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突然有人大 喊,“这是十年前那青衫剑客独孤太乙!”
青衫剑客独孤太乙重出江湖,持杆搅大江!
一叶扁舟缓缓离去,船上不止青山剑客一人,还有一个拎着枪杆的挺拔男人。
“林兄,江湖逢春了,你还执意要去军伍?一起纵情江湖岂不美哉?”
持枪男子笑了笑,摇头说道,“江湖逢春?其他人不懂,你我这等境界还不明白?这是朝廷想要钓出大鱼,恐怕以后再也没有多少豪侠了。而且,你要当心了,我感觉到一股极为肃杀的刀意由西北传来。”
独孤太乙不置可否,“定是陈小刀,如此磅礴却又敛起锋芒的矛盾刀意,也只有这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能练得出来。”
“不如你干脆承认剑不如刀便是,也不用见面就打,麻烦。”
独孤太乙听言,冷笑一声说道:“林秋风,你怎么不说枪不如剑?”
林秋风闻言仰天大笑,“独孤太乙,你我二人也有七八年未战,今日,且尽兴?”
这位青衫剑客何尝听不出他话里有话,朗声大笑,持剑凌空飞掠,望向西北,“陈小刀,剑在此!”
“你刀剑二人,莫要忘了我这个枪杆子!”林秋风说完,持枪掠向西北。
在林秋风到达钱塘江中心之时,陈小刀与独孤太乙已然战至一起,青光与黑光乍现,独孤太乙的剑尚未出鞘,陈小刀的刀也未出鞘,林秋风旁观这场刀剑之争!
只见独孤太乙持三尺青锋一道磅礴剑气涌向陈小刀,后者不躲不闪,右手横刀来回穿梭,眼花缭乱,竟有无数刀意化作无数黑光抵挡住磅礴剑气,甚至有些细微刀意又杀向剑客。
独孤太乙面色凝重,高高掠向钱塘江,猛然下坠,踩水而过,直至江心,搅起大江。只是这次不再是竹竿,是货真价实的三尺剑,剑鞘糊弄着钱塘江水卷起巨大漩涡,独孤太乙又做举鼎状,内力瞬间运转七个大周期,一条巨大水柱被剑鞘牵引冲向陈小刀!
陈小刀刀鞘一竖,缓缓拔出那把黑刀,霎时间刀意纵横整个江面。
“独孤兄,陈某养刀十载,境界已至道境,只为今日酣畅一战!”
“好,今日如何不尽兴!”
“二位,怎能少了我林秋风?今日且尽兴!”
陈小刀粗犷的面庞,泛起丝丝笑意。这天下,有太多少年少女,听着那些大侠志传对江湖心生向往。可真正踏入江湖的,又有几何?有世家子弟及冠负箕游学,顺便走一走这江湖,也有草莽英雄在江湖中摸爬滚打。侥幸得到一本武功秘籍,足以开宗立派,但是在摸爬滚打中不小心被刀剑害了性命的,不在少数。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江湖少不了打打杀杀,也少不了人情世故。
人情世故,则是游侠之间的惺惺相惜,或是生死仇敌,或是一见如故,或是不打不相识。而陈小刀和独孤太乙,就是不打不相识,刀剑之争,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就像大周与南朝的兵家必争之地,谁占得此地,就有先机,进可攻,退可守。而刀剑之争,更是争得一口气,谁有了这口气,谁的武道修为就会稳如泰山,已是兵器谱第一,世间为敌又如何?
陈小刀已然拔出黑刀,凝视独孤太乙卷起的滔天巨浪,他的声音很沙哑,却又很响亮,正如他这个人一般,很矛盾。
黑刀出鞘的刀势便已破去水柱,如今陈小刀拔刀之后气势更是节节攀升,他有预感,今日之战过后,必入真境!
“独孤太乙,我陈小刀十年前练就无数刀法,但万法归一,我陈小刀,只有一刀,亦只递出一刀,若你能挡得住,便是剑胜,若是挡不住,便是刀赢。”
说罢,天地间骤然变色,朗朗晴天白日,顿时黑云压城!
无数乌云拢聚而来,惊得钱塘江岸边观战的百姓以为是天灾之象,平头百姓皆是一哄而散。
凌空踏江的陈小刀长发飞舞,如再世天将,他双手举刀,缓缓向青山剑客劈下。
一旁观战的林秋风仔细的看着出自天下第一刀客的一刀,看似缓慢,但在其中久久注视竟然连心神都深陷进去无法自拔,林秋风紧握枪杆,回过神来,若是二人过招有任何一丝触动性命的地方,他会直接出枪,拦住二人。
林秋风感受到了,承受这一刀的独孤太乙必然也是有所察觉,按理说,如此缓慢一招,以他快剑客身法,可以轻而易举的避开,可他现在感觉自身仿佛被困在大江之上,被刀势稳压一头,不得动弹。
独孤太乙青衫飞舞,内力瞬间流转九个大周期,道境气息升到了极致,他破开这一刀势,向后飞掠数十丈,硬生生忍住胸膛那一口心血,此招携天地大势,已有真境的些许意味儿,这陈小刀在十年间已经成长的令人发指!
独孤太乙手握青剑,本以为就此躲过的他刚要提剑上前,却发现陈小刀溢血的嘴角泛起丝丝冷笑,下一刻,那缓慢一刀猛然间加快劈下!黑风急转,幻化一条磅礴刀意直撞独孤太乙!
“妙哉!妙哉!”
李太乙既然避不开,就迎上便是,天下之事,只一剑平之。这一刀的真境气势让他颇有启发,先聚势,再汇尔为一,与他那持杆搅大江有相似之处。
只见独孤太乙手持名曰将栾的名剑,向前一指,磅礴剑气迸发,随后一个转身,又递出一剑,两指划过剑身,又递出一剑,接连三剑,层层递加,如同冲锋陷阵的将领,无数次的增援让大军战力更上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