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真听到第三点,他不屑一笑:“谋反?还真亏得朝堂中那群吃饱着撑得没事干的狗屁文人能想的出来,密恭,别这么看着我,你这个文人不知道能甩他们几条街。”
李密恭摇头苦笑,“当然,第三点可有可无,我们淮安军不会谋反也不能谋反,哪有自家反自家的勾当,要说的就是前两点,就这还要看西蜀那边如何行事,才能断定宋老将军此次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自真啧啧道:“渝州是真的惨,估计全天下都知道大周要放弃渝州城,以退为进,就他渝州城不知道。”
“知道了也没用,就算要退,也要打个胜仗出来再退,这是没办法的事,领兵在外必听皇命,否则都会被戴上谋反的大帽子。”
李自真左右看了看,整个营帐之内只有自己和军师二人,他说道:“将在外,也有军令有所不受的那天,若是我哪天也被冠上了谋反的帽子怎么办?”
李密恭一笑,“有我在,绝无可能。”
刘肃现在有些难受,表情就像是吃馒头吃出一半苍蝇来,十分膈应,借给西蜀王陆子语一万五千骑卒去攻打渝州,没料想到大周是想赢一场再全城撤退,那么陆子语大可故意撤军等到渝州城空之后,不用一兵一卒就能占领渝州。
可惜,现在因为胡广郡已经成为军镇,向西的消息压根放不出去,他也没办法通知陆子语,只想那位新生西蜀王能早早判断出来,要么撤退,要么直接攻打入城,千万不能拖到淮安军的援助到达,导致痛失大好士卒。
刘肃身边亦有几位身穿黑甲的将军,他眼睛扫视,对这几位将军问道:“王毅,你认为陆子语能在淮安军援军到来之时,攻下渝州城吗?”
下首位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站了起来,他脸上有一块几乎横穿整个脸庞的伤疤,看起来极为赫人,此时他的嘴角还有笑意,十分狰狞。
王毅说道:“末将以为,既然能凭着自己的本事,在西蜀拉起王旗,应该有着不俗的判断力,陆子语应该不会和渝州打持久战,估计也就这两日时间,要么就入城,要么就撤退,他手下可是还有着南朝一万五千精锐,不管能不能用得上,都要变本加厉的还给我们,在渝州城耗尽了兵力,陆子语得不偿失,末将猜测,陆子语最多仅用两千士卒的性命去填这个窟窿,再多过两千,这西蜀王就不是一个傻字能形容的了,简直愚蠢至极。”
“我和王将军的看法不一样。”
王毅转头,一个独眼大汉阴测测说道:“那陆子语出身蛮夷,能拉起王旗不过是运气使然,绵州、荆州地形虽然复杂,但毕竟不是重镇之地,没有什么有名的大将守城,破城肯定十分迅速,就拿他那个绕道城池后方奇袭来说,若是末将守城,就有一百个办法让他有来无回,攻打渝州这样的重镇,而且渝州背靠洛水,两面环山,正前方又是一马平川却又有许多天然坑洼呢地形,陆子语想讨着便宜非常困难,若是这位西蜀王脑袋不开窍,他有可能真的死磕渝州,咱们要做好那一万五千兵赔的血本无归的准备。”
刘肃轻轻点头,“做最坏的打算未尝不可,听说渝州城有于有俊和童言海这两位,都是淮安军的猛将。”
王毅嗤笑一声,对这个独眼大汉有些针锋相对,他说道:“张统领的话不失道理,但是行军打仗可不是讲道理的事情,据我所知,童言海不过是马上功夫了得,步战守城战还不如我账下副将,于有俊虽说是位名将,但是他可有守城的半点经验?三万大军可不是个小数目,就是三万头猪也能拱下一座城池!”
刘肃这时突然展颜,他笑道:“好了好了,莫要再这个上面争论了,我借他一万五千卒就是抱着半借半送的姿态,能回来最好,回不来也不心疼,咱们还是好好商谈这淮水对面的大周叛军,以及咱们西边的新立军镇胡广郡,现在咱们虽不是腹背受敌,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众将士一阵默然。
于有俊他揉了揉眼睛,昨夜竟然就在城顶之上睡着了,喧嚣的大鼓震的他耳朵发麻,他轻轻拍了拍有些阵痛的脑袋,走到城楼上,守城士卒全部严阵以待的站在城墙边,注视着前方黑压压的一片。
西蜀叛军夜间并没有进行攻城,于有俊有些纳闷,攻城车可还在城门之外躺着呢,云梯也变成了一根根木棍散落在地,这些西蜀叛军不趁着夜色奇袭,光是正面进攻,没有了云梯的他们,如何能攀得上城墙,难不成要用古老的搭人梯的方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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