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知府和五皇子纪威宴请各位当家的,瞅了空便把这事情告诉给了姚志敏,姚志敏大喜,但碍于席上人多,且这事若他当下便显露出来,未免会让五皇子觉得这事他们有些心急,再以为今天与姚玉欣的偶遇实则为有意安排就不好了,于是便给姚立恒使了个眼色,当下便收敛心神,心里美,面上却丝毫不再带出来。
而后宅这边。
府台夫人听完苑知府派来的丫头说了此事,心里也十分开心,听老爷的言辞,必是五皇子十分中意这姚家大姑娘。
既如此,想来自家不会折在此次的皇子争斗中了,自家老爷按出身多少算是二皇子的门人,此次事情又和五皇子挂了关系,这就是与二皇子、三皇子,还有五皇子、大皇子两边最有实力夺权的均有了关系,想着以后无论谁登上皇位,自家都是稳妥的,便更加和颜悦色,“这真是个好消息。”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就我们玉欣这样的人物,哪个见了还拔得开腿?”苑姚氏瞧着明显走神的姚玉欣,“我们大姑娘这是神游什么呢?莫非是听着消息美得呆住了?”
姚乔氏是知道姚玉欣性情的,瞥了自己小姑一眼,便关切的问道,“欣儿,怎得了?可是不舒服?”
“没什么。母亲莫要担心,只是突然听到消息有些怔愣罢了。”他既知道他家和知府设计在先,方才偶遇其实是刻意为之,他既知道她实则并不愿嫁于他为妾,为何还会应了此事?
方才在园子里他还要她再弹奏一曲,那个时候自己一是觉着他既撞破这次的事情必会恼恨,恐这亲结不成,也就没必要逗留,二则确实是想着万一他还愿意结亲,那还是别一次便让他足了愿才好,可真的是这样,自己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究竟想做什么?
“莫要怔愣了,确实是千真万确的。这灾情还未缓解,也不知五皇子会在咱扬州呆几日。我想,等老爷处理完今日之事,恐第一时间就会操持这事了。”府台夫人笑,“赶着玉欣生辰把这事定下来最好。”
姚乔氏想了想,“玉欣这亲事基本就定下来了,只是我儿立恒还长了玉欣一岁,到现在还未定亲……立恒的婚事必是要在玉欣前面才成的。”
立恒不成亲,玉欣就无法出嫁。
府台夫人自是明白,闻言忙道,“这自是当然……可有相中的人家?”
“我瞧着何家茶庄何老太太的小外孙女,名唤淑然的,是个挺不错的,只是最近忙着欣儿的事,也未有机会去问问。”
府台夫人自然明白姚乔氏这档口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透露出想让姚玉欣嫁五皇子为妾到现在已有一月余,哪里是没甚时间,左不过是想借此事让姚家嫡长子身价更高些,加之要是以前可不见得能请到自己去说媒,现在这媒她却是当仁不让的。
姚家嫡长子的亲事由她来说媒,对她们商贾之家来说不就是极大的体面了?
“既有相中的人家,这事就好办。少不得我跑一趟,为两孩子牵牵线。玲珑,叫人拿着我的帖子送到何府,就说我明日拜会何老太太。”
“谢府台夫人。”
“嫂嫂,既然奶奶去说亲,你就放心吧,这事情就差不离啦。快吃菜吧,这让事情一搅合,菜都快凉了。不行叫他们去热热?”
“天还这般热,菜凉些也不碍的。”姚乔氏微笑,她早就料到为着姚玉欣,府台夫人也会当这个媒人,能让府台夫人做媒,对老爷,对儿子都是体面的紧的。扭头一看姚玉欣依旧不言语的样子,心又微疼了起来。
只是事已至此。
想着这消息一传出,恐会带来一系列变化吧。
何府
府台夫人略和何老太太寒暄几句,便笑颜晏晏开口道,“我此次来是受姚家主母所托,让我给她家嫡长子,姚立恒说个媒,说是相中老太太的小外孙女了,只是不知道那孩子定了人家没有?”
何老太太在二门迎了府台夫人进了自己的院落,几经谦让,最后还是推不过坐了上首。此时何老太太正倚着靠背,听见府台夫人的话,微微点点头。
姚家是盐商中数得上的人家,家里只会比自家富足,绝不会比自己差了,倒也算是门当户对。而且姚家家风严谨,姚家嫡长子她也略有耳闻,说是相貌、品行都很是不错,况且能说动府台夫人来说媒,可见面子颇大。
便开口道,“虽说家里子女不少,可我真正疼的也就是这闺女,便想着多留她两年,自是还没给说人家的。”
“姚家生意不小,家风也严谨。这姚立恒是姚家嫡长子,将来是要做姚家家主的,知道老太太心疼外孙女,可淑然要是嫁过去,那就是未来的当家主母,只有享福不会受屈的。左右嫁了还在咱扬州城,姚家也不是那规矩森严的府邸,就是嫁了,也能常来看望不是?不知道老太太意下如何?”
真若是留上两年,那姚家大姑娘岂不是及笄后还得等一年?
“有劳府台夫人跑这一趟。有您保媒那原是应该没得说的,我也很是中意这门亲事,只是我那外孙女自小被我惯得不成样子,一是年纪小些,刚十三岁,二是真的娇惯坏了,怕到时候不知分寸再惹了事。”
何老太太之所以这般说,是因着她素知自家这外孙女是个主意大的,又有自己在后面撑腰,胆子就越发大起来,自小便没少惹麻烦。婚姻大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还是问问她的意见为好,免得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