗯,说是差不多中午就能回来的……”
我出来之后没看见楚缘和童非非,只当楚缘回学校了,童非非回去休息了,此刻听冬小夜如此一说,童非非竟与她在一起,惊道:“童非非陪楚缘去学校考试啦?”学校里绯闻漫天,什么我与舒童交往呢吧,我是个超级有钱人吧,楚缘是个千金大秀吧……昨晚听李颂说,学生当中亦在疯传我和楚缘兄妹热恋,此刻若再看见童非非这样的大明星陪她一起上学,指不定又要传出什么来呢,舒呆子早就被各种各样绯闻折腾的苦不堪言,几乎天天打电话骂我出气了,我再给她添乱,她不跟我拼命才怪!
“缘缘没去考试,”冬小夜道:“童非非陪着她一起,和李颂去公证和过户房子了,十点钟的时候她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已经办了一张新的银行卡,张玲芳送给她的五百万,她全存进去了,顺便还抱怨了一下,说什么未满十八岁,不许办信用卡,现在……房子应该已经办完公证和过户手续了。”
靠……那个徐蛋!
我又急又怒,对冬小夜吼道:“你有没有搞错?!不考试去干这种事情,你干嘛不拦着她?!这种钱这种东西,咱们能要吗?!”
冬小夜回吼我道:“我是没拦过吗?可她说这是她该得的精神损失费,你让我还说什么?!我还没说什么呢,她就已经哭得稀里哗啦了,这种心情,这种状态,换了你,你还能坐在教室里考试吗?你脸皮厚如墙,不怕别人笑话,缘缘可只是个忻娘,当着我们被你给……给……两套房子和几百万的臭钱,也治愈不了留在她心里的伤吧?她才十六岁!”
我被质问的哑口无言,可心里却觉得,虎姐这番理直气壮的抢白,未必就是真的义愤填膺,倒更像是为楚缘收下这份重礼寻的借口……
楚缘不等我起床,就急急忙忙的去办过户手续,显然是知道我不会同意她收房收钱,冬小夜表面马虎,心里却端得细腻,明白其中的利害,若不赞同楚缘这么干,任楚缘再怎么哭闹,她也会劝那丫头至少等到我起床再说的……
然而虎姐张口闭口提我昨晚强吻楚缘的事情,羞得哥们无地自容,纵是心里百般怀疑,又哪敢顶嘴求证啊……
显而易见,虎姐在权衡了利害之后,得到的结论是——有便宜不占大傻蛋……
我俩正僵持着,就听门口一阵响动,楚缘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小夜……姐……”
喊了一半,见到我也在,笑容立马僵在脸上,旋即冰寒的像张扑克牌,从背上摘下小包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先瞪了我一眼,旋即恨恨的‘哼’了一声,气呼呼的扭过脸去。
我压根就不相信楚缘会因为我吻了她而真的和我生气,毕竟,这个超级厚脸皮和我打赌能考年级第一名,赌注就是一个吻……我尴尬,我恐惧,我担忧,仅仅是因为我与小紫的关系被她知道了……
故而此刻见她这副模样,我这心里终于不再唱‘忐忑’了,别人看不出来,我却太了解她,真若生了我的气,她根本不会理我,更不可能故意朝我‘哼’那一声了。
“缘缘……”在冬小夜的示意,或者说威胁下,我凑上去,将手轻轻按在楚缘肩上,还没想到后面要说些什么才好,忽然就见一瓶纯净水直朝我面门砸过来,我躲闪不及,正中鼻梁,身子向后一仰,还未来得及退步,楚缘跳起来便是一脚,跺在我脚面上,继而合身撞进我怀里。
我本就重心后倾,脚又被她踩着,再被她这一撞,哪有不倒的道理?一个仰八叉,摔得我差点晕过去,臭丫头骑在我身上,朝我脸上就是两爪子,“你混蛋!你混蛋!你混蛋混蛋混蛋!”
我欲张口说话,她忽然一俯身,小嘴咬住我的下唇,‘咔嚓’就是一口,我‘嗷’的一声惨叫,疼的翻身打滚,楚缘身轻力弱,也摔了出去,直到此时,冬小夜与刚刚进门的童非非和李颂才猛然回过神来,惊呼着过来扶我们。
我下唇火辣辣的疼,疼的几乎不能说话,却关心楚缘,赶紧朝她看过去,只见她盘腿坐在地板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不出的古怪表情,嘴角鲜血淋淋,却不是她的血,而是我的……
我嘴唇险些被她咬下一块肉来!伸手一抹,满掌的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