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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雨过落花中,万点残红转瞬空,刘协枯坐在永宁宫中,怔怔地望着庭外满地落英出神,全然无视对面吴硕的存在。. 移动网吴硕却是匍伏在御座前一面一五一十地介绍宫外的局势,一面暗自观察着刘协的气色。
掐指算来吴硕上次面圣还是在衣带诏爆发之前,那时的刘协正与董承等人密谋出逃投奔刘表,其表面上虽对曹操委曲求全,眉宇间却是难掩英武之气。却怎料才不过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曾经意气奋发的天子竟成了眼前这等形如枯槁的模样。
夫哀莫大于心死,难到天子真已心死?
眼见自己慷慨激昂地一路从赤壁大战说到了水淹当阳,对面的刘协却始终无动于衷,吴硕不由在心中暗暗打起了鼓。然而就在他以为刘协会一直如此沉默下去之时,后者却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吴卿,汝说荆州与扬州,何地宜居?”
“陛下?”惊诧之下吴硕下意识地抬起头,恰好对上刘协那双漆黑到空洞的眸子。紧接着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越僭了,于是又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望着吴硕手足无措的模样,年轻的汉天子戏谑地笑了起来,“曹子修遣卿入宫,可是要以物易物,用朕换其老父?”
刘协的这声轻笑在吴硕听来刺耳得好似一把利刃,一刀捅穿了他覆盖在脸上的遮羞布。是的,无论是用刘协换回曹操也好,还是用天子的名义请蔡吉出兵救援曹操。在本质上都将身为天子的刘协当做货品来同诸侯进行交易。这一刻深感无地自容的吴硕将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地板上痛心疾首地自责道,“臣等无能,令陛下蒙羞也!”
可眼前的年轻天子却是早已接受了他身为傀儡的实施。伴随着一阵衣料索索之声,刘协欣然起身丢下一句话道,“汝去回复曹子修。就说朕悉听尊便。”
刘协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令吴硕再也顾不上君臣之礼以及曹家的监视。就见他一把抱住刘协的大腿,厉声低吼道,“陛下万不可自暴自弃!而今曹孟德身陷荆州。恰是陛下脱困之机。”
刘协瞥了一眼吴硕,冷哼道,“脱困?试问天下间何人能救朕脱困?卿乎?”
“蔡安贞!齐侯蔡安贞定能救陛下脱困!”吴硕扬起头直视着刘协的双眸斩钉截铁道。
“蔡安贞?”刘协身形微微一颤,右手下意识地抚上了腰间佩戴着的一块玉佩。刘协上一次想到这块玉佩还是在发布衣带诏的时候。那一次他并没有用这块玉去召唤玉的主人,事后这块玉的主人也没来救他脱苦海。想到这里。刘协再次自嘲地笑了笑,“善!青州亦是人杰地灵之处。”
顶着刘协充满嘲讽的笑容,吴硕依旧不依不饶道,“陛下!蔡安贞绝非寻常诸侯!”
“绝非寻常诸侯?”刘协紧攥着腰间的玉佩放声大笑,“蔡安贞若真是汉家忠臣,又岂会对衣带诏视若无睹!”
耳听刘协对蔡吉在衣带诏事件中的表现耿耿于怀,吴硕顿时就有了计较。就见他拽着刘协的裤脚接连发问。“陛下与董承密谋之时,可曾与齐侯通气?陛下所书衣带诏,可曾发于齐侯?”
事实上莫说蔡吉,刘协在与董承等人策划衣带诏时甚至都没将吴硕纳入核心。因为刘协在心底深处始终觉得吴硕和蔡吉与曹昂的关系太过密切,不想因二人的介入而破坏他的逃往大计。若非如此。这会儿的吴硕也不可能活着站在刘协的面前。而此刻面对吴硕连珠炮般的质问,刘协由不得心虚地撇过头轻声辩解道,“蔡吉与曹操结有姻亲之盟,朕怕其走漏风声。”…
吴硕心知刘协那会儿怀疑的人不止蔡吉还有他自己,否则当初刘协和董承也不会瞒着他偷偷逃出许都。但是就算明知自己受到了天子的怀疑,吴硕依旧本着臣子因尽的忠诚向刘协进言道,“齐侯与曹操结亲乃陛下旨意,陛下又岂可因此而质疑齐侯?”
刘协被吴硕抢白了一番后,原本苍白的脸颊一下子就涨得通红,“就……就算如此,朕被曹氏父子囚于许都,蔡吉为何不发兵救驾?”
“衣带诏事发后,陛下受困许都,四周皆为曹氏党羽,齐侯若趁势起兵伐曹,岂非至陛下性命于不顾?”吴硕长叹一声反问道。
刘协张了张嘴本还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一时间竟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因为正如吴硕所言,他刘协的性命从一开始就被曹操攥在了手里,众诸侯在这档口起兵伐曹与其说是救驾,不如说是催命。想明白这些缘由之后,刘协心中的戾气也随之消散了大半。就见他转身扶起了吴硕,哽咽着致歉道,“是朕辜负了卿!”
吴硕亦是鼻子一酸,抱住刘协的臂膀潸然泪下,“是臣无能,是臣无能!“
君臣二人在抱头痛哭了一番之后,刘协回忆起了昔年蔡吉在云台殿面圣的情景。那时的蔡吉曾一再告诫他,为了大汉江山,身处深宫要谨言慎行。可在那之后刘协却始终没有把蔡吉的进言放在心里。加之蔡吉在曹蔡结盟后对曹操恭顺有加,以至于刘协都有些怀疑那位曾经发誓向他效忠的女诸侯已经决心做曹氏的好儿媳。然而现在回想起来,倘若他刘协能遵照蔡吉当年的告诫谨慎行事,一直蛰伏到曹操南征失败后,再与吴硕等人里应外合,发出衣带诏号召天下诸侯勤王。那此刻身