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妃不是贱婢!”那个小少年的声音听上去象是刚过变声期,带着半成人的悲伤让已移开脚步的贺锦年一滞。

竟是顾容月!

曾经与贺锦年齐名,以神童著称五皇子!

犹记得,前世的记忆中,她初来苍月时,那时顾城亦初登大统,当时的顾容月的生母庄清华虽然出身低下,曾是林贵妃身边的侍婢之一,但她容貌出众,性情温柔,反而最得顾城亦之心,而且顾城亦的两个大儿子早夭,顾容月算是最大的一个皇子,容貌和才智又在几个皇子中也是最出色,当时的顾城亦也动了立顾容月为太子之心,所以不惜抬高了顾容月的生母的身份,封她为清妃娘娘。

可惜,不到三个月,传出清妃给当时的林贵妃,也就是顾容升和顾宝嵌的母妃林淑月下毒,证据确凿,三堂会审后清妃认罪,顾城亦将清妃打入冷宫。

当时尚是年幼的顾容月一时承受不住,日日跪馓婺稿求情,并声声哭诉母妃是冤枉的,顾城亦初登大统,为稳固自已的朝局正焦头烂额,一怒之下,索性将顾容月囚在了冷宫另一个角落,让他母子隔着几重楼相望。

想不到,这一囚就是几年!

“那臭女人不是贱婢怎么敢给我母后偷偷下毒,哼,你是贱婢生的贱种,钰表哥给本太子狠狠抽他!”顾容齐双手抓着顾容月的头发当做马缰,时不时的用力扯着,“说,说你母妃是贱婢,本太子就放过你!否则,本太子马上禀明父皇,把你再关回冷宫!”

“母妃不是贱婢……”顾容月苍黄的脸上涔涔汗珠,双唇紧抿,加快了向前爬,强忍着手心和膝盖传来的磕痛,用力地爬着,他没力气说话,唯有念叨着他的母妃不是贱婢。

“你这喧种,你还敢顶嘴!”贺锦钰上前狠狠的踹了顾容月一脚,顾容月一时撑不住平衡,差点瘫倒在地,顾容升两脚及时撑住地,方没摔下来,但也被惊了一下,怒得操起拳着就在顾容月身上一顿好打,贺锦钰自然不愿错过机会,时不时地用桃枝抽着顾容月的屁股,嘴上不时地骂着。

“钰表弟,这根细肢你也拿着,别光打屁股,脱了他脚上的破鞋,往他脚心里抽!”一声娇笑,一个少女从观望的人群中走出来,把手中的一根细桃枝递给贺锦钰,俯视了一眼顾容月,一脸粲然,“本公主告诉你,别想靠近父皇,也休息让父皇想起那贱婢。你以为你托了十九皇姑的福,出了冷宫,就能改变什么么?本公主告诉你,什么也改变不了。父皇早就把你那贱婢母亲忘得一干二净了!”当年的事她已经长大,已懂得宫中险恶,宫中的事从来是不问对错,她只知道如果她的母妃输了,那今日就是她和她的弟弟被人骑于跨下,任人羞辱。

所幸,她的母妃蠃了,并登上了后位!

贺锦年认出这个少女是顾容亦的第三个女儿顾宝嵌,年方十六岁,已许配给当朝刑部戴尚书的公子,婚期已定在了十月。而在贺锦年的记忆中,顾宝嵌并没有下嫁戴少君,而是在明年,成了大魏护国将军申剑国的侧氏!

而她口中的十九皇姑正是顾铃兰。顾铃兰辈份虽大,但年纪比起顾宝嵌还小了两个月,虽然顾宝嵌亦是皇后嫡出,又是长公主,但在苍月国的皇宫中,她的身份却不如顾铃兰尊贵。

首先是从封号上,顾铃兰被先皇封为“金铃公主”以“金”字赐名,代表着除皇后外,女子最高贵的身份。

而顾宝嵌却仅仅被封了一个寻常的“常庆公主”以“庆”字尊称。

她见到顾铃兰不仅要唤一声皇姑,还是行尊卑之礼。

而宫中对江南贡奉的云织彩锦的分配,她作为嫡公主,两三年才够分到一件云织彩锦所绣制的裙裳,而顾铃兰却每年能够得到一匹的赏赐。

顾宝嵌为此向父皇哭诉了几次,却被顾城亦几句打发了过去,这让她心中一直愤愤不平。

所以,她与顾铃兰之间虽同龄,却不相亲,甚至她的潜意识中将顾铃兰当作了她平生最大的敌人。

在贺锦年前世的记忆中,顾铃兰是不幸的,她先是爱上了男扮女装的自已,以致误了几次好姻缘。

而后,在申钥儿从昏迷中清醒后,她听说顾铃兰已自绝身亡,但具体因为何事,却不得而知。

贺锦年远远地望着,她知道顾容月其实有十三岁了,可他看上去太瘦小,那身段象是不足八岁,比起九岁的贺锦钰还小了足足一个半头。

贺锦年知道那是因为在冷宫缺少食物造成的,于前世的她,很快消瘦如柴,甚至月事不临,对这个孩子,是几乎停止了正常的生长发育。

可这些并不是最不幸的,她知道,秋后,顾城亦的子嗣连着这个不受宠的皇子也会被顾城风斩杀在皇宫门前,那时,她的魂魄飘在城门之上,听着连天的哭声和哀求声,唯有这个苍白、瘦弱的少年直直地站着,他没有象他的姐姐和弟弟们一样跪着、求着,他那双眼炯炯有神,眼睫很长,瞳也漆黑如夜,眸中透着不合年纪的苍桑,那样的神韵竟有五分象极了站在城门之上的顾城风。

贺锦年心中轻叹,这个不受宠的皇子,因为母亲而倍受苦难。好不容易被施恩放出冷宫,结果在秋后随着顾城风的登基也被斩杀在皇城门口,倒不如回冷宫,或许可以避过一劫。

心思念动间,竟不知不觉地穿过桃林,无声无息地靠近顾容升玩耍的空地前,所幸,所有的人都的注意力都放在顾容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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