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华眼皮子一跳,惊声道:“以内力御物,你不是九品吗?”
老烟鬼窜上房顶,与严华对峙,“是谁告诉你九品就不能内力御物了?”
“你到底是何人!”
老烟鬼深深吐出一口烟气,好像这一口过足了瘾,他将烟枪熄灭,收起和煦的笑容,手中烟杆放在臂前,好像一根打神鞭!他并未多言,身份在他看来已经是陈年往事,更是不堪回首的那番往事。
烟杆飞出!
只刹那间就直接拍在严华的胸前,严华往后爆退数丈,屋顶的瓦片扑簌簌的往下掉落,他肝胆欲裂,凌空掠起的身子踢出几片房瓦,老烟鬼脚尖轻点,脚下那一圈瓦片瞬间爆碎,他的身影迎上飞回的烟杆,挥手打碎飞来的瓦片!
严华见状转身想跑,老烟鬼冷哼一声,“老夫想杀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从老夫眼皮底下逃脱!”
烟杆带着风声呼啸而过,仿佛是认准了严华一般,不管他跑到哪里,那只烟杆紧追不舍!
严华眼神阴沉,他见逃脱不得,回身想要击退烟杆,但是那只烟杆好像有灵性一般,绕过严华的腿部,正中先前有淤青的地方,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
老烟鬼缓缓落在他的身前,接过烟杆后随意用雪地里的雪擦拭一番,掏出火折子点燃,深吐出一口气,“最快哉,还是莫过于杀人。”
心肺被击穿的严华口中不断有雪沫涌出,他看着那拄着烟枪而立的老人猛然想起,几十年前的江湖上,好像是有这么一号人,手持打神鞭,一身功夫如鬼魅,若是被他的打神鞭击中,不管天涯海角他都能追你至死!
严华捂着胸口,一字一句的说道:“索命鬼,沈自遥!”
老烟鬼抬头看着天,吐出一口青烟他说道:“索命鬼,沈自遥,多么遥远的两个名讳了,亏得还有人记得。”
“为何你跌境到九品,还能以内力御物!”
严华好像不问出这个问题,就死的不甘心一般,双眼瞪得如铜铃,口中还有血沫,呼吸的声音更像是中州的大风雪来临的时候一般渗人。
老烟鬼拔出烟杆,对着严华的头部笑呵呵说道:“就像你心肺都被击穿还能说话一时半会死不了一样。”
说着,老烟鬼烟杆往下一压,严华头颅被洞穿,他双眼睁得硕大,死不瞑目。
任谁也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竹制烟杆,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老烟鬼拖着尸体在房顶之上来回跳动,从一个没人的墙根出了将军府,毕竟将军府是一个正儿八经的门户,里面放个死尸可就太影响风水了。
城外战局几乎就是一边倒的情况,于有俊故意放走几人,暗中跟着他们找到了疤脸汉子,用随意踢到手中的一根木棍,直接洞穿了他的喉咙。
至此,在漠北恶名昭彰,让人闻风丧胆的最大的马匪群体尽数灭绝,这也展现了匪类不管多么狠辣,多么的训练有素,在真正的军队面前,依旧是不够看的。
于有俊来到西城,岳荀义也在整装催马,四面八方有源源不断的身披盔甲的士卒蜂拥而来。
柳庆匀催马走了过来,询问道:“于将军,可下定决心了?”
于有俊轻笑一声,他知道柳庆匀说的是什么事,在这中州城内还有个小子正在呼呼大睡,他摇了摇头,“现在中州的所有隐藏危害都被除去,他们夫妻二人也能安稳的生活了,还有什么下不了决心的,而且他既然把我当成父母,那哪有当爹的让自己儿子去涉险,好好待在家中传宗接代吧。”
说完,他站在高处眺望,“这次休养生息,足足收纳了有八万人,据情报来看,陆子语在西蜀三州养了十多万人,后面又是一场场恶仗,岳荀义!”
岳荀义正在清点人数,听到于有俊的呼和他大马赶来,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道:“末将在!”
“本将军封你为先锋营将军,统领原先公孙剑部下所有兵马,随后先锋营改先锋军,并加派给你六千人马,共计一万人马,可有信心统管?”
岳荀义并没有多少喜出望外的神色,那个公孙将军不在了,以后在军中少了不少乐趣,更何况是自己顶替了他的位置,实在是有说不出来的别扭感觉。
“可有信心?若是没信心,本将再派其他人!”
岳荀义低头沉声道:“属下领命!”
“好,大军出发,向西南行军,直到颍川道!”
于有俊一挥大手,八万人的队伍动了起来,于字王旗悬挂,寂夜无声。
将军府内,公孙剑坐在床前,他面无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
宋翎儿依靠在心上人的臂膀上,两只手臂抱的死死的,她不是不想让公孙剑离开,而是想将这一份公孙存牢牢记在心中,生怕男人这一去,便不知何年何月再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