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欣这天很是忙碌,送走何曼珠,便着梅香带着两个婆子和两个小丫头收拾嫁妆,好歹的弄清了,下半晌小歇了一觉,花嬷嬷的三个儿子,花锁群、花锁帮、花锁柱便也来了。
听他们三人讲,家里给置办的那三个店铺,原先分别是做当铺、文墨和绸缎生意的,所处的位置也很不错,文墨店和绸缎店都在东市最热闹的街面上,当铺稍偏一点,但也很说得过去。
姚玉欣思量这家里原本就有涉及绸缎生意,花锁柱亦是一直在绸缎庄做工,操持起来想必也会轻车熟路些,那绸缎铺就不用改了,简单拾掇拾掇,换个牌匾也就是了。
至于文墨铺和当铺,想着家里未来小嫂嫂的娘家便是做茶叶的,不若就借个光,将其中一个店面改作茶叶铺,这京里贵人多,哪个府邸每年都需要置办不少的新茶,再加上一些个礼尚往来,总是不缺营生的,到时候让五皇子帮衬着些,想来生意也很能不错。
至于另一个,姚玉欣有些个小私心,她想开个专卖扬州特产的小店,也不指望它能挣钱,只要不赔本,或是不要赔得过多也就是了。她这样想实在是因为自离了家,就没再吃到扬州的酱菜、牛皮糖、或是藕粉之类的特产,这在家时总是守着,不觉得有多念想,可离了家,便总是记挂着的了。
其实原来她也置办了些个带上,可这一遭水贼,那些个吃食自是都不见了踪影,这打总算下来离家约莫快不到两个月了,每每吃粥的时候想小酱菜,偶尔闲着时想牛皮糖,或许与其说是想这些个吃食,不若说她想家好了,不管因着什么,总是个念想。
何况如果真开了个扬州特产的小店,想着也会和家里联络的勤紧、方便些,于是,姚玉欣便把这些个想法说给了花锁柱。
花锁柱听着亦觉得可行,毕竟开当铺需要懂眼的行家,自家没那个本事,而文墨店的营生又偏了些,不若特产店、茶叶店好经营,这两种左右和绸缎庄都是钻营买卖,一通百通的事情,想来应是都能照应的过来的,便没二话的应下,说这就着手操办。
姚玉欣点点头,她让花锁柱留在京里照看三个铺面,让花锁群和花锁帮去管着庄子。
其实生意上和庄子上的事情,她一个深宅里娇养的姑娘如何懂得。好在她实务只知皮毛,用人却是老到。花嬷嬷的三个儿子都很是能干,姚玉欣恩威并施的,只要保证他们的忠心、拢好了他们,生意、庄子上的所有营生便都不是难事。
好歹的忙清事情,姚玉欣看看一旁,还是去年五皇子托人带给她的洋钟,短的那个针已然指到了五的位置。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然过了这么久,虽说有刁鸥给调制的秘药,小日子不再难熬,可到底身子还是容易倦的,姚玉欣见凡事已了,略一歪,便歇在了榻上。
栗子色的榻面,鹅黄色的软垫,桃色衣衫的美女横陈榻间,只见那横在胸前的藕臂露出一小截白嫩,而另一只胳膊自然的垂了下来,姚玉欣双腿微蜷,小眠正甜。
纪威忙清,来天娇居寻姚玉欣,普一进门,瞧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美女斜卧图。
他今日因着牵挂娇人,办事颇有些心不在焉,好歹的议完事往府里返,哪里想到让自己魂不守舍的人,此时却是睡意正酣,半点不见其有和自己一样的牵肠挂肚之意。瞧着那即使只是随意一歪,娇柔妩媚之姿就尽然展现的美人,纪威也只能当下哑然,没半点脾气的短叹一声,最终,还是怕惊着姚玉欣,放轻脚步慢慢的踱了过来。
怕扰了姚玉欣,也不敢坐在榻上,只搬了个小杌子放在榻前,细细的看着眼前那姣好的睡颜,纪威眼睛扫过姚玉欣的眉、眼、唇,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刻画着她的容颜,每刻画一遍便深爱一点。
也不知过了多久,姚玉欣睫毛微动,睁开眼,入目的就是纪威一张俊俏非常的脸。
迷糊糊的揉揉眼,瞟了一眼榻前的小杌子,堂堂五皇子为不扰自己竟坐了小杌子。姚玉欣不禁心下一疼,“威郎……你几时来的?怎得不唤醒我?”
纪威微微一笑,起身坐到姚玉欣身边,伸过一只修长却有力的大手,拉拽着姚玉欣起身,“不过一会罢了,看你睡得正香,就没扰你。”将姚玉欣睡得有些散乱的头发拢了拢,扶她入怀,“你这个时辰就眯了一觉,那到了晚间仔细要睡不着了。”
“身子不爽利,总是贪睡。”头紧挨着纪威的胸膛,姚玉欣听着那怦然有力的心跳声,心渐渐安稳,想着早间何曼珠眼中的悲伤,自己竟更加能感受到纪威对她的情深意重,“威郎,你可吃过了?”
“没,一忙清就来看你,哪想到你却睡着。”纪威眼底尽是笑意,“怎么?刚睡醒就饿了?”
听出纪威话中的取笑之意,“威郎笑我,”姚玉欣微微不依的挣了挣身子,“玉欣不过怕威郎饿着罢了。”
亲一亲姚玉欣的额头,以作安抚,纪威略紧了一紧环着姚玉欣的臂膀,以让她乖乖的坐着,“好欣儿,别瞎动,莫非你是要考验为夫的意志力不成?”
身下传来的触感让姚玉欣身子微微一僵,面色羞红,“威郎……”
低低的笑声传来,纪威又在姚玉欣额上落下一吻,“就喜欢你这样软哀哀的唤我,”见姚玉欣粉唇微撅,忙说道,“莫要恼,威知道你不方便,”颇为哀怨的蹭蹭姚玉欣,“好不容易盼了一年,可算盼到你,谁想到又是担惊受怕的,又是喜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