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有些心力憔悴,我也担心她的身子状况,所以并没有逼着她立马作出决定,只是好生照顾着她在我的马车中休息。
奔波了一天一夜,又至夜间,狼头军首领找了个避风的山坳,熟练的搭起了帐蓬。
哲珠也被塞进我们的军帐中。
唉,莫说马车被没收,帐篷四周都围着狼头军的人,我根本就跑不了。就说哲珠在我的帐篷中,如果我真逃走了,哲珠如何交差?
她是个好女子,一路上对我十分照顾不说,更为了我的事不惜风雨兼程赶往军营。
颉利这是将我的七寸捏得极是到位啊!
所以,即便要逃,也不能在只有哲珠的时候。要逃,我就要当着颉利的面逃,让他怪无可怪、怒无可怒。
再说,我和红拂必需得拿到软筋散的解药。
“观音婢,我想过了,我不能帮你拿软筋散的解药。”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对王子不忠。”
我头皮一麻,不耐烦的说道:“好罢,好罢,就当我没说。”
“观音婢,你……生气了?”
我揉着脑袋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你可怜而已。”
“观音婢,我……我……”
再柔、再顺、再娴,有什么用呢?不过是一个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的躯壳罢了。对哲珠的好感就那般的荡然无存,剩下的唯有怜悯。
“公主来了,公主来了。”
随着军帐外的欢呼声,兰诺伊一阵风般的跑进了军帐。“嫂子,观音婢,红拂姐,好不容易啊,终于追上你们了。”
神情紧张,眼含期待,哲珠的声音有些颤抖,“战况如何?”
未有回答哲珠的话,兰诺伊一把抱住我直是打圈,兴奋说道:“观音婢,我们赢了……赢了!你果然给哥哥带来好运,不说哥哥以后有平分突厥的可能,即便是主宰突厥都有可能啊。”
哲珠轻‘啊’一声,双掌合十,念着‘圣主保佑’的话。
缓缓推开兰诺伊,我浅笑问道:“怎么说?”
“我和手下潜入隋营将计划全盘告诉世民的时候,不想世民亦正想出‘昼引旌旗数十里,夜以钲鼓相应’的疑兵之计,再加上我们火烧军粮,三方挟击之下,咄吉叔叔不得不退兵啊。”
这话说得太过跳跃。我不是太明白,但‘咄吉退兵’我是听进去了的。由不得心中一喜,也就是说,雁门之围已是解了。
拍了拍兰诺伊太过兴奋的脸,我说道:“疯丫头,来,将战况细细讲给我们听听。”
很快的,我们在军帐中坐定。从兰诺伊的讲述中我大体上知道,李世民眼见隋庭各路勤王之师按兵不动,而自己的兵马又被突厥大军围困并被迫和杨广的军马分隔两处,若突厥倾巢进攻,敌众我寡之下隋军必定难以抵挡,于是李世民和云定兴将军说好,商定一个时间,李世民在外虚张声势造成十里幡旗绵延相续之‘壮景’,云定兴则在军营内钲鼓齐鸣以相应,以此造成各方勤王之师和云将军的军队大量集结的假像迷惑突厥,逼迫突厥退兵。
‘赍旗鼓以设疑兵’的策略本就是想险中求胜,最不济也是想将杨广先救出来再说。但敌方会不会就此被迷惑、会不会就此造成真正的恐慌,李世民心中没有十足的把握。兰诺伊的到来无形中就给李世民带来一支稳心剂。
“观音婢,你是没看见世民见到我……哈哈……还有他听我说出‘哥哥愿意烧军粮以助雁门解围,里应外合打咄吉一个措手不及’之话时的神情,啧啧啧……起初世民还以为这是咄吉和哥哥给他设的一个陷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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